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芽抱著天雪蘭坐上了豪車,但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好事。
車子一路開到了市醫院,靈芽下車,顧不上看什麼,就被小孫拉著去了住院部,一路上行到頂層,到了vip住院部。
小孫敲了門,老闆匆匆出來,看到靈芽抱著的花,他雙手抖,雙眸猩紅:「這就是天、天雪蘭?」
靈芽點點頭,輕聲道:「開得很漂亮,快讓你母親看看吧。」
老闆哽咽地點頭:「謝謝,謝謝你。」
老闆說著拿著花進去了。
靈芽過門上的窗戶,看到裏面躺著的是位很優雅的老婦人,即使瀕死,銀的捲髮也依然漂亮。
看到花的瞬間,老人先是一愣,接著笑了起來。
不知道說了什麼,老闆趴在病床上哭得很兇。
靈芽在病房外等待了差不多半小時,老闆出來了,手裏天雪蘭。
靈芽看著對方:「節哀。」
小孫悶聲道:「我去……醫生。」
老闆對靈芽道:「謝謝你,讓我母親沒有憾地走了。我爸爸是植學家,一生癡迷研究各種花卉,尤其蘭花。天雪蘭是他主張培育的新品種,他一直廢寢忘食地研究,最終死在了培育的道路上。」
「我其實恨過他,我覺得母親也恨他,畢竟他為了一株花拋棄了我們母子。可是後來,母親常常看著父親的照片發獃,後來生病了,經常把我當父親,就會問我天雪蘭什麼時候開花。我就撿起來繼續研究天雪蘭,想讓母親看一眼。」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天雪蘭是父親為母親培育的花。母親剛才對我說,父親是在暗母親時,培育的天雪蘭,這裏傾注了他的暗。他對母親說天雪蘭會開出十三朵花來,代表著他一直以來的暗開花結果。」
靈芽一怔:「原來如此。」
老闆:「什麼?」
靈芽看著天雪蘭:「老闆,萬有靈,草木皆有。這株蘭花承載著你父親的思念與願,開出了十三朵花,完你父親的承諾,但……它也因此耗盡了生命,今天黃昏來臨的時候,這株蘭花就會枯萎。」
老闆低頭看著這株蘭花,沒想到一株蘭花竟也有有義,他急忙道:「小丫頭,不,仙姑,小仙姑,你能不能救救它?花多錢我都願意。」
靈芽搖頭:「這是它自己選的結局,不能再改變了。努力活著,開出花,已經耗盡了它的所有氣運。只可惜這世界唯一一株的天雪蘭,就要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老闆抱蘭花,看著遠走來的醫生,微微搖頭:「不是悄無聲息,我會永遠記得這株天雪蘭,記得它有多,記得它見證了我父親母親的。」
靈芽沒說話。
或許對這蘭花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壞結局。
比起那些因利益而被推上高位的蘭花,這朵天雪蘭是因而生,因而亡。
最終,老闆決定把天雪蘭和父母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而靈芽跟著小孫暫時迴避了。
靈芽這邊倒是見證了一朵蘭花的有有義,也聽了一段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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