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片的山林，巖邊生長的鬆樹風骨凜然；近的鶴畫得極其，遠的鶴隻是淡淡幾筆抹出個形，合在一起卻格外生，仿佛隔著畫卷都能聽見鬆濤鶴唳。

誇獎聲此起彼伏，盧文弘隻是淡淡一笑，目投在上座的皇帝上，等著他開口。

第9章婉拒

李時和很給麵子，朝著盧文弘淡淡一笑：“不錯，令倒是很擅丹青。”

“不敢當，不過是獻醜罷了。”得了李時和這句話，盧文弘再接再厲，“小本想臨場作畫，奈何自弱，今日實在出不了門，隻能獻一幅品。還請葉太傅見諒。”

“令有這份心，亦有才☆

宋氏梳頭的手一頓。

長樂公主推十三歲的李時和登基，後加封為長樂長公主，萬戶，上朝聽政，把手到了朝中的角角落落。諸多言冒死彈劾進諫，怕的就是長樂長公主想做第二個天後。

兩年後長樂長公主果然覺得當個長公主實在很沒有意思，生出了效仿母親天後的想法。準備得周全，卻被十五歲的李時和玩了一套以退為進和甕中捉鱉，夜裏金吾衛圍了公主府，當晚就判了謀逆。

謀逆重罪，判的是滿門抄斬，長樂長公主尚在繈褓裏的小外孫也一樣拉上了刑臺。

最後一個行刑的是長樂長公主，行刑前長樂長公主要求見李時和一麵。李時和應允。

短短幾日就白了頭的長樂長公主被金吾衛到李時和跟前，一囚，長發枯白，麵容衰敗如同油盡燈枯的老嫗。看著李時和，厲聲尖。

“才兩個月！才兩個月！你怎麽狠得下心，那是你侄！你侄啊……什麽都不知道……還那麽小，就要死了……”長樂長公主出手臂想要抓李時和，“你是不是人！李時和，你還算不算人！”

李時和往後退了一步，避開長樂長公主竭力出的手，淡淡地說：“姑母，朕也是您的侄子。”

長樂長公主出的手臂一僵，指尖了，也唞著，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滿門抄斬是朕下的旨意，送上刑臺的人也是朕。但是姑母不妨想想是誰讓朕做這些事的。姑母想效仿天後，可是姑母想過之後會有多棘手的事嗎？”年輕的皇帝一縞素，分明還是年，眉眼間卻藏著經年的風雪和倦怠，“朕不想天翻地覆，也不想因此生靈塗炭，那這個弒親的罪就由朕吞下去吧。”

歲月荏苒，已是五年。

“怎麽突然說這個？”宋氏下意識地想回避這個話題，“我不過是個人，你同我說這個幹什麽。”

沈仆看著妻子回避的姿態，心想自己也是昏了頭，連忙手安地拍了拍宋氏的手：“是我不好，胡說這個。”

宋氏反握住沈仆的手：“我知道夫君心裏想得多，也會難，可我自學的是琴棋書畫持家事，實在無能為力。”

“皇家的事，說為妙。”沈仆也握住妻子，“我隻求阿，我的兒別卷進去。”

宋氏微微蹙眉，睫了，終究沒說出什麽。

第10章橫禍

雖則葉遠思說的話有點玄乎，沈辭為了自己小命著想還是乖乖在沈府拘了幾天。轉眼就到了月中旬，沈辭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聽說長安城裏還是風平浪靜，終於憋不住了。

夏後沈辭就隻穿清涼寬鬆的襦，提著子在東市晃了一圈，本著撞運氣的心態去近水樓逛逛，居然真的撞上了無憂。

無憂也換了夏，穿了圓領袍，領口疊翻領，革帶勒出勁瘦的腰，懷裏倒還是抱了把七弦琴。

沈辭湊過去看了看琴，抬頭問無憂：“我瞧著這琴不像是先前送去霍樂師那兒修的那架？”

“那架琴早就取回來了，放在家裏，不敢隨便拿出來用。”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