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購中心,穿過前面的小廣場,謝青像右拐去。
後面很快有車燈的束打過來,謝青沒在意,後面又響了一聲喇叭。
轉過頭,陸誠打開副駕一側的車窗,遙遙看著發白的臉:「謝小姐氣不好,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謝謝。」謝青說完,薄微微抿住,冷淡從周沁出來,陸誠愣了愣。
轉繼續往前走,陸誠回過神,開門下車。
他繞到前面擋住:「上車。」
謝青皺眉,想再拒絕,但他從容地一步步往前走,得只能往他車邊退。
到了合適的位置,他拉開車門。
不知是不是怕不放心,他打開的不是副駕的門,是後座。
謝青站在車邊不往裡坐,發白的臉著倔強。
陸誠不滿地眉心蹙起:「上車。你氣很不好,我如果看見了不管,你半路出點什麼事,我和你們工作室的合作還怎麼談?」
又僵了三秒,謝青終於在腦子裡反應完了這句話,屈服地坐進車裡。
陸誠關上車門,自己坐回駕駛的位置。車子平穩的開起來,他的目無意識地劃過後視鏡,落下后滯了滯。
謝青閉目養神,過了會兒,聽到前面說:「謝小姐,我冒昧地說一句,碼字量大也得保證睡眠啊。」
謝青眼睛都睜不開,聲音也很低:「我知道,謝謝。」
「是革命的本錢嘛!」陸誠的聲音有了些笑音。
但謝青已經反應不過來了,一切思維都昏昏沉沉地往夢鄉里墜去。
從購中心到工作室所在的小區,再算上小區里七拐八拐的路,一共也不過十五分鐘。
謝青竟然實實在在地睡了一覺。
陸誠在工作室前的小花園外把車停穩,從鏡子里看到還在睡,便下了車,又繞過去直接拉開了那邊的門。
沒想到這都沒能讓謝青直接醒過來,子向外倒去,很倒出一個幅度才猛地驚醒。
陸誠也在同時手扶住了。
「到了。」他說。
謝青在恍惚里也沒覺出尷尬,扶著靠背下了車。
深呼吸一口,短暫但及時的睡眠和夜晚的冷空氣讓的神好了許多,微微一笑:「謝謝。」
「別客氣。」陸誠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自便。謝青繞過車子,走進院門。
陸誠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突然好奇,到底為什麼要來當代筆,而且還這麼玩命。
幾米外別墅的大門打開又關上,背影消失了。陸誠搖搖頭,也拉回神思。
正要推上車門,目一低,卻看見座位上放著的白糖。
睡得忘了。
陸誠一哂,拿出白糖,向眼前的別墅走去。
.
星期天,除了謝青這種瘋狂加班的以外,大家都比較輕鬆。
平時無人問津的客廳這會兒難得的坐滿了人,作者們吃著宵夜聊天,男作者們在打匹配。
謝青進來的時候剛好一局打完,丁一帆抬起頭:「哎,你出去了?」
「嗯,出去買點東西。」謝青邊換鞋邊說,忽而一滯。
兩手空空,把買的東西落在哪裡了來著……
下一瞬,門鈴響起來。
謝青還在換鞋,丁一帆就主起開門。
見是陸誠,丁一帆一怔:「陸總?」
滿客廳的人都暫停了手頭的活,意外地看向門口。
「都在啊。」陸誠笑笑,丁一帆忙說:「請進,我去宋哥。」
「不用,我就是來送個東西。」
說完他看向鞋架前的謝青,把白糖遞過去:「你忘在車上了。」
「……謝謝。」謝青略顯局促。
陸誠發覺今天聽說的絕大部分話,好像都是謝謝。
他笑了聲:「不謝,我走了。」
丁一帆作為也在和陸誠談合作的人出去送了兩步,折回來后一關上門,很快就嗅出了屋裡的氣氛詭異。
大家都年輕,年輕人有幾個不八卦?一道道目在客廳里遞來劃去,充滿那種你懂我懂的意味。
輕咳一聲,跟謝青最的鄒小盈走上前:「……青青啊。」
雙手往謝青肩上一搭:「你怎麼會把東西落在陸總那裡?」
所有人都注視著謝青,謝青也察覺到了那種注視。
嗤笑著拍開鄒小盈的手:「想什麼呢!我在便利店沒買到糖,就去了超市,正好上他。他看我神不好,讓我搭了個順風車。」
這個回答顯然不符合大家的預期。
鄒小盈蹙起秀眉盯著看,想從臉上捕捉到哪怕一點兒心虛的緒,奈何坦坦。
神也是確實不好,眼下的烏青看起來是至已積攢了幾天的,臉上也沒什麼。
在旁沉默的丁一帆無聲地鬆了口氣。
謝青又朝鄒小盈笑笑:「我先去睡了。」扯了個哈欠,朝樓梯走去。
「我也上去了!」鄒小盈說著跟上。丁一帆在門邊又杵了幾秒,突然被一奇怪的力量驅使,也往樓上走。
謝青和鄒小盈沒注意到他,進屋就關上了門。
鄒小盈神兮兮地問謝青:「哎,你沒跟陸總聊聊近況?」
謝青茫然:「跟他聊什麼近況?」
鄒小盈:「聊聊你千字價超過陶然的事啊!合同還沒簽呢,你去說,沒準兒就是你跟誠書文化合作了。」
鄒小盈其實跟陶然沒什麼私仇,只是覺得朋友的敵人就是敵人。想到陶然先前試圖害謝青,就想讓謝青咬回去!
