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帆個高長,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到了宋墨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門。
「請進。」裏面說。
打開門進去,他倆看宋墨,宋墨也看他倆。
然後,宋墨盯著謝青,指了指面前已按到免提的電話。
謝青並沒怎麼張,上前閑適地雙手支住桌面,對著電話說:「您好?」
「謝小姐。」裏面是那天那位助理的聲音。
謝青挑眉的同時,聽到那邊帶著複雜的心深吸了口氣:「可以請您繼續寫稿嗎?」
「……」
雖然已然解約,謝青知道對方這通電話不至於「來者不善」,但還是沒料到轉折如此巨大。
看向宋墨,宋墨攤攤手表示你看著辦。
謝青便淡淡道:「還是算了吧,我無法擔保自己以後不會再一次『侵犯主權』。」
沒想到對方也開著免提,這句話之後,那邊就換了聲音。
一個顯有三分尷尬的男聲說:「咳,謝小姐是吧,我是肆言。」
原來是他。
謝青對他說不上悉,但知道他是一生書的朋友。
當初一生書發微博平息讀者怒火,笑自己是玉籬的書的時候,肆言還轉發過。
謝青抿了抿,沒有開口。
肆言:「那個……之前的事你別生氣,我吧,我……就……作者都有自己的清高,也確實很久沒人敢改我的大綱了,請你理解一下。」
謝青無聲冷笑,如果肆言能看到,一定會想起的那句「找別人替自己寫稿就不覺得侵犯主權了嗎」。
接著又聽肆言道:「但我也是個老作者了,對好作品我服氣!那天我在氣頭上,沒什麼理智可講。這兩天讓讀者罵清醒了,我認真看了看你的稿子,真好的……比我寫得好。」
態度倒很誠懇。
謝青說了聲「謝謝」作為回應,謝得並沒有什麼緒,還是讓那邊鬆了口氣。
「所以我希我們能繼續合作。」肆言趁熱打鐵,「如果你哪天想自己寫稿了,可以來找我,我給你牽線找編輯簽約、給你掛推薦都好說。手頭這篇文,我給你漲價,你看行不行?」
行。
謝青終於聽到了想要的劇,轉悠閑地倚著桌子:「多錢?」
宋墨和丁一帆都被這姿態逗樂了。
肆言問:「你們工作室怎麼?」
宋墨及時作答:「普通的是二八,是包吃住的,四六,工作室四六。」
「哎我數學不好……」肆言咂咂,「這麼著吧,價格你們自己算,我保證到手價千字150。」
先前的價格是千字15,整整翻了十倍!
謝青對這個價位很滿意,但姜還是老的辣。
宋墨本著你多賺錢我也多賺錢的原則,追問一句:「稅前還是稅後?」
電話那頭明顯的一噎。
他這麼個問法,是個人知道他想聽到的答案不會是稅前。
靜了兩秒,那邊氣虛地說:「稅後。」
「行。」宋墨滿意地點頭,「明天讓梁助理來簽合同吧。」
然後冷靜地撂了電話。
表面冷靜,但謝青和丁一帆都看出了他在暗爽,兩個人都擰著眉頭看他。
「……怎麼了!」宋墨攤手,「上次他撂的我。」
丁一帆不看他了,但謝青還是那副表。
宋墨:「稅當然要讓他們補上啊!不然你千字150,日更一萬1500,一個月四萬多塊錢,得扣出多稅去?」
謝青便也不看他了,點點頭:「謝謝宋哥。」
.
謝青拿到了稅後千字150!
