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家滾出去!”
花三娘年紀不小,卻腳利落,裏更是不饒人的尖酸:“我說霍家嫂子,你還當你家大姑娘是什麽金疙瘩嗎?十裏八鄉誰不知道命,連著克死三個了啊,現在有人家樂意讓去當姨娘已經是瞧得上你們家了,換別人家我還懶得走這麽一趟……哎呦!”
不等花三娘說完,王氏就已經把手裏的笤帚扔出去,直接砸在了花三娘的臉上,花三娘腳下一,趴著摔在了地上。
霍雲嵐趕忙上前扶住了王氏,幫拍後背順氣,王氏一見,眼淚就淌了出來。
王氏生在村裏,長在村裏,娘家倒是有幾個富戶的親戚,可是畢竟隔了好幾層,王氏也沒有沾過他們的,隻管過自己的日子。
嫁給霍父是王氏最歡喜的事了,霍父雖然沒有功名,可上有書卷氣,為人老實謙和,的幾個兒也都順當長大,到了如今這個年紀該是過好日子的時候了。
誰曾想,最乖巧懂事的大兒卻要遭這麽多的罪。
王氏不怕被人背後脊梁骨,也不怕別人說閑話,可是害怕自家姑娘以後沒依靠,王氏從沒出過村子,深固的想法就是要給兒找好人家,不然將來和霍父撒手了,兒要怎麽辦呢。
自然不樂意聽花三娘的話,把兒送去那些高門大宅裏頭做妾,可是花三娘的話字字都往肺管子上捅,捅得王氏心肝疼。
想抱著霍雲嵐哭,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哭,便一梗脖子,咬著牙對著花三娘出了一句話:“我就算養我姑娘一輩子,也不送去給人作踐。”
花三娘一聽這話就急了。
來之前,已經收了趙財主的銀子,信誓旦旦的說能讓霍家來做他的十八姨娘,現在王氏不鬆口,自己到手的銀子還沒捂熱怕是就要退回去了。
花三娘想說話,一張卻瞧見了個白生生的門牙掉到了地上,滿的味。
這可氣壞了花三娘,保拉纖都要靠著這張巧,現在卻了豁子,以後今後如何開口?
花三娘作勢就要上去和王氏扭打,霍雲嵐趕忙護著王氏,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馬蹄踢踏聲。
接著,花三娘就被人拎著脖領子提起來甩到了一旁。
這一下子可比剛剛跌的還狠,花三娘趴在地上,覺得裏又是一陣疼。
了下,得,另一顆門牙也沒了。
氣瘋了的花三娘抬頭去看,就瞧見一個俊後生正翻下馬,姿頎長,眉目晴朗,看都沒看花三娘一眼,幾步上前對著王氏行了一禮,道:“拜見姨母。”
王氏微愣愣,這還是頭一遭有人這麽鄭重其事的給行禮呢,一時間王氏也不知道說什麽。
倒是霍雲嵐認出了他,有些驚訝的眨眨眼,喊了聲:“表哥?”
魏臨聞言,對著霍雲嵐點點頭。
霍雲嵐想問問他傷好了沒有,還要謝謝他把山匪趕走,不過因著王氏還在,沒有開口,隻是略往後閃了閃,分外溫順。
魏臨卻覺得有些新鮮,明明那日這姑娘敢直麵山匪,膽大得很,這會兒卻是乖巧得像是隻小兔子。
王氏這會兒也認出了魏臨。
花三娘剛才說自家大姑娘克死了仨,裏麵頭一個就是眼前這位。
如今瞧他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王氏也高興,臉上有了笑:“是魏家三小子嗎?你回來了啊,去瞧過爹娘沒有。”
魏臨收回了瞧霍雲嵐的視線,恢複了剛剛的嚴肅,回道:“去看過了,爹娘均安,勞煩姨母掛念。”
王氏還想問點別的,可是魏臨這般鄭重其事,倒是把王氏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這時候俞裏正小跑著追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魏校尉,來了怎麽不說一聲?來來來,我家擺了席,還請魏校尉賞。”
魏臨聞言,卻沒有回答,而是瞧著王氏道:“姨母,我今日來是有事想要同您商議。”
跟著魏臨而來的鄭四安立刻關上了院門,隔絕了外麵圍觀村民投來的好奇的視線,也省得等下自家校尉大人說的話被外人聽去,然後鄭四安又讓手下人去好好捂住花三娘的,免得又說出什麽糟心話惹人生氣。
俞裏正微微一愣,眼睛瞧了瞧魏臨,又看了看霍雲嵐母,突然像是猜到了什麽,笑嗬嗬的退到了一旁。
王氏還沒想明白怎麽這大侄子三年沒見就了校尉,剛剛被花三娘拱出來的火氣也沒了,幹地問道:“你……你說吧。”
魏臨一手,把自己帶來的婆過來,剛剛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婆立馬小跑著上前,滿臉堆笑。
王氏有些迷糊,霍雲嵐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向魏臨。
更像小兔子了。
魏臨覺得隻是被瞧了一眼,可自己心裏卻仿佛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的。
原本該是讓人開口的,不過魏臨有些按奈不住,左右村子裏沒那麽多講究,他便往前走了一步。
麵上一派沉穩,魏臨聲音清朗:“我想求娶表妹,還姨母應允。”
第3章
王氏愣住了,似乎沒想到魏臨是為了自家閨來的,下意識的手把霍雲嵐拉到後護著。
霍雲嵐則是低了頭,咬了咬,臉頰紅一片。
魏臨雖然已經了校尉,但求親這事兒也是生平頭一遭,直愣愣的說了句求娶之後就沒了下文。
一旁的婆見狀,趕忙上前,笑盈盈的拉住了王氏的手道:“霍家嫂子,來來來,我們細說說。我跟你講,這魏大人可是厲害得,家世也好人品也好,好像還和你家沾親?這親上加親,豈不是好哩。”
王氏被婆拽著,迷迷瞪瞪的一起進了屋。
不遠的鄭四安站得目不斜視,心裏想著,自家大人平常打起仗來威風八麵,可提親事兒還是要讓專業的來,瞧瞧人家婆一說話那就是一套一套的,定然能。
可鄭四安環顧了一下霍家院子,卻怎麽都記不起來劇裏有霍家。
分明在小說中,魏臨是終生未娶,無論多桃花來他都可以當做沒瞧見,連逢場作戲都沒有,當時看小說的鄭四安還和別人吐槽,說魏臨是他見過的最事業型的男主了。
可現在,魏臨就要娶親了。
霍雲嵐是誰?鄭四安從來沒聽說過,哪怕他想破頭也不記得書裏有這麽一號人。
魏臨沒有注意到鄭四安糾結的神,他的表格外嚴肅,半點沒讓人瞧出他的張,本想著王氏進屋了,他也能見見自家表妹,可一扭頭,隻能看到霍雲嵐小跑著去了另一間屋的背影。
小霍湛早就從椅子上爬下來,趴在門邊瞧熱鬧,看到姐姐來,便笑嗬嗬的開了門,還問:“阿姐阿姐,你也要坐轎轎了?”