謝青聳肩:「這次只是那位大神自己願意給高而已,不代表我一直能拿這麼高。」
說著頓了頓聲:「再說,我現在是男頻組的人,萬一替下去的不是陶然,是丁一帆呢?」
門外,正躊躇於要不要進去對謝青的狀況一表關心的丁一帆聽到這句話,氣息瞬間紊,臉也熱了。
木了幾秒,他轉疾步下樓,風風火火,彷彿做了什麼壞事。
樓下還在開黑的男作者們看見他的神,好奇地笑:「組長,大晚上著樂什麼呢,撿錢啦?」
……誰著樂了。
丁一帆沒理他們,直接回房間。
.
誠書文化決定在星期三到靈墨工作室簽合同。張冰在周一將這件事告知了宋墨,宋墨立刻在群里艾特全,跟大家說周二下午都別寫稿了,一起搞搞衛生。
「……至於嗎!」鄒小盈接到這條消息時正在謝青屋裡當鹹魚,撇說,「不就是簽兩個作者走,怎麼弄得跟要接見國家元首似的?」
同組的葉文雯這天拖延癥犯得嚴重,跟鄒小盈一起來當鹹魚,聞言說:「宋哥一直特重視這事兒啊,估計後續分能拿不吧,而且好像還有融資。宋哥不是一直想自己搞個原創平臺嘛,錢到位就能辦了呀!」
然後兩個人一起看向謝青,鄒小盈:「青青你記得看眼群里的通知,吱個聲回張姐一下。」
謝青孤獨地埋頭筆疾書著,了下手機。
鄒小盈和葉文雯看到群里的一片「知道了」之下,又彈出一條消息。
[男頻-謝青]:1
[助理-張冰]:1?
[男頻組長-丁一帆]:就是收到的意思!
[助理-張冰]:哦哈哈哈哈哈好的,大家別忘了哈,這是大事!
星期三上午十點,陸誠帶著助理和法務準時到達。
宋墨和張冰把他們請進自己的辦公室,門關上就沒再打開過。
雖然款項和分都已大致定了,但五個人就合同的條款細則認認真真地「撕」了一上午,將近一點,才可算出去吃了頓飯。
吃完飯回來,又拉鋸了一下午。
華燈初上,幾份合同和補充協議終於都簽了。
陸誠吁氣,跟宋墨說:「法務回去走完流程蓋了章就能打款,放心吧。」
「謝謝!」宋墨神清氣爽,「走,一起擼個串去吧,我請!」
「加起來七百萬的合同,擼個串就把我打發了?」陸誠挑眉,宋墨哈地一笑,推著剛站起的陸誠往外走,「那家串好吃。」
陸誠:「不好吃合同就不蓋章了啊。」
「真的好吃,保準好吃!」宋墨對附近的燒烤攤很有信心。
兩個人在前頭邊說笑邊走,三位助理和法務都是孩子,跟在後面也有自己的話題可聊。
下樓梯的時候,幾人都聽到一陣敲門聲,很急促,但一時也沒注意。
下到二樓,那敲門聲更急促了,還加了呼喚:「青青?青青!聽得見嗎?」
為了顯得視野開闊,宋墨買下三幢聯排之後改了格局,二樓和三樓中間都有個很大的天井,巨大的水晶燈從樓頂吊下來,為一樓的客廳照明。
兩個樓梯是正對著的,這邊二樓通往三樓的,天井對面是一樓通往二樓的,謝青的房間就在樓梯口。
五人面面相覷,一併走過去,宋墨問:「怎麼了?」
鄒小盈得不到回應,急得眼圈泛紅:「不知道……我在隔壁突然聽到這邊一陣響,怕是被什麼東西砸了就過來敲門,半天也沒靜。」
隔著一道門,誰也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未知很容易讓人加深恐懼。
況且,猝死在這個行業也不算很稀奇,哪年都會出那麼一兩個。
宋墨后脊發涼,回就推張冰:「快去!找備用鑰匙!」
張冰也慌了,退了兩步才回神,趔趄著往樓上跑:「我這就去!」
「有心臟病麼?」
一片驚慌帶來的安寂中,突然輕輕地傳來這麼一句。
鄒小盈微怔:「什麼?」好生反應了一下,才發覺問話的是陸誠。
「沒事。」陸誠搖搖頭,薄抿一條線,深呼吸,揮開腦中不恰當的胡思。
退開兩步,旋橫踢。
「咣!」
門板撞向牆面又彈回來,鄒小盈及時手推住:「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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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寫手猝死or因為過勞造各種病的事兒吧……
大家普遍都是在聽說消息的幾天里會覺得「臥槽!好可怕!我要調整作息!為了活命!」
幾天之後,就該怎麼樣怎麼樣了。
我覺得主要原因其實是寫文這事兒它上癮,靈來了不寫真的難。
睡眠問題?靈往外涌的時候你本不會分神去想睡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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