這個消息在工作室里一下就炸了。
這樣的價位相較一線大神的訂閱來說不算錢,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很高。
大家的價格其實都不公開,謝青連鄒小盈的價格都不知道。但工作室有一條規定是業績和資歷綜合算分,得分最高的作者住套間,原本住套間的作者如果分數被別人超過,就要立刻從套間搬出來。
分數的計算公式很複雜,謝青不清楚到底怎麼算,但總之千字價位在裏面佔比很高。
為了達到激勵作者的目的,這條規定一直執行得冷酷無。
謝青前腳走出宋墨的辦公室,助理張冰後腳就通知陶然要換房間,於是謝青的價位不脛而走。
「我靠,牛!」鄒小盈聽說之後跑到謝青的房間瞎激了半天,然後實在忍不住好奇打聽,「你這是拿到了哪個大神的合同?!」
聽到真相你不會高興的。
謝青心複雜,淡笑著只說:「保合同哦。」
鄒小盈一吐舌頭,不再問了。
「篤篤。」門被敲響。
但門其實沒關,謝青和鄒小盈轉過頭就看見了丁一帆。
丁一帆倚著門框笑問:「大佬,讓我慢慢收拾幾天再搬,行嗎?」
「不是陶然搬嗎?」鄒小盈先一步詫異道。
丁一帆嘖:「我看陶然剛才臉都綠了,覺得還是別加深矛盾比較好,就跟張姐打了個商量,讓我跟謝青換。」
鄒小盈顯然對這個結局不爽:「張姐答應了?」
丁一帆點點頭:「再說謝青現在算我們男頻組的人,別去替換頻組的套間了。」
倒也是。
鄒小盈撇撇表示接,卻聽謝青說:「不搬了吧,我懶得換,住這兒好的。」
「……可別!」丁一帆立刻勸阻,「別跟我客氣,咱們按規定來。這是工作室的激勵手段,你搬過去,我以後反超咱再換,這樣對我也好。」
他站在門邊,倚著靠窗的電腦桌,屋有些昏暗的線為這種遙遙對視平添了一難以言述的妙。
丁一帆一時失神,又被忽然促狹的笑容拽了回來。
「不換屋子你也可以努力反超我啊。」笑地看他,「不然住著別人的屋子,你不彆扭麼?」
明明是清瘦到單薄的形,背景也是陳設簡單的房間,那一瞬間,丁一帆卻覺得充滿彩,笑容令他的心跳了半拍。
他在恍惚中不得不以一聲牽強的咳嗽讓自己回神,故作輕鬆:「真毒。」
說完想起謝青今天被中斷了晚飯,又說:「了吧,一起出去吃點?我請客。」
「太冷了,懶得出門。」謝青邊說邊轉打開電腦桌下的屜,「自熱火鍋吃不吃?我請客。」
丁一帆:「……」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在電腦桌上吃了起來。
丁一帆是杭州人,江浙一帶大多數人的吃辣水平都很廢,於是謝青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竟然有人吃自熱火鍋要泡進清水過一遍,覺很詫異。
而丁一帆吃著過完清水的都嫌辣,邊吸涼氣邊問面不改心不跳的謝青:「你不覺得辣嗎?」
謝青聳聳肩:「我湖南的。」
丁一帆:「……」
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怕不辣。
他一個杭州人,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接湖南人遞來的自熱火鍋?
謝青瞅瞅他發僵的表,和善詢問:「屜里還有盒不辣的泡麵……因為是買自熱火鍋的贈品,就沒好意思拿出來給你,你要吃嗎?」
丁一帆了張紙巾,邊擤鼻涕邊撐:「不用,也沒那麼辣。」
謝青深愧疚,想了想又說:「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過陣子家裏該寄臘鴨給我了,送你一隻算賠罪哈!」
丁一帆沉默三秒,發出音:「臘鴨還是辣鴨……」
.
之後的小半個月,謝青忙得七葷八素。
肆言很快進了日更一萬的階段,也就意味著也得日寫一萬,周末無休。
丁一帆倒是建議工作日多寫點,周六周日休息休息,但以的速度實在寫不出那麼多。
周六晚上,謝青發現白糖用完了。
糖分能刺激大腦,既讓人愉悅也帶來靈,最近日戰一萬都靠喝糖水支撐,沒有不行。
謝青就去了便利店,結果很不巧,便利店裏的白糖也賣完了,只有方糖。
方糖是進口的,四十塊錢一盒,只有三十顆。
千字150的稿費要到下個月才能結,現在依舊囊中。再說就算錢進賬了,也不太捨得在這種地方多花錢。
這麼急著賺錢,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做,錢要花在刀刃上。
謝青便走了一站地去附近的購中心。
這一片別墅區的位置到底偏一些,配套設施不像市裏那麼全,大超市只有這一個,在購中心的地下一層。
拿了兩袋綿白糖,謝青去排隊。高強度碼字和睡眠不足讓有點恍惚,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關注周遭的人和事。
於是在打開付款碼讓店員掃的時候,才發覺前面排隊的大概是個人。
因為對方了:「謝小姐?」
謝青付完款,迷迷糊糊地看去,覺自己的思維比店員的掃碼還遲鈍。
是陸誠。
雖然是周六,但他還是穿著熨燙整齊的西裝。只不過外套拿在手裏,白襯衫的袖卷至手肘,多了幾分閑適瀟灑。
