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念修先好好想想，改天我也跟他談談。”

眼見一直對兒子的婚事不怎麽上心的丈夫也發了話，秦夫人心裏終於好過了一些，兒子一向崇拜父親，很聽父親的話，當爹的去勸，事應該有轉機。

秦夫人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

燕州。

自打了冬，日子似乎快如流水。

將近傍晚，忙了一天的宋琛擱下筆，拿起下一本由魏州傳來的文書，目匆匆掠過那些匯報關於通濟渠進度的文字，最後一眼，卻停在了落款日期上。

十一月初八。

十一月？他依稀記得仿佛有個什麽日子也在十一月，好像在哪看見過？

凝眉想了一會，他忽然記起，那是夏天在京城時，在紅紙上看到過的，褚雪的生辰，十一月十二。

他一頓，問向房中隨侍的下人，“今天是十一月……”

“十二。”頗有眼的侍者明白過來，忙回道：“王爺，今天是十一月十二。”

剛好趕上，他角一彎。

看了看窗外已黝黑的天，他放下手中的文書起，“今日先到這吧，去晚棠苑。”

侍者忙彎腰，快走幾步前去開門。

掀開厚厚的棉簾，一冷風撲麵，當中似乎還夾著些氣，仔細一辨，才發現是些極碎的冰淩，再看看烏雲布的天，他笑了笑，今日老天爺應景，要給雪兒的生辰錦上添花了。

晚棠苑這邊飯菜才剛擺上桌，因見今日前院沒有差人來報王爺要來要用膳的話，小廚房比往常備飯的時辰就早了一些。褚雪才要落座，忽聽見院外的通傳，宋琛過來了，有些吃驚，忙起去迎。

才走至門口，就見棉簾已從外被掀開，紫錦袍的男人就進了來。驚喜行禮，“王爺怎麽忽然來了？”

“嗯，今日乏了，就提前過來了，用過飯了嗎？”宋琛一邊扶，一邊打眼往飯桌上瞅，眉頭一皺，疑問道：“怎麽沒有麵？”

褚雪接過他的外袍笑問，“王爺想吃麵了？那妾讓廚房快點準備。”

他笑看著，“本王吃不吃沒什麽關係，但你要吃啊！”

不疑，待看清他眼中的笑意，忽然明白過來，暖暖笑道：“中午吃過了。”

“真的？”

“嗯。”點頭。

宋琛放了心，牽著坐到桌前，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淨過手後開始用飯。

正用著飯，褚雪側目笑看他，“王爺怎麽知道的？”

他回過來，“當初看過你的生辰，就記住了。”

淡淡的一句話忽然了心弦，甜甜的笑，由心而發。

悠然用過飯，宋琛擱下手中的暖茶，問向正進進出出撤碗盤的婢，“外麵怎麽樣了？下雪了嗎？”

一個丫鬟立定回話，“回王爺，已經白了一地了。”

從傍晚就沒出過房門的褚雪一臉驚喜，“下雪了？什麽時候下的？”

“剛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點了，現在正是好的時候，怎麽樣，要不要出去看看？”宋琛溫答，俊的眉眼中全是。

喜滋滋的點點頭，轉去拿鬥篷。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攜手來到了王府的大花園裏。才下了半個時辰，又是今冬第一場雪，所以雪片還不算大，兩人又都披著鬥篷，也就不用打傘，借著四周簷廊上懸著的燈籠，又有地上的一片雪白，漫漫夜中，兩個人依偎著往前徐徐踱步。

隨侍的雁翎和陸方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跟在兩人後。

燕州比京城靠北，所以冬日會更冷，但同時雪也更多。通常過完整個冬天，京城隻有兩三場落雪，但聽聞燕州這裏會有京城的兩倍多。褚雪喜歡看下雪，相跟著也期待燕州的冬天，但今年卻有些奇怪，眼看冬已經已經一個半月，老天爺才肯降下這場初雪。

也早已期待了好些日子，此刻看著紛揚的雪花，踩著平坦若白絨的雪地，格外興，一隻手挽著宋琛的胳膊，一隻手展著迎接落雪，臉上的笑容也格外燦爛。

宋琛也一直著，眼中笑意暖暖。

王府大，花園自然也大，繞著湖一圈走下來花去了近半個時辰，之前絨絨的雪地上被踩出了一圈腳印。眼看飄落的雪片已越來越厚重，宋琛笑問道：“過癮了嗎？看夠了就回去吧，小心淋了著涼。”

不知是被冷的還是因為興，褚雪的小臉已經紅撲撲，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兩個人隨即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看來還是老天會送禮，趕在你生辰送一場雪，把本王的人哄得這樣開心。”宋琛看著旁的，半調笑道。

心一頓。

今日是那位真正的褚雪姐姐的生辰，而嶽雯的生辰其實是在春天，但這麽多年，早就活了別人，用別人的名字，過別人的生辰……

思緒收起，斂了斂眼中的霧氣，細聲的講起別人的故事，“王爺知道妾為什麽褚雪嗎？因為妾出生的時候，京城正落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父親取初雪之意，就為妾取了雪的名字。”

