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功臣顧蕭連著他那些親衛接風洗塵的宴會,就定在未央宮保和殿。
臺子都是一早就搭好架起的,今夜是接風洗塵宴,明日便是子登基宴。
古今中外的宴會的流程其實都差不多,主持人、觀眾、表演者,還有文武百用的酒席。
主持人是從文裏選的,太學出,文才不錯,也很是能會道。
觀眾自然就是皇帝和文武百,表演的主要是歌舞還有戲曲。
不管是原太子,還是現在的喬青,都對藝有所涉獵,但這些主要還是為了應酬,本人對這種容沒有多興趣。
喬青作為尊貴的東道主,自然是安坐在位置最尊貴的高臺之上,邊的椅子上坐著的是曾經的甄良娣,如今的甄夫人。
同甄夫人一起打理後宮的薄太妃沒來,喜好清靜,也非常識趣,在宮裏吃齋念佛。
畢竟今日是替武將們接風洗塵,也不太合適帶太多的眷。
這位甄夫人長相明豔大方,人倒是守規矩,老老實實地坐在的右手邊,一直到宴會開始前,也沒有做什麽作,不曾和喬青言語。
甄夫人在喬青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了,是田皇後安排的太子良娣,太子做了皇帝,自然也水漲船高,從太子妃之下的甄良娣了皇後之下的甄夫人。
隻是如今後宮空懸,皇帝就這麽一個人,雖是一人之下的夫人,地位和皇後也是區別不大的。
朝臣們圍著坐了幾排,喬青在建好的臺子上坐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狡詐如狐,或蠢笨如豬的臣子。
顧蕭帶了兩千號人來,殿雖然容得下,但給兩千兵馬洗塵是不可能的,能在桌子上吃飯的就是顧蕭,還有他麾下一些有品級的親衛,大概百餘人左右。
這些人被安排在喬青的左下端,作為被接風的主角,居上位。
他們即便是在飯桌前坐著,沒有穿戴鎧甲,佩戴刀刃,隻穿了自己的常服,可姿依舊拔,整齊得像是複製粘出來的。
喬青這個輕微的強迫癥看得特別舒服,要是一個個和那些糟老頭子一樣佝僂著,才要擔心自己要玩。
隻有手中的將士強大,齊國才不懼外敵。
姑娘們表演起竹歌舞,借著弦樂之聲的遮掩,臣子們議論紛紛。
“這就是甄夫人,瞧著安分老實,不像是個魅君主的。”
“人不可貌相,指不定陛下就喜歡這樣的。不然他還是個太子的時候,邊哪能隻有一個人。”
且不提喬青這個皇位坐得穩不穩,邊那些位置,對這些豺狼虎豹來,那就是一大塊。
甄夫人原本就是田皇後收養的孤,安排田家的族人,認了個所謂的義,嫁給喬青做了良娣。
姑表兄弟是可以通親的,這些大臣也沒當回事,隻認為這甄夫人是田皇後維係皇家和娘家的紐帶。
太子娶了甄良娣,後院就沒有進過其他人,邊幹幹淨淨的,連個暖床丫頭都沒有。
當時太子是個藥罐子,沒多人看好。但現在勢變了,若是甄夫人順利生下嫡子,興許是嫡。
隻要是個孩子,皇帝就能以對方孕育皇嗣有功,把甄夫人提為皇後。
臺下臣子頭接耳,臺上甄夫人湊得離年輕的子近了些,還同他竊竊私語。
皇帝的臉上出幾分笑容,是很真心的笑,比起在朝堂上對著他們的冷笑譏笑皮笑不笑舒服太多了。
以前太子整個人都籠罩在雲裏,瞧起來怪滲人的,現在了子之後,有那麽點不太一樣了,還是喜怒無常,可似乎雲一下子散開了,便讓人注意到他那出眾的容貌來。
有個相貌平平的臣子用一種略顯酸溜溜的口吻:“還別,陛下姿容俊逸,比起曾經那位,也是半點不差的。便不是子,就憑著這笑,也得勾走不閨閣兒心。”
甄夫人作兒態,逗樂子的原話是:“陛下瞧他們,一副想要活剮了妾的樣子,也不看看自己一張老樹皮臉,還想代替臣妾伺候陛下。”
當然不可能欣賞場上的歌舞有多好聽,橫豎臺上臺下離得遠,甄夫人幹脆同皇帝點評起這些臣子的貌來。
“胡些什麽呢。”喬青隻輕輕點了點的額頭,姿態寵溺。
子始終是臺下人的焦點,看歌舞表演的顧蕭收回視線:“真是好。”
