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隊？端盤子的？”顧薏擺擺手，“我不想去。”

學姐先誇漂亮，然後循循善：

“試試吧，工作很輕鬆的。過兩天要排練新生晚會，軍訓就不必去了。”

“真的？”顧薏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我去！”

“好噠，學妹你在這裏記一下姓名班級和電話。”學姐遞來小本本，“既然決定加，以後排練盡量不要請假哦。”

顧薏笑容乖巧：“嗯。”

寫完電話，靈機一：“學姐，你們現在去3班選人嗎？”

“嗯啊。”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3班我。”

高一3班後門，學姐拉住顧薏：“在外麵看看就好了，不要進去。”

“沒事，所有班主任都開會去了。”

“哎！”

顧薏信步走3班，後門邊上的男生偏頭掃了一眼，猛眨小眼睛。

哎喲，做題做出幻覺了，哪來的漂亮妹子？

漂亮妹子一襲淺藍連，擺下筆直的小均勻纖長，旁若無人地在後黑板前踱來踱去。

皮鞋鞋底輕踏地麵，越來越多學生扭頭看。

走路聲戛然而止，顧薏拍了拍林瀟蕾的肩膀：

“瀟蕾，外麵有學姐找你。”

學姐對林瀟蕾還算滿意。顧薏大功告，卻不著急離開。

在半班同學的注目禮中，拉開一張椅子，從容坐下。

“你同桌呢？”

“……”

“你怎麽沒有同桌？”

“有，他走讀。”

顧薏抱臂：“新生不是不讓走讀嗎？”

“他不好。”

“真的？那他晚自習都不會來吧？”

沉默。

各目逐漸收回，教室如湖麵，波紋平。

而顧薏這顆小石子依舊著。

雙手疊，側臉俯：“你怎麽不預習？別人都在預習。”

冷靜清俊的年撚起書頁一角，翻過，無於衷。

前排男生轉丟來一句話：

“池神哪需要預習。”

池嶼眉一橫，那男生又悻悻然轉回去。

顧薏揚起笑。

這才開學幾天，池狀元已然是大佬模樣了。

“我有好多零食，你想不想吃？”

對方烏沉沉的眸子瞥過來，答非所問：

“年級會議差不多開完了。”

“哦。”顧薏懶腰，“那我睡一會，老師到了我。”

池嶼：……

以上是他這輩子進行過的最無聊的對話。

顧薏真困了，即使是池帥哥也鬥不過腦中的瞌睡蟲。

兩腳一，捅到前麵同學的腳後跟，也不管不顧，墊著手便趴下了。

手中的文學作品突然變得晦難懂。

池嶼直腰，驚喜地發現，教室裏一個可以挪的空位都沒有了。

他把椅子搬遠了些，翻回上一頁重讀。

顧薏睡得安穩，而池嶼做事向來認真神，翻過幾頁，幾乎忘了旁邊這煩人的存在。

八點，學校鍾樓敲響鍾聲，悠遠的鍾聲傳遍校園每一角落。

一隻胳膊麻了，顧薏暈乎乎地換一隻。

走廊盡頭傳來陣陣腳步聲，打散教室裏最後幾低語。

回完母親的短信，林瀟蕾趕把手機塞進書包底層。

忍不住扭頭看向教室後方。

顧薏怎麽還在？

林瀟蕾的目在顧薏和池嶼上逡巡。

他們倆真的很嗎？

“醒醒，醒醒。”

前排男生了顧薏的胳膊。

顧薏睜開眼，目茫，很快又閉上。

男生還想再，瞅了眼後門，趕轉回去捧起書。

“叩叩叩。”

指節叩擊桌麵，聲音極響。

“叩叩叩。”

3班班主任重複了好幾遍，趴在桌上酣睡的孩才醒來。

顧薏眨著大眼睛，先瞄見陌生老師，而後瞪一眼旁的池嶼。

池嶼依舊冷臉看書，既不自責，也不幸災樂禍。

班主任低聲提醒：“軍訓很累，但晚自習不允許睡覺。”

顧薏委屈地咬咬：

“老師我錯了，下午有點中暑，剛才沒忍住。”

老師想起下午路過班級方陣時，的確有兩個生坐在樹蔭底下休息。

他遞來一個關切眼神，沒有繼續責怪。

老師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退回來：“對了，你為什麽坐在最後一排？”

顧薏：“老師您忘了？昨天排座位的時候我跟一個視力不好的同學換了呀，我眼視力5.1呢。”

年過不的朱老師輕歎一口氣。

迎新工作果然太累了，這腦子都記不住事，唉。

班主任繞著班級走了兩圈，代些瑣碎的事便離開了。

池嶼合起書，頭一回實在地打量：

“僥幸。”

“才不是僥幸。”顧薏聳眉，“開學兩三天，他認得你們才怪呢。”

池嶼不得不承認，這小瘋子有時還有眼力見的。

“《閃靈》？驚悚小說啊。”

顧薏將他桌上的書走，故伎重演，“借我怎麽樣？”

池嶼目微涼，無聲拒絕。

“不然這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圖書館呀？我還要再值班一次，才能消白條。”

池嶼心道：哦，那我這學期都不會再去了。

顧薏往他那邊挪了挪：“你說呀，什麽時候？”

“……”