“原來本王還要謝那場初雪，為本王送來這樣好的一個姑娘。”他停下來著瑩瑩的黑眸聲道。

也回他那雙溫的眼眸。有那麽一瞬間，真的很想告訴對方，他眼前的這個姑娘其實出生在一場春雨過後，漫天絢麗的晚霞裏，的名字是雯……

可終歸不能。

如果是嶽雯，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更不該遇見他。

半晌，隻是笑了笑，輕聲道：“有沒有人說過，王爺很會誇人？誇得人心裏比還甜。”

著人如的眼，他心頭忽然一，手將人收進懷中，低頭含住了那雙人的櫻。

先是一僵，而後跟隨著被他侵口中的舌慢慢回應，也隨之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抬起胳膊環住了他的脖頸。

像一株藤蘿，慢慢的纏繞著如樹般拔傲立的他。

他像一座高山，溫的俯，為懷中的擋風遮雪。

後的雁翎急忙轉，但見一旁的陸方卻木訥的沒甚反應，依然朝前立著，忙小聲催道：“陸大人，轉過來。”

“啊？”木頭樁子似的陸方不明所以。

雁翎一時急，想也沒想就親自手，是扯著他的胳膊將人轉了過來。

第一次被小姑娘，年輕的侍衛僵了一下，半晌，方疑道：“為什麽要轉過來？”

雁翎簡直無語。但看他似乎是真的一頭霧水，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這些侍衛平時雖護衛王爺，但卻不得輕易進後院，至於王爺在後院裏與眷們的互自然不甚悉，一時不懂回避也可以諒解。

於是輕咳了聲紅著臉小聲解釋，“那個……主子們在……在親，親的時候，我們要回避才是……”

耳聽一長串結的解釋，年輕的侍衛反應了一會終於明白了過來，隻輕咳了兩聲沒再說什麽。

幸好是在夜中，才沒被旁的發現那一張俊臉上泛出的微紅……

其實不怪陸方木訥，兩位主子都穿著厚厚的鬥篷，雖然園子四周有燈，但無奈離得不近，以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侍衛看來，主子們隻是停下來略靠近了一些，本分辨不出的作。加上確實也沒甚經驗，一時判斷失誤也有可原。

不遠雪地裏的那場深吻，在宋琛的不舍中結束。

其實他吻得很投，很，投到忘記了四周簌簌的落雪，到想更進一步的占有。$$思$$兔$$在$$線$$閱$$讀$$

他溫又小心的吸吮那如膏凍般的櫻，仿佛那是最無上的味。他一隻手藏進暖和的鬥篷裏輕著的腰，另一隻手則習慣的進了人的襟，卻在覺到那片讓人舒緩的溫熱時忽然清醒。因隨著他微涼手指的，人的忽然一，終令他想起，這是在天的雪地中。

他強著.火放開手，著同樣尚在熄的人，啞聲問道：“今天好了嗎？”

褚雪臉紅的更甚。

知道他在問什麽，七天的月事已於今早結束了。

而他，也忍了七天了。

微微點頭，垂眸嗯了一聲。

他大喜，趁著上愈加熾烈的火焰將人快步帶往房中。

☆、第21章疼

從那晚的初雪開始，燕州總算迎來了今冬的雨水。

接連降過兩三場雪後，就正式進了嚴冬。天越來越冷，因宋寧的子一向弱，母親李姣雲就不準常到園子裏玩了，因一旦涼染上風寒，最都要半個多月才能康複，眼看已經進了臘月，再有二十來天可就過年了，怎麽也要讓小丫頭安生的過個年。

既然不能去園子裏，又不願整日憋在屋裏，小宋寧就隻好時常串個門，丹薇苑的王妃那裏，娘親每天都要早去請安，也實在沒什麽好玩，紫芍苑的夏姨母，不怎麽喜歡小孩子，那裏也不好玩。

算來算去，小丫頭最喜歡的還是晚棠苑，因為最喜歡的，也是最喜歡的雪姨母住在那，三天兩頭的就要過去玩玩，有時候是娘親領著，有時娘親忙了就讓紅珊姐姐和母帶去。一旦玩起來可以待足一個上午，偶爾還要蹭頓午飯再回，如月的手藝好，姨母喂得也格外香，可開心了。

這天，小宋寧又來串門了。

一進門，先是甜甜的喚了聲姨母，褚雪正在榻上看書，聽見脆聲兒剛要下地，小人兒已經撲到了麵前。

“姨母今天怎麽躺著？”宋寧歪頭問道。

其實褚雪隻是把收了上來，上還是直的，更確切地說，是靠窩在人榻上，但小孩子沒那麽多形容詞，就說是躺了。

有些蒼白的臉上出笑來，聲道：“姨母今天有些不舒服。”

這幾天又趕上了月事，雖然如月一直在幫調理，但時間尚短，也隻是稍稍緩解了一部分的經痛而已。

“哪裏疼？”小丫頭心的問。

指指小腹。

隨著目，小丫頭輕輕的將手覆了上去，後抬眼著，“那寧寧給姨母？”

一笑，了那張白淨的小臉，道：“謝謝寧寧，不過不用，姨母一會就好了。”

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頭。

一旁陪宋寧來的紅珊見狀，忙勸道：“小姐，雪夫人今天不舒服，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