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在江言湛邊陪著他。

江言湛整個人都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慢慢恢複過來。

阮看見他撐著床慢慢坐起來，微微低著頭，垂下的眼睫濃纖長，遮住了一部分眸。

也坐了起來，靠近江言湛，溫地問他：“覺怎麽樣？”

江言湛眼睫輕，過了許久許久，才緩緩開口說：“……謝謝。”

他的聲音啞得有點兒嚇人。

“有哪裏不舒服嗎？”阮手了他的臉，甜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我沒有經驗，不知道有沒有弄疼你……”

江言湛閉上眼：“別說了。”

阮：“……？”

還以為江言湛生氣了，仔細一看，就看見江言湛偏著頭不願意看，那張一看就非常強勢的臉……此時已經染上了大片的紅暈。

惹得人想要咬上一口的那種。

阮吞了吞唾沫。

空氣裏纏在一起的信息素氣味，讓比平常要更警惕和敏，整個人的反應速度都快了不。

很快明白過來——江言湛好像是在害。

江總確實是在害。

又又惱，甚至還有點兒惱怒。

還問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怎麽會不舒服呢。

就是太舒服了，他才會有這種丟人的反應。

江言湛真想把臉給擋起來，但顯然捂著臉會更丟人。

他慢慢回過神來，隻覺得腰部仍然有些酸痛，脖子後麵又熱又漲，連帶著腦袋也開始不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太不清醒了。

他覺周圍全都是橙子味兒的糖果。

江言湛單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後麵，抬眼麵無表地看著阮：“還不錯。”

阮：“嗯……？”

“……你覺得呢？”江言湛問，“怎麽樣？”

他可能是不太好意思把整句話都說完吧？

阮默默地想。

江言湛想說的應該是，“覺還不錯”“你的覺怎麽樣？”，這種平和的事後流……

Alpha在進行臨時標記的時候，會把自己的信息素注Omega的腺，同時也會取一部分Omega的信息素，完一個換。

不過Alpha的信息素在進Omega以後，會影響到Omega的，甚至和對方的信息素融合、產生改變……

可是反過來，Omega的信息素對於Alpha來說幾乎不會產生任何生理上的影響，最多隻是“能嚐到信息素的味道”。

阮對江言湛笑了一下，好看的眼睛瞇起來：“很味。”

江言湛：“…………”

他把頭瞥向另一邊，聲音還啞著，但聽上去緒好了一些：“我走了。”

阮愣了下：“嗯？”

“回家。”

江言湛從床上爬起來，翻下床。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剛站起來，就腰發，一步也沒站得住，膝蓋一彎差點兒跪在地上。

還是阮作快，迅速地從他後抱住了他。

江言湛：“……”

阮的手從他雙臂下方過去，托住了他的子，同時…………手放在了他的前。

江言湛：“……”

他的手臂在後方，撐著床抬起子，坐在床沿。

太丟人。

這輩子沒這麽丟人過。

江言湛甚至想要徹底清除自己這一段記憶——但這種願要是真，他就得連阮也一並忘記。

這實在是很難決定。

阮把他扶好，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麽剛剛要走。

“為什麽急著回家？”阮在他的耳邊問，“家裏有人在等你嗎？”

江言湛：“？”

阮隻是順口這麽一問。

結果問的時候，想到之前他上有別的A的信息素……

還是覺得有點不高興。

阮扁了扁，手裏不由自主地稍微使勁了一下。

江言湛渾都沒力氣，被這麽一，整個人都繃起來。

他咬著牙，又又惱地開口：“我上不舒服。”

阮：“嗯？”

連忙放了手，跳下床赤腳才在地上，站在他的麵前問：“哪裏不舒服？讓我看看……”

江言湛握住的手腕，難得地顯得有點尷尬和張：“上都是汗……我得回家洗澡。”

“你現在肯定不方便跑。”阮抬起他的臉，用手心下方幫他蹭掉額角的汗珠，“就在我這裏洗吧。”

江言湛：“……”

阮隻是在平和又溫的對待他。

這種待遇，或許還是很多Omega夢寐以求的。

但江言湛總覺得這是一種辱。

並不是阮在有意辱他，也不是什麽帶著惡意的……而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奇奇怪怪的方麵的辱。

