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許可以貸款嗎？”林落關了淋浴頭,幹了子，裹上浴袍,一邊著頭發一邊和係統有商有量。

“......”係統沉默了會兒,遲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要算利息的。”

“利息怎麽個算法？”

“還清積分前的每天，都會從你的銀行賬戶扣除一萬塊錢。”

“嗬。”林落冷笑一聲,“統哥,你是不是在驢我？”

“宿主，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

“你說實話吧,你設計這麽一出穿越大戲是不是就是為了騙我錢？”

“別,買不買,不買拉倒。”

統哥這小脾氣，得勁兒！

“買買買,我買,是不是隻要欠的積分補齊了,就不用扣我錢了？”

“嗯。”

“培訓周期多長時間？來得及嗎？有效嗎？”

“三分鍾。來得及。無效退款。”

“。”

“宿主已使用99積分點亮技能點：天生演員。當前積分－73。”

話音一落,林落眼前一黑,腦海裏一瞬間迸發出白茫茫的一片強,然後神識和都不再自己控製，白中開始有金線蜿蜒，細細編織著複雜莫測的回路，速度之快，編織之細致超出了林落所見識過的一切頂尖科技,林落隻覺得自己從腦海到都有了一種重生後的胎換骨的疼痛。

係統說隻有三分鍾，卻覺得有三年那麽漫長一般。

終於，金線編織完，驟然暴漲，然後與白形融為一，再慢慢淡去。

全部消逝後，林落終於恢複了自主意識，卻已經全然沒有了力氣，直接癱坐在地上，額頭滲出大滴大滴的汗，大口大口地著氣，企圖緩解大腦劇烈不止的疼痛。

是真不明白，到底為什麽要來這些苦，到底是為什麽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切卻又要重頭來過，不過是吐槽了一本爛尾而已，就要到這麽重的懲罰嗎？到底是上輩子欠了季遲安還是上輩子毀滅了人類？

疼痛慢慢褪去，林落強撐著子站了起來，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掬涼水，使勁拍了拍臉頰，企圖讓自己看上去紅潤一些。

算了，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相信，隻要心中沒有惡念，那些過的苦，終歸會化百倍的糖還回來的，說不定世界給準備了一顆超大的水果糖呢，薄荷味兒的，清清涼涼又甜。

比如現在，不過就是疼了疼而已，但是卻擁有了演員的天賦，這是多人求十幾二十年都求不來的東西啊。所以林落換了個角度想，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個幸運的小姑娘。

當坐上季遲安的副駕駛的時候，季遲安才發現了的臉有些蒼白，蹙了蹙眉：“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林落搖頭笑了笑：“沒事兒，估計就是有些低糖。”

季遲安沒有再說話，掛了檔，緩慢而平穩地開了出去，全然不像他之前那種彈起步的暴躁，開了沒多久，車就停了。

昏昏睡的林落打量了一下車窗外，疑道：“到了嗎？”

“沒。”季遲安解開安全帶，“我下車買點東西，你就在車上等我吧。”

然後林落看著他走進了一家便利店，很快就又從出來了，坐回駕駛座，將手到麵前：“給你的。”

林落低頭一看，骨勻停修長分明的手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小盒水果糖，林落拈了一顆放在裏。

嗯，果然是薄荷味兒的，清清涼涼甜的。

-

好巧不巧，季遲安帶林落出現在選角現場的時候，戚樺正好也到了。

看見林落和季遲安的時候愣了愣，然後尷尬地別過頭去，步履匆匆走向了化妝間。

恨死林落和季遲安了，因為他們兩個，現在了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沒有做到合約要求的保持正麵形象，所以現在代言和廣告商排著隊要和解約，違約金和全網黑讓覺得自己真的要翻不了了，可是遲遲也沒等來季遲安要封殺的消息，於是一時間有些琢磨不他們的意思。

而現在也隻有李森導演這部戲，沒人和扯什麽落水事件，也沒有提出解約，如果想翻就隻能指這部戲了。

可是林落和季遲安為什麽在這裏？有了不好的預。

戚樺先做好了妝發，換好了服，準備試鏡。

不得不說，李森最初定戚樺是有原因的，這次這部戲是一個民國戲，二號是一個雲莞的大都市落魄名媛，家道中落，但是憑借自己獨一無二的貌遊走於權貴軍閥之間，一直維持著生慣養，錦玉食的生活，偏偏又不是諂子，乖戾又高傲，男人又又恨罷不能，人又妒又厭卻毫無辦法，是個風萬種又不俗的絕代佳人。

而戚樺也是的，無論行事怎麽樣，的的確確看上去是個冷人，梳上鬟燕尾發式，穿上一正紅旗袍，一步一步款款走向鏡頭前，嫵又風。

試的這段戲是豢養二號的帥要臨別出征了，深夜冒雨來見雲莞最後一麵，問：“莞莞，這麽多年，你對我可有過一次真心。”

而雲莞的答案是，沒有，從來沒有，如果他不回來，就會找別的金主。

設定很簡單的一場戲，卻需要很好的演技，因為帥戰敗死後，二親自拿槍去為他報仇，然後死在了青梅竹馬的男主槍下。

所以二的心理是複雜的，而且李森導演導戲向來隻給你一個覺，並不會給你特定的劇本，需要怎麽表達，全靠演員自己琢磨，也就是說更依賴演員的靈。

從前的林落想都不敢想。

做好服裝造型後，坐在導演旁邊過監視看著戚樺的表演。

扮演帥的男演員一步一步走來，推開了的房門，坐到的邊，空氣陷沉默，然後帥開了口：“莞莞，明天我就要走了，這一走，我可能回不來了。”

戚樺低著頭，淡淡道：“嗯。”