對臣子橫眉冷對,對人就笑得這麽燦爛,這不是好是什麽。
人多口雜,就算他這邊坐著的幾乎都是自己的親衛,顧蕭也知道分寸,沒有直接點子的名。
魏寒表複雜的看了眼自己的好兄弟,他覺得顧蕭這脾氣發得真是莫名其妙:“名正言順,何況年慕艾,人之常。”
顧蕭立馬看向那些臣子,呶呶:“我是那些糟老頭子好,一個個都能做這些跳舞的姑娘爺爺了,眼睛和狼似的泛綠,跟長了人家服的鉤子似的。”
魏寒就不話了,他們這隊伍也沒好哪裏去,好些都是青壯年,在軍營裏別人,母豬都難得見上一頭,一個個都看著姑娘眼睛發,也就是顧蕭世家子弟,什麽都見過,眼界高,心氣也高。
第一首是琴曲,第二個節目是跳舞,表演都是排練許多次的。
到後麵,臣子們酒酣之際,一個半軸的節目上了臺。
這次表演的是掌上舞,一的漢子僅僅穿著子,頭上綁了紅抹額,在大鼓前敲擊起來。
和前麵的靡靡之音不一樣,鼓聲壯闊,奏出了戰場的慷慨激昂,讓人聽著熱沸騰。
一排穿著漂亮宮裝的子雙手舉著掌大點的鼓站了一排,一個穿著胡服明眸皓齒的異族人踩著配合者的肩膀跳上了鼓。
伴隨著鼓樂聲,跳起了劍舞。
齊朝的審就是細腰,纖瘦,姿輕盈,宛若謫仙。
這子按照時下的審標準,顯然是頂尖的人。
便是不懂欣賞的外行人,看著這一舉一都反十分有優有力的舞姿也能夠欣賞這份高端的。
這場舞跳得極好,連作為皇帝的喬青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表演上。
頂著子的隊伍不斷的變幻陣型,從臺子的這邊走到那邊,從右到左轉了一圈。
那舞劍的子在表演者的齊心協力之下,離年輕的子越來越近。
可就在鼓樂轟鳴之時,那子腳尖一點,持手中利劍,朝著子疾馳而去。
“有刺客,保護陛下!”“狗皇帝,拿命來!”
幾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顧蕭立馬站了起來,下意思就去拔自己的佩劍,然後發現他們不是在戰場上,兵本沒讓帶。
好好的接風洗塵宴,竟然混進了想要刺殺子的逆賊,襲擊的不僅僅是子,還有大臣。
那子並非孤一人,配合跳舞的隊友全部都是刺客!
這些人不知道借助那麵大鼓帶了刀刃進來,這裏卻都是些手無寸鐵之人。
這些家夥纏住了沒有武的顧蕭,人不算多,可各個懷武藝。
雖然他們的人很多,可是因為份貴重者太多,還有人渾水魚,顧蕭的親衛沒能及時順利跑到前頭保護皇帝。
便是一向淡然的太傅喬玄,看到喬青的境,忍不住暗罵了聲該死!
這子罵他的時候兇得很,怎麽到了個刺客,完全嚇傻了的樣子,居然一不地站在那裏,竟然不知道逃!
為了子的安全,喬青邊就隻有一個妃子,還有兩個太監,都沒有什麽武藝,刺客一刀就能死的那種。
子了,喬玄以為他反應過來,結果他居然起了外頭的大氅。
這個時候應該是跑快點,而不是減輕什麽負擔!真是傻得無藥可救!
那子已經飛到了高臺之上,時間不等人,顧蕭才突出重圍,搶了個人手裏的利刃,直接踩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朝著喬青的方向過去。
時遲,那時快。子把那件下來的外套丟向了刺客。
那刺客避也不避,手中的劍輕易一挑,這華麗的袍子瞬間變兩半。
這刀刃何其鋒利,捅心髒肯定瞬間能要人命。
“陛下!”
太監們衝上去,意圖抱住那子的部,拖延一些時間。
顧蕭終於跳到了臺上,卻見那年輕子從試圖以之軀庇護他的宮人前繞開,然後一個箭步上前,直接砍掉了人的手。
劍和一截雪白藕臂落到了地上,又被長靴一腳踢開。
飛濺到子的臉上,被驚到的顧蕭又見子以比他想的利落太多的手,砍掉了那子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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