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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說他不可以》第26節

皇儲,當天夜裏長星襲月。十二月初,西南開始再無降雨降雪,直到今日釀災禍。

遲遲坐在簾子後麵,聽著大臣們再次因為這個小皇儲該不該立,吵一團。

最後,明帝沉著臉說明日再議,把吵架的大臣們都趕走了。他走到簾子後,看見小孫坐在椅子裏,低著頭,卻沒有聲音。

正要開口,小孫忽然抬起眼睛衝他一笑:“我沒有事,皇祖父不要擔心。”

在皇祖父和皇祖母麵前假裝平靜,還和他們一起用完了午膳。等回到臥房,遲遲鑽過櫃子,立刻跑到守護神麵前,嗚嗚哭個不停。

守護神正坐在椅子裏出神,被小公主哭得回了神,又微微皺起眉,問遲遲:“何事?”

遲遲已經很久沒有在守護神麵前哭過了,老樹見狀,從守護神的王座上跳到懷裏,還用自己的樹枝小手遲遲的手,當做安

然後沒完就被守護神抓了回去。

遲遲眼淚,看見守護神還在耐心等著回答,鼻子一酸,又掉起了淚珠。

“西南的旱太、太嚴重了。”小公主邊哭邊說話,手背上全是自己抹下來的淚水,“大家都覺得,是因為皇祖父立我當皇儲,所以才天降災禍。”

“因為我要當皇帝,所以才害得西南的百姓吃苦。”

遲遲說完了,也哭完了。一麵止不住泣,一麵努力忍住哭意,把眼淚都幹淨。

守護神歪在王座上,沒有出聲,隻安靜看著眼淚。等遲遲哭好了,他才朝著遲遲招了招手。

上回哭還是被守護神用布偶小人嚇的,這回因為白天議事廳的事,在守護神麵前又哭了一次,哭完之後,遲遲才覺得有點丟臉。

慢吞吞走到守護神麵前,聽見守護神問:“你也是這樣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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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守護神就問:“為什麽是?”

遲遲於是小聲說:“上一次長星襲月,是一百多年前西北冬旱,雖然有水利,也有賑災的糧草,但還是死了好多好多人。”

停了一小會兒,遲遲繼續說下去:“當時的皇帝偏寵佞不理朝政,西北大旱後,他幡然醒悟,下了罪己詔,又親手斬殺了邊的小人。當天夜裏,西北就降下甘霖,旱也終於緩解了。”

守護神聽說完,又問:“為什麽不是?”

這一次,遲遲看了他一眼,才說道:“因為大齊的守護神就在我麵前,如果我不適合當皇儲,他就應該像那個皇帝一樣,親手……把我殺掉。”

說完話,地宮裏靜了一瞬。

就在這靜謐中,遲遲聽到守護神忽然一笑。

他說:“我為什麽要殺你?我永遠也不會殺你。”

*

迫在眉睫,去完議事廳第二天,明帝就下了旨意,派軍隊從嘉州糧倉運糧過去,隨行的還有經驗富的太醫,怕災過後出現疫病。

明帝還讓禮部的人準備好,挑選黃道吉日,他要親自去祭壇扶乩祈雨。為表誠心,明帝還要步行去祭壇,走路來回,就得花上一天的工夫。

遲遲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作為大齊的皇儲,理應跟著明帝一塊兒去,但明帝心疼,打算讓遲遲留在皇宮。不過遲遲在他麵前傷心地哭了一場,最後還是跟著去了。

去祭壇的隊伍有一整條街那麽長,明帝走在最前麵,遲遲就在他邊跟著。

祭壇建在城南,不在京城,而是在城門外。他們從清晨出發,臨近中午,一行人才到了地方。

祈雨的準備已經做好,明帝坐著略歇了歇,就領著人上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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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是個碩大的圓形,遲遲跟著明帝走上石階,最後在這個圓的最中心停了下來。

這裏早備好了木盤細沙,還有扶乩的乩筆。鸞生與唱生候在一旁,扶乩開始前的儀式完後,他們就一前一後走到木盤前,裏念念有詞,開始扶乩。

從遲遲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鸞生閉著眼睛渾,他手中的乩筆先是畫了幾下,最後一鼓作氣,寫完了一列字。唱生連忙將字讀了出來。

“月中無主水空流,萬頃煙波一旦收。”

聽到念詞的眾人,心裏都是一驚。這可不是什麽好話,甚至暗示了大齊的衰敗。

明帝於是沉聲道:“但求尊神解救。”

他一說完話,鸞生又開始渾抖起來。

遲遲跪在地上,走了一早上的路,現在又這樣跪著一,隻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迷糊了一陣,遲遲突然一個激靈。

祭壇的另一麵,看見守護神緩緩走了上來。

遲遲連忙看向一邊的明帝,但明帝毫沒有察覺。遲遲又去看其他跪著的大臣,他們也是一樣,低著頭躬著背,好像一點都沒有發現,祭壇上多了一個黑影。

守護神並沒有去遲遲的邊,他徑自走到正在扶乩的鸞生和唱生麵前,低頭看著這兩個人一個寫字一個念唱,神很是認真。

唱生已經把“神明”給的指示又念了出來:“皆因所托非人……”

但他沒有念完,就猛地瞪大雙眼,連連往後退去。鸞生的反應更劇烈,“啊”地大一聲,丟開乩筆,直接一屁摔在了地上。這下是真的渾發抖了。

眾人不解,以為是木盤裏的字把兩人嚇這樣,一個兩個忍不住出頭去張。於是大家都看見了,被鸞生的“神明”寫出來的字,正一點一點又被無形的東西慢慢平,然後在重新恢複平整的細沙中間,自己起來的乩筆,一筆一劃,又寫出了新的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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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跪直了,一個字一個字,把憑空出現的那句話念了出來:“爾敢……欺我?”