小家夥年紀不大,還不懂得什麽是親,他隻記得上次霍雲錦嫁人的時候,是坐了紅轎子走的。
那時霍湛特想上去坐坐看,雖然被霍父給拎回來了,可他牢牢記住了親要坐轎子。
霍雲嵐則是直接抱住了小弟,進了屋就把門關上,隔絕了魏臨的視線。
靠在門板上,心怦怦跳。
被霍雲嵐抱著的小霍湛眼睛晶亮的看著自家姐姐:“阿姐,你臉怎麽紅得像是猴子屁。”
霍雲嵐沒好氣的在他的小臉蛋上了一把,而後將霍湛撂到椅子上,努力端起姐姐的架子,翻開了《三字經》對著他道:“快些練字,爹爹回來要查的。”
霍湛眨眨眼睛,其實他想說阿姐拿書拿倒了,不過小霍湛雖然年紀小卻很有眼,覺到了霍雲嵐的張,也不再多問,乖乖的應聲,拿著枝條在沙盤裏寫寫畫畫。
而霍雲嵐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會兒想到破廟裏認出表哥以後的慶幸,一會兒記起被土匪到山的夜裏為魏臨祈禱平安時候的忐忑,還有就是剛才,那人說要娶自己時,心裏一瞬間冒出來的震驚,和歡喜。
霍雲嵐腦袋裏糟糟的一團,無心去看霍湛寫的字,把書冊撂下,悄悄走到門口,把木板門打開了一道。__
便瞧見院子裏麵已經沒了花三娘的蹤影,向來是被魏臨帶來的人給丟了出去,俞裏正在和鄭四安說著什麽,而魏臨則是直的站在院子正當中。
霍雲嵐臉上一熱,把手放在心口,抿,小心翼翼的從門裏打量著那人。
這還是霍雲嵐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他。
魏臨生得高,之前在破廟,霍雲嵐看他時要把頭昂起來才行,這會兒魏臨並沒有穿上甲胄,一校尉服,筆直的像是棵青鬆。
霍雲嵐的眼睛移到了他的臉上,盯著看了一會兒,心跳的更快了些。
霍父是教書先生,他卻從不拘著兒,從小便教了讀書認字,霍雲嵐現在能想出詞兒來形容魏臨。
眉目疏朗,麵如冠玉。
是個極好看的人。
隻不過霍雲嵐不知道的是,在自以為蔽的打開門時,魏臨就知道了。
他如今的位都是靠著在戰場上拚殺得來的,那裏刀劍無眼,從小卒子做起的魏臨早就練就了一好本事,連做夢都是警醒著的,如今自然不會忽視從門裏投過來的視線。
魏臨一直沒有往那邊瞧,隻管站的更直,微微抿起,半分都不敢懈怠。
但他沒想到霍雲嵐看的這麽專注,這麽認真,饒是魏臨子沉穩也難免忐忑。
他對表妹是一見傾心,可表妹對他到底如何,魏臨並不確定。
表妹瞧沒瞧上我?
表妹樂不樂意嫁我?
表妹……總瞧著我,是歡喜還是厭煩?
越想越多,魏臨到底是沒控製住,微微偏頭看了過去。
眼神對上的瞬間,霍雲嵐像是被嚇到了似的,猛地關上門,魏臨卻在這電火石間看到了出來的半張臉麵。
紅紅的,像花一樣。
魏臨心裏一暖,緩步走到了門口,並不進門,而是隔著閉的門板對著裏麵說話。
說著說著,他彎起角。
男人的笑聲低低的,順著門傳進來,進了霍雲嵐的耳朵,靠著牆,細細的聽他的聲音,把他說的每個字都記在了心裏,可一直到魏臨離開也不曾開門。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聽到風聲的霍父趕回來,同魏臨和俞裏正說了說話,又請婆吃了茶,很快就把親事定了下來。
王氏滿臉笑容的送走了他們,打開院門時,瞧著外麵村民投來的好奇目,王氏的背脊得直直的,一臉喜分毫不掩飾。
霍父倒是故作沉穩,可是等送走了人,霍父就拎著家裏的酒罐子進了屋,一個人把一壇子酒給喝了個底朝天,醉的睡著還笑個不停。
兩家換了八字,約了時日,魏家來下聘時,聘禮堆了一院子,惹來了不羨慕,還有嫉妒。
其實一個村裏住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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