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運氣好得踩中了點，寫字的人和琴的人是同一個。

無憂搖搖頭，心裏卻鬆快不，不由浮出點笑：“歪打正著。”

沈辭瞥到無憂的微笑，不知為何覺得臉上有點發熱，往相反的方向偏了偏頭：“那也是我運氣好嘛，能賭對這一把。”

“是，運氣好，人也聰明。”無憂順著的話說，“反正我是想不到該這麽勸他。”

“那就這樣，十五日後再來取琴。”沈辭撚了撚指腹，總覺得那裏還殘存著先前拽無憂袖子的♪，憋了半天，小聲地說，“那以後我還能找你玩嗎？”

無憂失笑：“我不是每日都能出來的。”

一聽這句話，沈辭就知道這是委婉地表示永別，也不好和人要求保持聯係，悶悶地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所幸還早，還有時間再逛逛東市，多吃點小食再回家。

和宮外的人尤其是貴牽扯實在不是什麽好事，但看著沈辭明顯蔫了的樣子，無憂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會召琴師彈琴的酒樓，總共也隻有那麽幾個。”

沈辭眼睛一亮：“我有空的時候還是會去的。”

“那還是看你的運氣。”無憂接話，“在和不在都不一定。”

得了一句應允就夠了，沈辭立馬高興起來：“那就看運氣嘛。東市還有別的好玩地方，要不要和我一起逛逛啊？”

無憂看著沈辭滿懷希的神，那雙眼睛明亮清澈，讓他想起小時候養過的一隻貓，親人而撒，不就滾得他滿。

他想了想，輕輕地點了頭。

**

在東市消磨時間到市門快落鎖，沈辭才慢悠悠地晃回沈府，叼著半塊糕遠遠地就看見了個悉的人影。

葉家七郎，葉遠思。

葉遠思也看見了，連忙揮手：“阿，阿！過來！”

沈辭把半塊糕塞進裏，小跑過去，一邊嚼一邊用眼神問這人想幹嘛。

畢竟是從小一起混到大，葉遠思迅速會意，遞過去兩張帖子：“下月初七，我祖父賀壽，記得來。”

沈辭接過帖子揣進懷裏，咽下半塊糕，狐疑地掃了葉遠思一眼：“這才五月二十，你提前這麽多日子來送啊？”

“給你點時間準備嘛。”葉遠思也看看沈辭，手拍拍肩，“你這好看，但來赴宴就別這麽穿了。我祖父的生辰宴，肯定不權貴世家，聽我阿耶說，好像給陛下也遞了帖子。你還是穿裝來吧。”

“我知道，我出門赴宴也沒穿過胡服啊。”沈辭想想又覺得不對，挑了挑眉，“既然是令祖父的生辰宴，我阿耶肯定能收帖子，怎麽勞您親自跑來給我送？還送兩張？”

葉遠思的臉立刻漲紅，支支吾吾：“你是我的朋友嘛！一張給你，另一張……嗯，另一張問問你堂妹……”

“好啊，果然是想著阿棠！”沈辭抬佯踢了葉遠思一腳，“還讓我準備準備，我看是你想要阿棠打扮！”

“都一樣，都一樣。”葉遠思連忙一躲，向著沈辭抱拳，“幫幫忙。”

沈辭收回腳：“知道啦，會給你遞的。放心。”

葉遠思達到目的，和沈辭招呼了聲，立馬翻上馬，策馬回葉府。

沈辭到底是個十七歲的孩，揣著帖子往府裏走，忍不住就想赴宴那天該穿什麽。

等等，好像……陛下也要去啊？

……那還是穿得老氣點吧，不太容易被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李時和：我還怕被你發現呢(╯‵□′)╯︵┻━┻

所以說馬甲一時爽，披皮火葬場hhhhhh

第7章宴前

轉眼就到了六月初七，葉太傅七十大壽的生辰宴。

沈辭一大早就被秋月起來，睡眼惺忪地盥洗梳妝。秋月多喊了兩個丫鬟，一起折騰了近半個時辰才讓沈辭邁出房門。

所幸葉府倒是不遠，沈辭吃過早飯後在馬車上瞇了一會兒，下車時正巧堂妹沈棠也到了。

當朝風氣開放，權貴世家相較民間相對保守些，但也不至於拘著兒，因而宋氏放心地讓沈辭去找沈棠。

畢竟是赴宴，沈辭穿了件袒領的月；長發也不再像年輕郎君一樣紮個馬尾了事，規規矩矩地挽一半留一半，斜了支梅花簪。沈棠穿的則是領的襦，領口規矩，卻大膽得很，紅得豔煞石榴花，走起來像是繁花盛開。

堂姐妹並肩往裏走，門口迎客的葉遠思看見沈辭就說：“還真的穿裝來了。倒是見，還好看的。”

沈棠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那我呢？”

葉遠思的視線移到沈棠上，隻一下就移開了，麵上立即浮起一層紅暈，磕磕地說：“也、也好看，特別好看。”

沈辭一看葉遠思這個臉紅的樣子，把快到嚨口的笑生生憋了回去：“站這兒幹什麽？”

“等你們呀。”葉遠思說，“子清他們都到了，在小院那邊等著開宴，就等你們先過去聚聚。”

葉府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太多，沈棠也不逗葉遠思：“那還不快帶路？”

“不要急嘛。”葉遠思看了沈棠一眼，正巧看見出的那段白皙，臉上紅得更厲害，“過這邊走。”