越是自然和平靜，就越顯得他狼狽。

這是他們本的構造不同，所帶來的巨大差異。

它讓江言湛覺得自己是的依附品，是必須纏繞著才能生長的、的附庸。

這種差異讓他心憤怒，卻讓他的更加，更加想要依賴。

江言湛閉了閉眼，盡量放平自己的心態。

“這裏沒有……”他聲音還有些發抖，語氣卻已經平緩了下來，“換洗的服。”

阮點了點頭，從他邊翻下床：“你先洗吧，我出去幫你買。”

江言湛：“……”

“你現在不方便到跑。”阮低頭在他額角親了親，“聽話哦。”

江言湛剛剛平緩的心態又裂開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阮的溫照料。

他隻是不能忍，自己居然需要被人照料。

……

最後江言湛還是在阮的房間裏洗了澡。

他覺得自己如果沒有在阮回來之前洗完，一定會關切地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更恐怖的是，江言湛想到這裏，並不覺得抵，甚至開始期待了。

他不敢再多想，隻好進去洗了澡。

服從裏到外全都了，外還沒那麽恐怖，到是裏麵的服，下來以後都能擰出水。

上也黏黏膩膩的。

江言湛洗完澡，也沒多扭，直接裹著浴巾出來了。

他的材非常好，是一些Alpha都會很羨慕的那種，站在人群當中非常顯眼，沒有人會忽視他，也沒有人敢輕視他——除了阮。

江言湛的心非常複雜。

一般的Omega在標記完之後，都會對Alpha產生一定依的心。

江言湛和一般的Omega當然不同，他剛剛能提出自己要離開，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阮不在，他雖然還有點失落……

但更多的還是比較理智的緒。

江言湛正在探究自己的心理狀況，突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這是一家中高端的酒店，房間也不小，江言湛站在浴室門口，抬頭朝著不遠的房間大門看過去。

房間不是卡取電的那種，阮就直接把房卡帶走了。

這個時候回來，也是自己刷房卡進門。

一進門就看見江言湛隻裹著條浴巾站在浴室門口。

阮愣了一下，加快腳步走到江言湛麵前，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他，有點不敢看他的樣子：“你快去把服穿起來呀！”

江言湛拎著袋子，懶洋洋地勾了下角：“怎麽？”

阮：“快點。著涼了怎麽辦！”

江言湛：“…………”

以前聽O同學抱怨說穿子引男朋友，被對方責怪這樣會老寒……原來是真實存在的啊。

他拿著袋子，不不慢地轉過。

正要進去換服，突然聽見阮“哎”了一聲。

江言湛停下腳步，轉頭看著：“？”

阮驚道：“你的腰……怎麽了？”

江言湛低頭，看著自己被浴巾包裹的腰。

一片紅痕，從浴巾下方蔓延上來，還有幾塊青紫的痕跡。

這片七八糟的印記當中，還有一塊不太明顯的指痕。

江言湛：“……”

你還問我怎麽了？

你自己出來的轉頭就給忘了？？

江言湛都被氣笑了，反問道：“你說呢？”

阮：“啊？”

阮：“…………”

阮：“哦！”

走到江言湛麵前，涼涼的手指輕輕了下他腰上的痕跡。

江言湛被得腰部一，他覺得自己剛剛洗幹淨的地方又要出問題了，連忙按住阮的手腕，咬了牙。

“對不起。”阮看著那地方，“我、我沒怎麽用力……”

江言湛：“……”

“你是在為這件事生氣嗎？”阮仰頭看著他，“不然，我也給你兩下吧。”

不是為這件事。

……也沒有在生你的氣。

江言湛看著的表，什麽緒都沒有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隻是覺得很可。

他鬆開了阮的手腕，垂下手臂，放在阮的腰上。

阮閉上眼睛，準備承他的力氣——

雖然江言湛沒有力氣大，但是勁也不小，之前把疼也是輕輕鬆鬆的……

阮忐忑地等了好幾秒，卻沒等到什麽疼痛。

隻是覺臉上好像有些氣息，熱熱的，像是誰的鼻息。

“要賠罪的話。”江言湛的好像靠的極近，他低了聲音，不輕不重地了下腰間的，緩緩地說，“讓我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