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卷子放進去,又重新拉好拉鏈,輕輕往前一推,說:“走了,出去再說。”
鍾曉婉隻得跟他一前一後先離開圖書館,等到外麵路上沒那麽吵了,燕麓之才說:“你前腳剛走,我一道題還沒做完,你的位子就坐下一個人。”
“廢話,不坐下一個人,還坐下一隻狗?”
燕麓之側頭瞥一眼,“你有什麽好生氣的?”
發覺自己有點急躁,鍾曉婉深吸口氣,盡量平靜的說:“你接著說,見誰了?”
燕麓之不走了,直直站在那裏盯著鍾曉婉,也不說話。
“你幹嘛?”鍾曉婉走了兩步才發現他停下來,回頭皺眉解釋,“我不是生氣,就是覺得有點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怪誰?”燕麓之冷聲反問,“田佳和孫嘉盛哪個不是你自己招來的?”
“田佳?”鍾曉婉立刻明白過來,“你見田佳了?”
燕麓之不答,突然抬大步朝前走,還目不斜視的越過了鍾曉婉,鍾曉婉呆了一秒,轉邁開長,兩步就跟上了他。
“他看見我們在一起,你沒法解釋,於是就默認我們在談嗎?”他不說話,鍾曉婉隻能自己猜測。
“你不樂意就自己跟他解釋去!”燕麓之走的非常快,奈何旁邊的“自己”長,總是能輕輕鬆鬆跟上,他語氣就更多了些火氣,“看解釋完會不會第二次收獲暗者一枚。”
鍾曉婉:“……又不是真的談,我有什麽樂不樂意的?我隻是覺得你微信說的太輕佻了,而且我那邊剛應付完孫嘉盛……你知道嗎?他真格了,準備好好學習,要考一本呢!”
“那恭喜你啊,一號追求者已經就位。”
“別鬧,你快把田佳是怎麽回事說說。”
“我別鬧?”燕麓之再次站住,手指指自己,“還我輕佻?鍾同學,你似乎忘了是誰在替你承這序無厘頭的一切!”
鍾曉婉跟著站定,蹙眉與他對視片刻,突然說:“要不我們試試頭撞頭吧?”
燕麓之:“?”
“看能不能換回來。”
燕麓之:“……”
鍾曉婉看著近在咫尺的腦門,微微低頭,想衡量一下可行,卻立刻就被燕麓之手按住額頭推了回來。
“撞毀容是小事,萬一撞傻了算誰的?”燕麓之拉著繼續往前走,“昨天早上晨跑時,田佳就問我今天準備做什麽,我說在家學習,他吞吞吐吐的,說今天上午新華書店有個什麽作家做簽售,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我直接拒絕了。”
“你昨晚怎麽沒提這事?”
“因為你一直在說許寶然和電影劇,我就忘了。再說這事本來沒什麽要的,我明確拒絕,他也不是孫嘉盛那種二愣子,應該很快就會知難而退,誰知道這麽不巧,他今天居然也來圖書館,中午正好看見我們一起吃飯回來。”
“……所以他是等我走了,就到我位子上坐下,悄悄問你的?”
自習室裏一般是沒人講話非常安靜的,田佳那種格更不會出聲打擾別人,所以他在“燕麓之”的位子上坐下後,先等了一會兒,見“鍾曉婉”專心做題不抬頭,才忍不住手指輕輕點了點“”卷子上方。
“我抬頭看見是他,當然很驚訝,然後他指門外,我出去。我懶得理他,就拿了演算紙問他什麽事。吶,這張紙我留著呢,你自己看吧。”
鍾曉婉接過折著的演算紙打開,見右邊空白寫著幾行字:
什麽事?
你和燕麓之?
偶遇。
我看見你們一起吃午飯了。
哦,那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什麽時候和他在一起的?我以為你高中不打算談。
是沒打算。我們不想公開,隻想先一起努力,準備明年的高考,請你保,可以嗎?
後麵一行開頭幾個字塗抹掉了,最後隻剩“好的”。
“然後呢?”
“然後我把紙收起來,他就走了。”
鍾曉婉鬆口氣:“那就還好,他應該不會說出去。”又埋怨燕麓之,“那你直接說不就好了?懶得打字也可以拍照發個微信啊!非得學人家皮,開玩笑,嚇死我了!”
“嚇死你了?”燕麓之難以置信的重複,“我做你男朋友,你說嚇死你了?恕我直言,從常理判斷,該嚇死的是我。”
鍾曉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自己惹來一堆爛桃花,還跟幫你解決問題的人生氣,我欠你的嗎?”
“我沒生氣……”鍾曉婉小聲嘀咕。
“沒生氣你會說‘廢話,不坐下一個人,還坐下一隻狗’?”
鍾曉婉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學我還學的像。”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公車站,燕麓之站在那轉頭麵無表的看著,鍾曉婉趕收斂笑意:“對不起,我確實不該那樣跟你說話。”
誰知他卻說:“我計較的是這個嗎?”
“不是這個是什麽?”
燕麓之沉默幾秒,反問:“你憑什麽覺得我輕佻?你覺得我是能拿這事隨便開玩笑、逗你玩的人嗎?”