沈辭看葉遠思在前麵走得手腳都有點不協調的稽樣子，忍不住向著沈棠挑了挑眉。

沈棠接收到了堂姐調笑的訊息，然而並不理會，渾上下散發著對單人員的惡意。

這麽一路走到了小院，小院裏擺了張石桌，邊上坐著兩個二十歲上下的郎君。

率先打招呼的是楊澈，量不矮，卻長了張娃娃臉，年滿二十了看臉看起來還像十五六歲。他向著三人招了招手：“子寧他們來得早，等不住，早溜出去了。我在這裏等，可急死我了，你們再不來，外邊就開宴了。”

邊上的崔慕欒笑地：“聽他瞎說，我不急，就子清在那兒急。”

楊澈一瞪崔慕欒：“剛才一盞茶時間問我八遍‘來了沒’的人是誰啊？”

“別糾結這麽點事。”葉遠思上前倒了兩杯溫茶，一手一杯遞給沈辭和沈棠，“要坐著歇會兒嗎？”

沈辭接過茶抿了一口：“不坐了，服弄皺了還得整理。”

“我可得坐坐。”沈棠拿著茶杯，到石凳邊上輕輕一擺就坐下了，小心地避開了褶子，姿態優雅練，等會兒站起來也不會皺。

“穿不麻煩，”沈辭歎了口氣，“麻煩的是穿著得不皺。”

“這也沒法。”崔慕欒點點桌麵，“今日是大宴，不是說給陛下都遞了帖子嗎，總得注意儀表。”

楊澈有些驚訝：“陛下真會來？”

“應該吧。”葉遠思說，“我阿耶說遞了帖子，既然沒拒，那就是會來了。”

“也對，葉太傅曆經三朝，又是七十大壽，陛下來一趟也正常。”楊澈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說著說著一聲長歎，“不過我最好他別來。”

“哇，你敢說這種話。”沈辭抓到了楊澈的話頭，立刻開始演，一手握著茶杯，空出的那隻手一揮，“大逆不道！拖出去拖出去！”

“你討厭不討厭啊。”楊澈早就習慣了沈辭突如其來就演起來的好，“反正陛下又聽不見，我私下說說而已。”

崔慕欒耐心地點點頭：“你說。”

“那我說句實話啊。陛下來了，我們就都別玩了。”

沈棠不太能理解這句話：“陛下還管這個？”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不是說管。陛下今年二十，和我們也差不多年歲，可是琴棋書畫，雅歌投壺，他全都不喜歡。”楊澈一臉頹廢，“陛下不玩，我們還能玩嗎？”

沈辭覺得楊澈這話在邏輯上沒有問題，但容上有點問題：“我瞧著你也不喜歡琴棋書畫和雅歌啊。”

楊澈怒了：“你這人怎麽老拆我臺！”

“對不起，見諒見諒。”沈辭立刻輕輕地打了自己一掌，“你繼續，繼續。”

楊澈被沈辭這麽一打岔，想說的話也想不起來了，幹脆給自己倒了杯茶，更頹廢了：“……沒了。”

崔慕欒看見楊澈一臉頹廢的樣子就想笑，視線一轉偏到了小院外遠的幾道影，折扇在下頜敲了敲：“我們玩不起來，我瞧著有些人興致倒是高的很。”

其他幾個人順勢去看，在小路上看見幾位綽約的娘子，都做盛裝打扮，規規矩矩嚴嚴實實，發上的金步搖一就能晃花人眼。

作為主家的葉遠思瞇起眼睛仔細看看，總算發揮了作用：“哦，那好像是盧家和王家的幾位娘子。”

此時這幾位娘子也走近了小院，顯然已經遠遠看見院門裏的人，腳下微微一頓，竟然轉沿著另一條路走了。其中看起來年紀最小、生得也最漂亮的那個還特意回頭看了小院一眼，麵上流出幾分嫌惡，還是被邊的姐姐拉了一把才不看了。

沈辭一對上那小娘子的視線就來氣：“這也太囂張了吧。”

“沒辦法，人家是世家啊。”楊澈別過頭，“平常見不著陛下，大概卯足了勁兒想在宴上出出風頭，萬一被陛下看中了，封個妃肯定是沒跑了。”

“世家……”沈棠重複了一遍，下意識地看了眼邊上的崔慕欒。

“看我幹什麽！”同為世家的崔慕欒差點跳起來，“我家適齡的姐妹都定親了，一個沒來！”

沈辭一肩膀：“你這麽激幹什麽呀。”

葉遠思皺了皺眉，這一皺眉倒很有點嚴肅的味道：“子清說得有道理，我也猜們是打的這個主意。阿棠、阿，你們恐怕得小心，這風頭估計得出在你們上。”

沈棠抿了口茶，輕輕一笑：“見招拆招。”

“曲水流觴，雅歌投壺，就算是馬球，也難不倒阿棠。”沈辭對堂妹相當自信，也輕輕一笑，“至於我，反正我中途肯定得跑出去。”

葉遠思：“……”

年齡相仿的郎君娘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沒多久就正式開宴，府裏的丫鬟過來領路，帶著他們去了設宴的地方。

沈辭和沈棠一坐下就忍不住相視一笑。

盧家和王家的幾位娘子盛裝打扮，奈何葉太傅的壽宴男分席，都不在一個廳。這幾位娘子隻能給同席的人看，熱卻熱在自己上，顧忌著妝容打扮，還不能多吃幾口。

宴過小半，沈辭趁著倒茶的機會湊到沈棠邊上：“有點好笑。”

沈棠麵上含著恰到好的微笑：“別說這種話，這樣不好。”

沈辭：“不好笑嗎？”

沈棠看了對麵已經額上冒汗的盧家娘子一眼，麵上的淡笑還是很標準：“好笑。”

沈棠還能忍，沈辭憋不住了，又悄咪咪湊到宋氏邊上：“阿娘，我口悶，想出去氣。”

宋氏一聽就知道兒想幹什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