陸誠看著的黑眼圈,皺眉失笑:「謝小姐這是被誰打了?」
「最近碼字睡得。」謝青無心跟他多說,拎起袋子往外走。走出十幾米,才發覺陸誠在跟同行。
不得不客氣地又跟他搭了句話:「陸總怎麼今天有空來這兒?」
陸誠想了想,平靜道:「有親戚住附近。」
到了電梯口。
陸誠要下到地下二層的車庫,看謝青要往上去一層,遲疑了一下,還是禮貌地發了個邀請:「我會路過你們工作室,開車送你回去?」
然而謝青本沒理他,一步踏上了扶梯。
陸誠因為的態度而蹙眉,過了幾秒,卻發覺似乎不是故意的。
手肘支著扶手,臉埋在手上,好像神差到連乘電梯的時候都恨不得睡會兒。
※※※※※※※※※※※※※※※※※※※※
評論區很多姑娘擔心起了自己追的作者里有人找代筆的問題……我解釋一下……
代筆產業客觀存在,但是說真的,真的是灰產業。
灰產業就意味著非常邊緣,和正經從業者比起來佔比相當低。
可能幾千分之一都沒有。
拿晉江來說,這麼大個站,找代筆的作者反正我是沒聽說過……以晉江榜單的更新量要求也犯不上23333
而且,劇崩不崩/邏輯狗不狗/更新量大不大都不能作為判斷是否代筆的依據,你們在外站看到的很多日更三五萬的文是提前幾個月攢稿來滿足更新要求的。他們有個名詞「攢月稿」,這個設定在後續的文里可能會提到。
所以大家還是放心看文吧,千萬不要覺得哪篇文質量有問題就是找了代筆,這個話說出來很傷人的,真的真的絕大部分作者都在踏踏實實寫文。
---------------
還有就是有姑娘質疑千字15太低的問題。
我自己做設定的時候了解到的代筆行是千字10塊起跳,沒人包吃住(文中包吃住的工作室是我杜撰的)。
其實不說代筆,就說自己給自己寫文的作者,每千字只有10塊20塊甚至更低的也很多。當然其中大部分都不是全職作者,但是咬牙堅持全職的也佔了相當大的比例。
我印象中,三四年前的某個時間段,對於寫手的報道里經常會出現一個辭彙「碼字民工」,指的就是這種稿費很低過得很苦的況。這個群里一日三餐吃泡麵的、租地下室的都是有的,因為常年要用巨大的更新量來提高收,進醫院甚至猝死的也都有過。
對我來說,我會覺得這個方式不太理智,但既然沒有影響其他人,自己願意選擇拚命地追求夢想也沒什麼錯就是了。
怎麼說呢,只能說各個行業的構都很複雜吧,即便是在網絡文學每年創造百億產值的今天,也依舊有很大基數的作者是拼著一口氣在熬。
生存不易,沒有哪一個行業可以讓所有人活得鮮,行門檻相對低的自由創作行業更是這樣。
=============
→_→話題繞回來:
你們說一直在失蹤的陸總,出現了。
=============
前兩章的紅包已
本章隨機送50個紅包
。
為了升職,丈夫把我下了藥送到上司的床上, 陸斯年那個混蛋在床上低聲蠱惑我,“抵抗不如享受。” 婚姻受挫,心灰意冷,我提議離婚, 丈夫卻將我和陸斯年的床照甩在我臉上,逼我淨身出戶。 我事後才知道,如此一石二鳥的設計,竟是來自我最好的閨蜜……
顧南舒知道,陸景琛睡過一個女人,且念念不忘,所以結婚六年,他都不曾碰過她分毫。可她不明白,他明明盼著她早點死,為什麼當她意外車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還要拽著她的手,狠聲質問:“八年前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又霸占了陸太太的位置整整六年,現在你不說一聲就拋夫棄子……顧南舒,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便宜老婆想買我,沒門!
我一直認為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所以,即使家里貧窮,即使爺爺住院,我還是保持著一顆樂觀開朗的心。 “搶劫啊!快,搶劫!” “可惡!別跑!” “老板娘,走了哦。”我熱情的朝里面的老板娘揮揮手。 假日的時候,我會去餐廳打工,掙點錢,讓家里的老媽減少點負擔。 “搶劫啊!快捉賊,快捉賊!”出來餐廳后,身后傳來某女撕心裂肺的叫喊。
某天,大佬發現自己不過一星期沒回家,名義上的妻子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之前楚楚惹憐,極盡溫柔,任勞任怨,想方設法討他歡心,還想跟他生孩子想瘋了的老婆,不但開始作天作地,也不想跟他生孩子了,反倒是天天想著跟他離婚,還到處沾花惹草尋歡作樂。“霸總是嗎?Yue了,我看不上你,麻溜地給我滾。”“生孩子?老娘要獨自美麗,你找別的女人生吧。”“老公是什麼東西?世界那麼大,生活如此多嬌,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臭男人身上?”大佬一怒之下將她轟出家門,三天后——“她知錯了嗎?”“少爺,少夫人去找小鮮肉了,她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