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心朝招招手：“這兒。”

顧薏走過去：“前排還有位子嗎？”

“坐後排啦。後排看不清，你就不會太傷心。”

“切。池嶼在哪？”

夏雨心指指左邊：“選手和伴奏都在那邊。”

顧薏一眼就發現了池嶼。

他坐在倒數幾排，穿著一件黑大，裏頭是白羊衫，正式的，邊坐著那個唱歌的生。

顧薏心口泛酸，收回目，不多時，又掃過去，來來回回。

池嶼到的很早，坐下後一直玩手機，眼睛都沒抬過。

“你張嗎？”旁的生問他。

池嶼搖頭，沒說話。

薑園不到沮喪。

他們倆單獨排練過三次，他小提琴拉得很好，和配合得也很默契，可排練的時候，他們鮮有流。

昨天想請他吃飯以示謝，池嶼卻以“要回去念書”拒絕了。

不知道怎樣才能和他拉進距離。

這時，一男一兩位主持人走上舞臺。

夏雨心：“顧薏，比賽開始了。”

顧薏得意地勾：“好戲開始了。”

“尊敬的評委老師，親的同學們，大家下午好……”

主持人說完開場白，觀眾席上掌聲雷。

顧薏也跟著鼓掌。

夏雨心：“急死我了，你到底做了什麽好事？”

“你聽嘛，主持人還沒說完呢。”

“請各位稍安勿躁，我們現在要為大家公布一個喜訊。”

另一位主持人接話道：“首先，我代表比賽組委會、校音樂社全員謝高一2班的顧薏同學。為了增強比賽的公平，提高參賽選手的整水平，在顧薏同學的幫助下，我們有幸邀請到容州市音樂團的的管弦樂隊及流行樂隊為參賽選手進行伴奏。”

“賽前各位樂團老師已據參賽選手上的曲目進行了伴奏彩排，因此，打算清唱的同學有福利了，對於已經準備伴奏的同學隻好說聲抱歉，相信專業樂團的老師不會為你們留下憾。”

主持人話音未落，場上便有人歡呼起來。

參賽選手中，已準備伴奏的學生很，幾乎聽不到任何反對聲音。

池嶼旁的薑園蹙起眉，非常苦惱：

“以前都沒有伴奏的，今年怎麽不提前通知？”

池嶼：“因為沒法通知。”

“為什麽？”

“也許比賽組織方昨天才得知這個消息，來不及通知參賽選手。”

顧千金頭腦一熱，哪管你準沒準備好？

他繼續低頭玩手機，看不出任何緒波。

其實，池嶼心裏驚訝的。

他不明白顧薏這樣做，是不是為了他。

如果是，那麽這回真的刺激到他了。

薑園咕噥道：“這個顧薏的也太閑了……”

池嶼不自覺地挑起角：“的確很閑。”

相了這些天，薑園還是第一次看他笑。

冷峻淩厲的線條驀地和，如春風吹暖了江岸。

“你們很嗎？”

池嶼垂著眼，腦中閃過小瘋貓的臉蛋：

“的。”

薑園靠回椅子上，略顯挫敗。

觀眾席另一邊，夏雨心激得直手：

“50個參賽選手啊，你讓這群大牛彈五十首歌，還是水平最爛的初賽，這得砸多錢？”

顧薏認真地看著：

“很多錢。”

夏雨心頓時想跪下來抱金主大。

顧薏：“其實這樂團是我爺爺幹兒子辦的。”

夏雨心：“你爺爺還收幹孫嗎？”

顧薏白一眼：“不收人格分裂病患。”

“靠。”

每位選手的演唱時間約為三分鍾，半個多小時過去，薑園上臺了。

表現得很一般，選的歌也不好，恐怕沒有機會出線。

下場後，薑園心很差，沒等績出來就走了。

顧薏坐在底下幸災樂禍。

由於時間關係，初賽分為上下半場，各場25人。

參賽選手中不乏實力唱將，還有很多純粹娛樂大眾的公鴨嗓，顧薏和夏雨心看得特帶勁，一直留到了最後。

池嶼也留著，邊聽歌邊背單詞，隻因為報告廳的椅子坐得舒服。

比賽進行到最後，主持人報幕：“接下來上臺的是今天下午最後一位選手，高一7班的嚴恒同學，演唱曲目是《紅玫瑰》。”

顧薏笑道：“又來一個的。”

前麵兩排的十來個男生突然站起來，齊聲高喊：

“嚴大帥比，比完帶我開飛機！”

男生們嗓音洪亮高，震得天花板都在。

顧薏心口，問夏雨心：“啥東西？”

“鬼知道，嚇死老子了。”

全場同學都被震得一愣愣，這群人大功告，嬉笑著坐下了。

與場上氣氛截然不同的伴奏音樂響起，舒緩。

嚴恒舉起話筒：

“夢裏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裏被的紅……”

觀眾席上瞬間隻剩吸氣聲。

“臥槽。”夏雨心很激，“臥槽好好聽啊！”

顧薏睜大眼。

這個嚴恒……怎麽有點眼？

的帥哥臉盲癥犯了，總覺得見過，卻死活想不起來。

舞臺正中央，演唱中的男生材高挑，略顯瘦削，深咖大搭黑黑鞋，氣質出眾。

“……得不到的永遠在，被偏的，都有恃無恐……”