“莞莞，這麽多年，你對我可有一次真心？”

戚樺抿了抿，然後轉過頭看向窗外：“沒有，從來沒有，你如果回不來，我就會找別人。反正都不過是一個給錢，一個給人，不相幹的。”

“莞莞，你怎麽這麽沒良心。”帥歎了口氣，起離開了，戚樺別過去的臉上，掛著一滴落不落的淚，滿是哀戚。

戚樺把雲莞對帥心的和表麵的冷漠都詮釋得十分好，然而林落總覺得了什麽，李森也蹙了蹙眉，指著：“你上去。”

林落因為臉格外小，所以做的手推波浪紋的複古發型，墨綠的旗袍包裹住修長玲瓏的段，一步一步走上去，旗袍開衩出雪白纖細的，抬著尖尖巧巧的下，丹眼微微睨著，不如戚樺嫵，卻多了幾分與生俱來的驕矜。

臨上去前，問季遲安借了打火機和煙。

而當走到鏡頭前那一刻，突然有了覺，就是雲莞。

倚著窗口坐著，慵懶又優雅，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打火機開關，開火苗冒出又熄滅，熄滅又冒出。

帥進來後，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帥坐到旁邊：“莞莞，明天我就要走了，我這一走，可能就回不來了。”

“哦。”林落依然把玩著手裏的火機，漫不經心。

“莞莞，這麽多年，你可對我有過一次真心。”

“噌”，打火機冒出一簇火，林落夾起一煙朝帥勾著笑了笑：“帥，來一嗎？”

帥冷著臉搖了搖頭。

林落卻隻當不覺，兩片鮮紅的薄叼著煙，微微低首，湊到火上，然後手指夾住，朝帥輕輕吐了一口煙，煙霧裏致的容顯得迷離，角噙著笑：“帥，何必呢，你我二人，何必問這些事兒，傷了。你該知道的，天下男人，隻要有錢有勢，在我雲莞眼裏，沒大差別。”

“莞莞，你怎麽這麽沒良心。”帥歎了口氣，起離開。

林落麵上從頭到尾都是毫不在意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為所，帥離開後，背過，摁滅了煙頭，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微微抖。

“卡——”

林落一下子覺得自己又是林落了，轉過頭，發現李森麵上帶著滿意的笑，而戚樺臉有些不大好，張地朝季遲安投去詢問的目，季遲安隻是淡淡點了頭，心裏卻安心下來。

李森也點了點頭：“好。讓你的經紀人來簽合約吧。”

這決斷也太快了吧，林落剛想說沒有經紀人，季遲安就先回答道：“今天下午我就會讓人把合同送來，李森導演請放心。”

李森對季遲安算不上殷勤，但也客氣，點了點頭：“好，季總手下真是藏龍臥虎，讓我很期待這次和嘉和的合作，電影七月正式開機，還請林小姐提前空出檔期。”

“好說。”

一旁的戚樺卻終於忍不住了，三兩步走上來，滿臉怒容：“憑什麽就是？導演組都不需要開個會決定的嗎？我一個科班出演了這麽多年戲的人會輸給一個路邊隨便撿來的小書？你們這樣讓我有理由猜測你們是帶資進組搶別人角。”

林落剛向辯解，結果冷麵導演李森就毫不留開了口：“戚樺，你知道有種東西天賦嗎？你沒有，有。”

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接明了，連林落都覺得有點傷人自尊了。

李森卻秉持著專業態度繼續說道：“你理得非常技巧化，冷漠和都表達出來了，但是雲莞這個角你沒吃，是乖戾的，不是什麽良家淑，太表麵化的冷就太正氣了，不夠壞，你明白嗎？但是林落剛才舉手投足都是那種渾不在意的和傲氣，你不行，你太匠氣。”

沒人敢質疑一個國際地位極高的導演的判斷，戚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死死咬住，然而眼淚還是止不住落下，被咬得發白，眼淚暈開了眼線，因為怕出醜，自己站在一個角落裏，背過了子，肩膀一一。

是絕的，家境極普通，用了好幾年，終於在演藝圈站穩了腳跟，如今卻什麽都沒有了，想嫁的人厭惡自己，喜歡自己的開始紛紛轉黑，屬於自己的角不得不拱手讓人，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該沒的都沒了，一切努力付之東流，走到角落裏

林落看到了眼裏那份絕，突然有些同，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也沒必要做那麽絕，失去一切從頭來過的滋味真不好。承認，沒出息的心了，走過去，遞給一張巾。

戚樺住了巾的另一角，看著林落致得不像話的臉突然生出了一說不出來的厭惡和妒忌，這一切，都歸功於眼前這個心機婊。

於是鬼使神差地揚手就是一個掌打了過去，林落雖然沒想到這麽冥頑不靈，但也眼疾手快一把住了的手腕，往下狠狠一拽，低聲音說道：“戚樺，別給你臉不要臉，這裏這麽多人呢，上次別墅落水的事你沒長記麽？”

戚樺知道自己現在名聲不好，鬧大了傳到網上，不利的隻有自己，於是攥進了拳，指甲狠狠掐進了手心裏，也著聲音說道：“林落你不要太囂張，你現在不過是仗著季遲安對你有幾分興趣罷了，等他沒興趣了，你不會比我好到哪兒去。你以為他對你很好嗎？那你是沒見過之前他為舒清清做過些什麽。”

林落也不反駁，勾了勾角：“對，我就是仗著季遲安對我有興趣而已，怎麽了？我年輕貌能幹懂事，對我有興趣不是很正常嗎？就算他對我沒興趣了，也好過你倒了兩三年連手指都沒到。至於舒清清，和季遲安有過什麽，或者以後會有什麽，我都不在意，因為我不稀罕季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