當然不是,鍾曉婉趕解釋:“其實我當時有猜到大概是被人看見了,你才會將錯就錯這麽解釋。但你沒細說,我腦子裏一下閃過很多可能,比如遇見我爸媽或者老師了,想想那個後果真的太可怕,所以一下子就焦躁了。”
“焦躁就焦躁,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
鍾曉婉有點不自在:“這有什麽好說的,負麵緒讓它自己消失就好。”
“可是它消失了嗎?我們現在這種況,本來就力很大,各種意外狀況又層出不窮,你心波、緒不好,這很正常,沒什麽好藏的,我有緒不是也跟你說了嗎?你自己還說,我們是同一陣營的盟友,既然是盟友,更應該一起麵對。”
他這是在安鼓勵嗎?鍾曉婉有點疑,也有點新奇,因為一般都是扮演那個安鼓勵別人的人,所以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應。
“至於你擔心的事,你放心好了,如果是你爸媽,我有一千種辦法抵死不認,而且你爸媽又沒見過我,怎麽會知道你是誰?”說完燕麓之又有點不確定了,“你媽沒見過我吧?”
“應該沒有,我們都沒一個班過。隻去學校開過兩次家長會,應該是沒見過你。”
“那不就得了,瞎擔心什麽?學校老師更不用害怕,以我們兩個的績和平時表現,他們看見都會當沒看見。”
好像有點道理,鍾曉婉點點頭:“謝謝。”
“謝什麽?我還沒說完呢。你現在不焦躁了吧?那請你冷靜想想,如果我之前直接把那張紙上的留言發給你,你真的就不會煩躁不會追問嗎?而且我們馬上就要見麵,何必浪費時間在微信裏聊?”
“呃,那你一開始別告訴我,見麵再說不就行了。”
“行是行,但你沒法會我見到田佳時的驚嚇。”
鍾曉婉:“……你跟我講這麽多大道理,說到底還是你在皮啊!”
燕麓之反駁:“你不要顛倒因果,我哪想到你會突然焦躁?再說我吃個虧、假裝是你男朋友,明明可以讓很多麻煩迎刃而解,連孫嘉盛都可以解決,你為什麽不高興?”
他怎麽好像莫名很在意這件事?不過說到孫嘉盛,想起燕校草對他“二愣子”的評價,鍾曉婉就笑了起來:“孫嘉盛還真是二愣子,居然跟我說,你沒反對他上大學追你。”
“追你!”燕麓之強調。
“行吧行吧。”鍾曉婉放棄和他糾纏這一點,簡單學了一遍兩人對話,“他他後媽給他找補習老師……我覺得高中時期,他應該不會來煩我們了。”
“最好是這樣。我也不想現在跟他絕。”
“……求求你做個人吧!你剛剛慫恿我去給他潑冷水,轉頭就說我是你男朋友,他那個脾氣……你是覺得就算打起來,你也不疼是不是?”
燕麓之隻笑不說話,同時手進口袋拿出手機,“快4點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媽說晚上包牛餡餃子,我早點回去。”
“牛餃子?!”鍾曉婉一把拉住他手臂,“我也要吃!你我媽多包一點凍上,正好明天中午要過去教你開火……天吶,我多天沒回家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你想明天中午吃?那你媽回去看了冰箱,還不得懷疑我極了吃兩人飯量?”
“那你吃外賣吧。”
“我憑什麽?”
“憑那是我家!”
“我在替你減。”
“……”
講理講不過,鍾曉婉就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燕麓之:“我九天沒吃到我媽做的飯了,人也見不到,隻能微信上說幾句……”
莫名有點鳩占鵲巢的燕麓之妥協了:“那你吃幾個。”
鍾曉婉立刻喜笑開:“你放心,我就解解饞!”
“別用我的臉傻笑。”
鍾曉婉一秒板臉:“不笑不笑,心裏笑就行了。”
燕麓之很鄙視的斜一眼,探頭看了看公車來的方向,“車好像來了。我最後再囉嗦一句,你也說過,現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不妨真誠坦白些,對彼此有什麽看法或者緒都直說。”
“呃,你是在鼓勵我跟你吵架嗎?”
“吵架也沒什麽可怕的,反正我一句話就可以終結。”
“……哪句?”
“‘我在替你減’。”
鍾曉婉:“……”
“你看,終結了吧?”燕麓之得意一笑,手按一下肩膀,就快步跑向路邊,上了公車。
鍾曉婉站在原地看著公車遠去,覺得自己好像每一天都在推翻從前對燕麓之的認識,“明明是他自己整天抱怨這個麻煩那個麻煩,還說我沒資格跟他生氣的,居然轉頭又我有緒直接發……”
正嘀咕呢,手機突然震,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燕麓之給發的微信紅包,“咦?良心發現了?”滋滋的點開領紅包,“暈!怎麽是200?!”
燕麓之很快發來說明:水餃基金,解饞去吧。
第28章妹妹
鍾曉婉領了紅包,卻並沒去吃水餃,因為時間實在太早了,不過有燕同學給的紅包,也就沒再費事去地鐵轉公——從圖書館回許家沒有直達的車——而是直接打車回去了。
進別墅大門時,本來想繞到後門悄悄回燕麓之的房間,不料剛走沒幾步,正門打開,許家小公主許寶然就跑出來熱迎接,“哥哥你回來啦!”
小公主聲音甜甜的,直衝過來拉住鍾曉婉的手:“我等你很久了。”
昨天吃飯看電影,鍾曉婉替燕麓之委屈不平,沒怎麽理會燕如詩的示好,但畢竟不是燕麓之本人,對許寶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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