“你快說呀。”

“……”

即使顧薏低了聲音，但那細細的嗓音在靜謐教室中依然突出。

第一排的同學都轉過頭來看他們倆了。

池嶼頓時力山大，角忍不住搐。

“下周一。”

“好噠。”

顧薏咧開，兩顆小虎牙嵌在潔白整齊的牙床裏分外可，桃花眼笑得瞇了起來，臥蠶尤其明顯，像兩瓣彎月。

任笑得再歡，池嶼的表毫無鬆。

下周一，他本沒空去圖書館。

第6章

Chapter6

晚自習課間，顧薏心不甘不願地回到2班。

寧卉瑾語氣涼涼地問了句：

“去哪了？”

“去3班坐了坐，怎麽啦？”

“老師剛剛問你在哪，我說你上廁所去了，結果你半天都沒回來。”

顧薏不懂不高興的點在哪：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又不關你事。”

寧卉瑾沒話說，翻開英語書繼續背誦課文。

顧薏掏出一盒半芝士推給：

“不管怎樣，謝謝你啦。”

寧卉瑾撇撇：“我就怕他發現我幫著你騙他。”

顧薏頗覺無奈。

好學生的心思不懂，多大點事兒啊。

“對了……”寧卉瑾拆開蛋糕盒，快速咬了一口，“你剛剛去3班，看到你男神沒有？”

“當然啦，我就坐他旁邊。噢，還看到你老相好呢，姚子駿對吧，他坐第一組倒數第二排。”

寧卉瑾紅了臉：“什麽老相好，別說。”

“哈哈哈，你竟然臉紅了，哈哈哈……”

寧卉瑾取來桌上水杯，咕嚕嚕灌下小半瓶。

教室鬧哄哄的，後排男生聊天聲音賊大。

寧卉瑾突然說：

“你這哪喜歡啊。”

顧薏：“什麽？”

垂下眼：“我說，我覺得你很奇怪。”

“哪奇怪了？”◆思◆兔◆網◆

“你真的喜歡池嶼？就因為他績好長得帥？”

“這還不夠？你是不知道，他翻牆的時候……”

顧薏突然住。

“翻什麽牆？”

“哎呀，口誤口誤。”

“……”寧卉瑾仔細盯著，“你會臉紅心跳嗎？”

顧薏：“可能……有吧？”

似乎沒什麽驗。

也許我的心髒比較強健？

寧卉瑾很無奈：“重點是，我覺你一門心思往上衝，本不在乎他怎麽看你。”

顧薏沒聲了。

的確，向來肆意，很在意別人對的看法。

那又怎麽樣呢，一定要在意對方的看法才喜歡？我自己高興不就行了。

“管他呢。”顧薏扮了個鬼臉。

上課鈴聲響起，寧卉瑾手收拾書桌，對牛彈琴般的鬱悶。

*****

周三下午，校禮儀隊第一次訓練。

顧薏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軍訓提前結束這天。為了謝學姐的大恩大德，顧薏打包了一大袋零食帶過去參加訓練。

學姐寵若驚，選了幾樣，剩下的讓送給其他同學。

顧薏隨手送了幾個人，剩下最後一盒蒙古貝。

前排生的後背，生轉過頭：

“喂，這個……”

剩下的話忽然不想說了。

除去人品問題，顧薏不喜歡的生有兩種：

一、和不同的溫清純型；

二、比還漂亮的。

雖說第二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眼前這個生，柳眉杏目鵝蛋臉，巧笑倩兮目盼兮，骨子裏著溫良恭儉，第一點占足了，第二點更別說，比起妖豔賤貨，誰不更喜歡這個款。

“不好意思，我不吃製品。”

連聲音也是，低低的，帶著八閩灣灣腔……

媽的，我還沒說送你呢，你竟然敢拒絕？

“大家安靜一下，我們先看個禮儀培訓的視頻……”

學姐在講臺上說話，顧薏隻好著怒火，問坐在後的林瀟蕾：

“這個生是誰？”

林瀟蕾：“啊，四班的夏雨心，開學第一周就是風雲人啦。”

顧薏鼻孔出氣：“嗤，狗屁風雲人。”

林瀟蕾還有後半句沒說：

不過比起話題度，在我們3班，還不如顧薏你的一半。

顧薏已經轉回去了，便不再多說。

***

自從認識了夏雨心，顧薏仿佛走哪都能看見。

一二三四班在同一樓層，共用同一個廁所，同一臺飲水機，顧薏時不時上走廊溜達，著一把池嶼，可每每撞見的都是夏雨心。

夏雨心很獨自行，旁總陪著人。

看到顧薏時，即使兩人不，也笑著打招呼。

那笑容太完，勾起的角度無懈可擊，就連挑眉的幅度也計算好了似的，看得顧薏骨悚然，隻想翻白眼。

作為風一樣的子，顧薏喜歡誰，討厭誰，本不需要緣由。

這位夏大小姐暫登的討厭榜，排名第一。

***

五天的軍訓於周六結束。

開學第二周，星期一下午一放學，顧薏興高采烈趕到圖書館值班。

來往圖書館的同學比上次翻了好幾倍，工作也更加辛苦。

顧薏待人接的本事一般，尤其借書還書的男生總和搭訕，值班不到一小時，便煩了。

池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