最終,兩個人真的決定去跟自己的班主任請假。
夏兔的病假理由是:頭暈心悸。
小白的事假理由寫:家中的小妹妹生病了。
怎麽說,寫出這個理由,他自己是非常滿意的,邊寫邊笑,以至於班主任對他請假的真實也有了判斷。
鈴響過後,靜悄悄的灰教學樓自帶一種說不出的嚴肅抑。
而走出教師辦公室的他們,是被放出的小鳥,是兩個掙了束縛的特例。
怕班主任會在走廊上觀察,他倆做賊心虛地,直到走出校外才敢把手牽到一起。
上課時間漫步在空無一人的校外,那覺很特別。
實施了平時想為卻不敢為的叛逆,心輕鬆又雀躍。
“回家了~~”
夏兔長籲一口氣,一蹦三跳,步子輕盈。
——小白瘦了,還高了,現在跟他說話得仰著頭啦。
“嗯!”
他覺得長大棒,這個的角度好適合手。
——小白可是哥哥呢!
寒冷的天氣,好像更容易讓人到溫暖。
嗬氣時的白煙和旁的笑臉,將腔填得實實的,接下來會來到的一整個依偎季節,也變得值得期待。
“小白,跟你說!我現在厲害啦,會煮可多的菜!”
“可以每天燒不重樣的給你吃!”
晃著他的手,表天真無慮。四年過去,仿佛仍是當初的小朋友模樣,好像隻要他們在一起,就能獲得超能力——手指便能擊退怪和壞蛋,口袋裏有巧克力味的無限金幣。
夏兔仔仔細細地教小白,怎麽樣記住去公寓的路。
告訴他,以前的家要被賣掉了,接下來他們得住在這裏。
不過記不住也沒事,放學後的他們肯定是會一起走回家的。
似乎一直想說些什麽,看著夏兔開心的模樣,小白每每地言又止。
……
夏兔回家的第一件事是:飛奔到廚房,燒煮麵的水。
第二件事是:掉小白的外,帶他上床。
他穿著校服裏單薄的白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已被正麵撲倒在床上。
“小、兔……”迅速臊紅了臉。
環住他的腰,埋進他的懷裏,抱著他在被褥裏滾來滾去。
“小白……”
他見閉了眼,懶洋洋地賴著自己。
一低頭就看見長長的眼睫,墨的發散落前。
“小白,你好的呀。”
“……嗯。”
他不要臉地應了聲。
小心攔著,讓不至於滾下去。
鬧騰之下,發現背後的被子裏夾了一個長方形的。
嫌硌得慌,小白分一隻手將它出來。
“!!”
睜眼,瞥見他手中那個花花綠綠的封麵,夏兔大驚失。
——媽呀!《異形轉校生》!!
——手高h!!四十五厘米!!!
用最快速度到他上,奪過那本不可言說的垃圾讀。
“是什麽?”小白支起上半問。
“沒什麽!!”坐在他大上的夏兔張地退後。
——四年……到底還是有點不一樣了,以前他們倆之間哪會藏東西啊。
見他瞇著眼,視線在自己的臉上徘徊,像要看出朵花。
夏兔快熬不過去,準備開口解釋時,小白卻忽地……牙白眼彎地笑了。
“為什麽那麽怕我看呢?書是我放到你床頭的。”
“……”
夏兔原地傻了幾秒。
“哦哦哦,你……我,我家……哦!水桃……對!!喂……”
——捋一捋全捋順了,對啊,怪不得覺得沒買過這本書,然後水桃分明了嘛,所以這家夥昨天已經來過家裏了!!!
“喂!!你幹嘛要給我看這種書?!”
不懂是氣得還是得,臉熱熱地把書“pia”按到他上。
額……這個問題小白怎麽回答?
——因為《異形轉校生》這個文名,再加上第二天你會看見的我……想說這樣你就能快點發現我是小白。
——夏兔,你未免太遲鈍了一點,我很焦急。
他眼神躲避片刻,沒有如實回答,幹地轉移話題。
“哦?哪種書?”
“你……”夏兔當他明知故問,瞪大眼睛甩他一句:“不要臉!”
“……”小白一臉的迷。
再不理他了。
蹭蹭蹭地爬下床,逃到廚房煮麵去。
……
雖然想給回家的小白做滿滿一桌子的菜,但通常隻有夏兔一個人吃飯的家裏,食材相當有限。
最終用、蛋、蔥花,加一點香油,做出了兩碗清淡的春麵。
——私心地把全部撥到小白的那一碗裏。
天裏,飯廳早早點上了暖燈。
煮好東西後,廚房的玻璃窗氤氳著水汽。
麵前放著香噴噴,熱騰騰的麵。
夏兔雙手托腮,催他吃下第一口。
“小白小白,快嚐嚐看好不好吃!”
這個世界的一切太好了。
擁有過就更加難以割舍——這小小的一個“家”的覺。
著碗沿,喝了一大口湯。
小白的第一覺是:超味!
第二覺是:燙、燙到了!!
“笨蛋,要吹一吹再喝呀!”夏兔幸災樂禍地咯咯咯笑他,一點兒不心疼,一點兒不同他可憐。
——是呀,要吹一吹,笨小白不小心忘記了。
——還有,要用勺子喝湯,用筷子吃麵。
真的,好好啊……
眼前的一切,一切……
他到,自己在沉迷。
——說好回來看一眼,就一眼。
——他看了好幾眼,仍不滿足,仍在深陷。
“春麵算是午餐,晚餐我們吃什麽呢?今天作業不多,我們等會兒逛超市好了!你想吃的要是我會做,我們就買回來做!”
“還有……啊!對!你回來了,我們得首要計劃一下你要睡哪裏!”
小白低頭吃麵,夏兔碎碎念著。
“我現在沒有自己的房間,媽媽又那麽怕你……唔,以前的家沒有賣出前或許還可以將就一下。今晚要是去那兒的話,我得去收拾棉被。”
地抿一笑,放輕聲音。
“東西不給你帶太多,那裏住不長久的,而且我不想……”
——而且我不想再和你分開。
話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這個問題……”
放下筷子,小白艱難地開口:“可以不用考慮。”
“不考慮?為什麽啊?”夏兔笑笑地問。
“我要走的。”他說。
“理完一件事就要走了。”理智而清晰。
“沒聽懂。”
表灰灰土土的,笑也淺了。
“小兔……”小白刻意挨得近一些。
“小白,你不能這樣……”夏兔不讓他說。
看看這兒看看那兒,已是慌了神。
“你才剛回來!要、走?你再走完,什麽時候會回來的?”
——好吧,如果是最後一次,會最大限度地嚐試通達理。
——如果是一兩天的話。
小白是想了一會兒的。
可他的語調依舊又冷又,冬天的石頭似的。
“我不屬於這裏。對我來說,到這不回來。”
——沒有“回來”的概念。
——說白了就是,不會“回來”。
“沒聽懂!騙人的!”
“那為什麽……”
深吸一口氣,垂了眼。仿佛一個使勁抑製住的歎息。
“你為什麽,要來見我?”
——嗯,為什麽呢。
——想要知道原因。
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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