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櫃子裏，混到這個地步，他也算是開國以來的頭一份了。

他微微側過頭，聽著在門外徘徊的腳步聲，緩緩低繃肩背，了確保開門時能更快衝出去。

夏衫單薄，這麽一個小作也弄出一陣輕微的窸窣聲。沈辭覺到無憂的小隔著幾層輕的布料蹭過腰側，帶起一陣陌生的|麻微，心跳在那一瞬間快了不，心髒瘋狂跳，一下一下仿佛擂鼓。

是因為張嗎？

……不知道。

門外的腳步聲近到極致後居然不再靠近，時重時輕，時遠時近，近似在外徘徊的狀態。

無憂撐著櫃門，一麵警惕著外邊的腳步聲，一麵仔細回憶自西門到這裏所聽到的消息，一點點把-_-!

第12章告假

經過這麽一遭，還能心無旁騖溜出去玩，那就是缺心眼了。

沈辭一改之前恨不得活在外麵的作風，每天唯一出門的活就是捧著加了碎冰的酸梅湯，蹲在沈府門口等阿耶下值。

沈辭正蹲著，遠遠看見有人騎馬過來，看清馬上的郎君是誰，立即站起來朝人揮揮手：“子思！”

葉遠思一勒馬，在沈府大門側邊停下，翻下馬係好韁繩：“怎麽了？”

沈辭在空碗裏舀了一大勺碎冰，再倒滿酸梅湯，捧著碗遞給葉遠思：“請你喝酸梅湯。”

葉遠思也不推辭，捧過碗一氣喝完，抬袖去額上滲出的汗，長長地舒了口氣：“舒服多了。”

“你怎麽這會兒才到這裏？”沈辭把空碗拿回來，“還要嗎？”

“不用了，這東西涼，喝太多傷胃，你也別喝多。”葉遠思心的病小小地發作一下，然後才歎了口氣，“先前那個案子來了，在手頭，月底前必須結案。山南西道那個逃犯，你還記得吧？”

沈辭捧著碗的手微微一頓：“記得。”

“昨天剛抓到，還厲害的，在長安城裏還敢犯案。”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葉遠思也不避諱，有一說一，“不過犯案的時間還得往前推，死的是平康坊裏的一個樂伎。那樂伎今年才十六歲，和兇手無冤無仇，審了以後兇手代說是路上遇見，隨手就殺了。”

沈辭一聽這個兇殘的說法，背後一陣惡寒：“是什麽時候？”

“六月十四，申時快過的時候。”

沈辭一驚。這時間正是那天和無憂藏在櫃子裏的時候，躲過一劫，倒黴的就變了外邊路過的那個樂伎。

“……這怎麽判？”沈辭捧起自己那碗酸梅湯，喝了一口冰涼酸甜的湯定定心神，“斬首總逃不掉吧？”

“犯了這種重罪，神仙來了也別想翻案，雖然案子還沒結，死刑是沒跑了。別說斬首，淩遲都不算判得重。”葉遠思說，“可惜，因為出了這事，平康坊北邊的幾間樂坊都得暫關一段時間，傾之又惋惜又生氣，已經愁了好幾天了。”

沈辭想到最在平康坊裏混的崔慕欒，總算是還能笑笑：“出這種事，他倒確實是能不高興好幾天。”

“山南西道原來的長也給擼下來了，出了這種大事卻瞞不報，至得判個玩忽職守。範盧氏都有可能要倒黴。”

“那山南西道現在是誰管？”

“我知道名字，但沒見過。”葉遠思想了想，“好像是子寧的堂叔。”

“看來過年的時候又要多一個人催子寧換地方了。”沈辭開了句玩笑，想想又問，“你剛剛說，先前的長是範盧氏，世家門閥，也要被罰？”

“畢竟是這種大罪，陛下最近心也不太好，連帶著罰也有可能吧。我聽大理寺的同僚說的，怎麽樣，我也不清楚。”

沈辭有點好奇：“陛下還能心不好？”

“誰還沒有個心不好的時候了。先前大理寺卿麵見陛下，講這個案子，好像就被當麵摔了折子。回來以後大理寺卿的臉一直就是臭的，到現在為止都沒給我們一個好臉。”葉遠思歎了口氣，“我去請個假，準倒是準了，不過先挨了結結實實一頓罵。”

“……節哀。”沈辭拍拍葉遠思的肩膀，又問，“你請什麽假啊？”

先前有問必答，一到這個問題，葉遠思眼神飄忽，麵上騰起些許紅暈，支支吾吾地又不肯說了。

一看葉遠思這個樣子，沈辭用膝蓋也能猜到是請什麽假，開口卻還要調♪戲葉遠思一下：“那我猜猜……你應該沒什麽急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