一念完,旁邊的鸞生就活生生嚇暈了過去。後麵跪著的大臣們也不敢看了,一個個的額頭了地麵,生怕惹怒了“神明”。

隻剩下明帝和遲遲還抬著頭。

明帝久久注視著木盤中的四個字,最後緩緩彎下腰去,行了大禮。

而遲遲,眼睜睜看著守護神隨手把木盤裏的字抹掉,然後自己寫了新的上去。寫完之後,他拍了拍手,走到遲遲的麵前。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遲遲孤零零地跪立在最前麵。一的守護神在麵前站定,出手,輕輕的頭發。

*

因為扶乩上突然出了事,明帝震怒,下令要找出欺瞞神明的人。一時間人心惶惶,再想到被真正的神明抹掉的那些話,京城裏忽然傳出,小皇儲就是天定繼承大齊之人,有人想用扶乩來害小皇儲,所以才引得神明親自“麵”來保護。

親自“麵”的神明,現在正領著被他保護的小皇儲,站在有人煙的大街小巷裏。而小皇儲牽著他的袖,神滿是不敢置信。

之前在祭壇了遲遲的頭之後,守護神就走了。遲遲跟著皇祖父一起回了宮,隻覺得又累又恍惚。不過一回了自己的臥房,就不恍惚了。

消失的守護神正坐在的椅子裏,一手撐著額頭,聽見遲遲進來的靜,慢慢朝著轉過來。

他問遲遲:“想去西南看看嗎?”

於是現在,遲遲抓著守護神的袖,和他兩個人站在距離京城千裏萬裏遠的西南,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京城的繁華,這裏不但天氣幹燥,連人也,好像百姓都躲在家裏或者通通都跑了出去,他們麵前一個人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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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猶豫地張了一圈,最後問守護神:“我們真的在西南嗎?”

守護神往前走去:“自然是真的。”

因為牽著他的袖,守護神一走,遲遲不得不跟了上去,又問:“那這兒是哪兒呀?是西南的哪座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守護神說:“不知道。”

他沒有在大齊遊曆過,對於這些被大齊命名的城鎮,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

遲遲小跑了一陣,忍不住用了一點力氣,拉住了守護神的袖子,語氣不自覺帶上委屈撒的味道:“我走了一早上呢,真的走不了。”

守護神一頓,把遲遲手裏的出來,然後攬住的腰,眨眼間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西南員呈上來的奏折,遲遲在皇祖父的書案上翻到過。上麵說,久未見雨水,所以西南的耕地都了一塊一塊,要是小孩子走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把整條都卡在裂裏。風吹在人的臉上,好像要把人也吹人幹。

如今,遲遲就站在奏折上說的這個地方。裂的大地滿目都是蒼黃的,土地變得又幹燥又堅,一塊一塊矗立在遲遲的麵前。不止是耕田,漫山遍野都沒有了綠,樹皮草都被人挖出來、揭下來吃掉,隻剩下枯死的主幹東倒西歪,還留在原地。

低矮的山坡上似乎有人影在移,遲遲一回頭,就被一個踉踉蹌蹌跑過來的小孩撲了滿懷。

抱住的是一個材瘦小頭發糟糟的小孩,看上去隻有五六歲大。抬起頭著遲遲,眼中全是驚訝與驚喜:“你是仙姐姐嗎?是仙姐姐來救我們了嗎?”

遲遲還來不及回應,原本在山坡上找東西的婦人馬上衝了過來,一把拽回了小孩,又在上用力拍了幾下:“要死了你,怎麽敢衝撞貴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兩個人,上穿的都是們從來沒見過的料子。其中的雪白,頭上手上戴的都是金玉珠寶,彩熠熠,恍若神仙。要是稀裏糊塗惹到這兩個人,們隻怕立刻就要死在這裏。

想到這兒,婦人心驚膽戰,忍不住又在小上用力打了兩下。小孩被嚇得哇哇大哭,隻是下一瞬,母倆都齊齊沒了靜。

守護神麵不耐,用之前在老樹上用過的法,把母倆說話的能力都封住了。

遲遲有了機會開口,連忙對著驚慌的二人解釋道:“我們隻是過路的,沒有惡意。”

說完話,輕輕拉了拉守護神的袖子。

下一瞬,母倆又恢複了說話的能力。婦人拽著小孩在他們麵前跪下,神惶恐淒涼:“神仙救命啊神仙!”

魔尊的表白方式:我永遠也不會殺你。

遲遲:那可以下雨嗎?

*月中無主水空流,萬頃煙波一旦收。出自《飛鸞訓文》

第27章生病

儀殿。

老樹獨自一個樹趴在床上的被褥裏,隻從中間出一個圓腦袋。臥房裏空的,伺候的宮人們怕打擾小皇儲午睡,所以都不敢進來。但是原本應該睡在床上的小皇儲,卻不見人影。

春了,為了氣,雕花的窗子開了一半,窗子外麵就是開得旺旺的桃花。香氣襲人,老樹抬起圓腦袋,用它剛剛長出來的鼻子一嗅,然後又趴回了被子裏。

它有點傷心,還有點難過。

遲遲扔下它,和尊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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