與原唱有七分像的嗓音，低沉醇厚，配上完的伴奏，絕對的全場最佳，沒有之一。

“……玫瑰的紅，傷口綻放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再落空。”

一曲畢，就連背單詞背得難以自拔的池嶼也抬起頭，頗為欣賞地向舞臺。

尖聲此起彼伏。

顧薏沒，夏雨心跟著“啊啊啊”了兩聲。

剛才的團果然又站起來，還有人喊到破音：

“嚴，我要給你生猴子！”

全場哄笑不止。

主持人接過話茬：“哈哈，嚴同學，好多人想給你生猴子，你打算怎麽辦？”

嚴恒笑道：“我要問一下我神的意見，我心裏隻有一個。”

學校止早，場下還有評委老師，主持人趕岔開話題：

“那麽謝嚴恒同學，今天……”

嚴恒突然打斷主持人：

“我神大家都認識，就是高一2班的顧薏同學。”

主持人：“……”

整個報告廳霎時安靜下來。

嚴恒繼續他的表演：“在場的都是音樂老師，我最喜歡音樂老師，請你們放我一馬，不要告到德育。”

顧薏完全石化。

什……什麽東西啊！

這算公開告白嗎？

“哎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知乎裏那個，顧薏名花有主的對象？”

“臥槽，好像是啊。”

聽見旁人議論，顧薏陡然想起這件事。

原來還有後招呢，套路太深！

坐在場下發了會呆，許多人都湊上來調侃。

嚴恒下臺時，似乎麵朝顧薏這邊揮了揮手。

顧薏坐得遠，看不清他的表，卻能到對方不懷好意的注視。

比賽散場，池嶼坐在位置上收拾書包。

最後那場鬧劇，他看在眼裏，無聊地想要冷笑。

連帶著心也差了許多。

“池嶼！”

顧薏急匆匆跑來，神焦灼：

“我不認識那個人，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池嶼：“嗯。”

“你平時不玩知乎吧？謠言什麽的，千萬別信哦……”

池嶼背著書包站起來：“晚自習快開始了。”

說完，他扭頭便走。

“你等一下嘛，喂！”

顧薏氣得直跺腳。

死魚，聽不懂人話嗎！

正生著悶氣，旁邊悠悠走來一人。※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顧千金。”

顧薏瞪過去，眼神足以吃人：“都怪你！”

嚴恒：“怪我怪我。”

“你算什麽東西？上次在圖書館就是你吧，你到底想幹嘛？”

嚴恒笑容和善：“我想請你吃飯。”

“你做夢呢。”

“你會和我吃飯的。”他很有自信，“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一類人？

顧薏翻白眼：“誰跟你是一類人。”

“咱倆的老爹合資重建了容中初中部，你說呢？”

顧薏：“……”

*****

時至秋夜，月極亮，灑在地麵，影綽間好似水窪般的銀暉。

晚自習結束，夏雨心在2班門口等顧薏。

顧薏出門見了，手勾住手臂：

“夏大哥，我們今晚吃點啥？”

夏雨心奇怪道：

“你心看起來不錯？”

“還行啊。”

“可是……我看你下午肺都氣炸了，現在又不生氣了？”

顧薏挑了挑眉：“嚴恒是個人才，我覺得他不錯。”

“你逗我玩呢？”

“我告訴你噢。”顧薏伏在夏雨心耳邊，“其實捐了建校費進來的學生有兩個，一個是我……”

“還有一個是他？”

顧薏點頭。

夏雨心：“猿糞吶……你要拋棄池帥了？”

“怎麽可能。”

“人家嚴恒可在報告廳公開示，說你是他的神呢。”

顧薏撇撇：“他腦子有病，想紅想瘋了。”

“什麽？”

“他喜歡唱歌，卻被他爸弄到一中來，混了一學期，這學期突發奇想，打算踩著我顧巨人的肩膀，先紅遍全容中，再紅遍全中國。”

“哈哈哈……”夏雨心樂了，“你們還真是一類人，就搞得滿城風雨。”

“而且我確定他不喜歡我。”

“這你怎麽看出來的？”

顧薏：“下午我和他一起吃飯，臨走前，他把他的餐盤擱我餐盤上，讓我幫他送去收殘。”

夏雨心：“……”

“重點是，我特麽還沒有吃完。”

夏雨心：“你不生氣？”

“我當然氣！”

瞪著眼說完，顧薏很快蔫下來。

下午吃晚飯的時候，顧薏對嚴恒的印象稍有改觀。

他們家庭相似，經曆相似，隻不過在這裏功接改造，打算為好學生，而他有自己的夢想，願意破釜沉舟去嚐試。

但是，盡管如此，顧薏也絕不可能幫他端餐盤。

“你給我回來。”

惡狠狠地命令。

嚴恒裝聾作啞，於是顧薏抬起他的餐盤，決定以最“自由”的方式還給他。

好巧不巧，來食堂買果的池嶼從他們麵前經過。

他眼尾餘掃過來，顧薏趕放下餐盤，朝他傻笑。

池嶼的目稍稍偏移，瞥見嚴恒，然後迅速收回。

他步子邁得飛快，轉眼隻剩高挑頎長的背影。

嚴恒也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