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排找位置坐下。

他們座時，一對新選手恰好上臺。

【庫裏投進三分！】

【勇士隊接連搶斷，杜蘭特空心後又一籃板！】

金州勇士隊賽況大好，池嶼靜觀直播，漸漸神。

十佳複賽的伴奏采用報告廳部的電子音響設備，效果很一般，比初賽的高級伴奏驗不知差了多倍。

可當新一段音樂響起時，池嶼稍稍從手機上收了點注意力。

他看過的電視劇之又，《仙劍奇俠傳》是其中一部。

新上臺的選手唱的歌，恰好是《仙三》裏一首曲。

池嶼暗暗思索：

什麽來著？

首先響起的，是一線清越澄澈的聲：

“時穿不斷流轉在從前，刻骨的變遷不是遙遠……”

他恍然抬起頭。

“再有一萬年，深也不變……”

……

副歌部分，男生舉起話筒，與生溫對視：

“回頭看，不曾走遠，依依目，此生不換……”

是《此生不換》。

姚子駿眼：“臺上的生好像顧千金啊。”

旁邊有人回複：“就是顧千金，主持人報幕的時候說了，高一2班顧薏。”

姚子駿嚇一大跳：

我天，這關係真是撲朔迷離。

他瞄一眼旁的池嶼。

池嶼難得抬起頭觀看比賽，神淡淡的，瞧不出什麽起伏。

姚子駿：“哈哈哈，顧千金唱歌真好聽。”

池嶼麵無表地將手機塞進書包：

“我回班上刷題。”

無人敢攔，他起迅速離開報告廳，從後門樓梯走下來。

斑駁葉影鋪將於地麵，風雨長廊上空無一人。

耳邊還縈繞著和聲，揮之不去。

池嶼到一陣莫名的煩躁，急需做題來緩和心。

第21章

Chapter21

晚自習結束後,戶外的空氣涼涼，環校路上照明充足，引來早春的小蟲撲棱棱地飛舞。

顧薏和夏雨心結伴走向食堂,邊走邊踩對方的影子玩兒

“嚴恒複賽穩坐第一名,他打算怎麽謝你啊？”

“他沒說。”顧薏想了想，“肯定要好好敲詐他一頓。”

夏雨心瞇起眼：“今天在臺上,你倆超般配的，就不考慮一下？”

“考慮你妹！”

顧薏手要夏雨心臉蛋,夏雨心急忙躲開,一口氣跑進食堂。

顧薏跟在後：

“看我不給你個大餅臉,你給我回來！”

掃開食堂門簾，卻被往回跑的夏雨心撞個滿懷。

夏神眉弄眼：

“別吵吵，你家池嶼在食堂吃夜宵呢。”

顧薏立馬會意。

倆小姑娘隨便買了點東西,端著餐盤，鬼鬼祟祟坐在了池嶼他們後。

姚子駿坐在池嶼對麵，正對著們。

看到夏雨心，他臉一紅,急忙打招呼：

“夏神，晚上好呀。”

夏雨心朝他笑了笑，顧薏也回頭揮揮手。

池嶼背對們,桌上還剩半碗魚丸，他卻沒了胃口。

姚子駿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千金，你今天唱得太好了，被你圈哦。”

“一般啦。”顧薏頓了頓,臉驟變，“你們今天去看比賽了？”

“我們都去了，就從你那裏開始看的。”

顧薏登時懵了。

唱歌的時候太投，完全沒注意場下觀眾。

要是知道池嶼來了，死也不會上臺的。

池嶼放下勺子，催促姚子駿：

“快點吃。”

也許是太長的緣故，調整坐姿的時候，池嶼不小心踢到姚子駿的小。

姚子駿眼一瞪，在桌子底下反踹了池嶼一腳，還故意調侃他：

“顧千金，池哥看到你在臺上唱歌，氣得臉都綠了，哈哈哈……”

池嶼：“……你他媽想死？”

臥槽。

顧薏趕往裏塞了一個糯米團。

第一次聽池嶼罵人，好帥，槽已空。

轉過去，扯了扯池嶼的袖：

“你不要生氣嘛。”

池嶼：“……”

池嶼：“你別聽他胡說。”

顧薏非要解釋：“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嚴恒和我打了個賭，說如果你讓我不要去，我就必須幫他唱歌。”

池嶼：“什麽？”

他一點也沒聽明白。

“就是……我以為你肯定懶得理我，所以同意和他打賭，這樣就不用幫他唱了，沒想到……”

“咳咳。”池嶼明白了，“我隻是建議你不要去。”

姚子駿戲上：“其實池哥想說的是卡其嘛，浪嘿……”

池嶼一筷子擲了過去，正中他額心。

顧薏撲哧笑出來。

姚子駿真是親人吶，一定要給他發個大紅包。

正著瘋，陡然想起一事：

“池嶼，那個讓你給伴奏的生是誰啊？你們很嗎？”

池嶼還沒張，姚子駿立馬接話：

“一點也不，是池哥的親戚，他非他給人家伴奏，池哥都愁死了。顧千金，你可別誤會，池哥很專一的。”

池嶼太突突跳，刀鋒似的眼神在對麵那人臉上劃來劃去。

他飛快收了餐盤，背好書包站起來：

“夏雨心。”

突遭點名的夏雨心愣愣的：“啊？”

“你上周丟的那把傘，被他拿走了。”池嶼用下指了指姚子駿。

說完，池·小報告·嶼飛速撤退。

姚子駿整張臉瞬間紅，餐盤也不拿，邊逃邊罵：

“艸！池嶼我□□大爺！”

倆小姑娘留在原地，笑得快斷氣。

池嶼離開的時候，顧薏瞧見他角冒出一個小小的笑窩，很淺。

見的頑劣和自得，催生了令人無比舒緩的煙火氣，同時也不知不覺拉近他與旁人的距離。

顧薏知道，他從來不在雲端。

否則也不會這麽喜歡他。

*

熄燈鈴響的時候，池嶼剛爬上床，上了床才發現沒有人熄燈。

平常都是姚子駿最後一個，今天他早早滾進被窩，惡聲惡氣地喊：

“最後一個，下去關燈！”

池嶼隻好下床關燈。

關了燈，宿舍漆黑一片。

他撿起書桌底下的籃球，一抬手，猛地砸到姚子駿床上。

蚊帳都被球掀翻了，姚子駿嚇得魂飛魄散。

池嶼：“以後屁話點。”

姚子駿捂著被球砸中的口從床上坐起來：

“池哥，我錯了。”

“嗬。”

姚子駿話還沒說完：

“我要是錯了，你他媽就是gay。”

池嶼深吸一口氣：“滾下來。”

“就不。”姚子駿裹被子，“你要是不喜歡顧千金，就是gay。”

池嶼：“……”

一坨黑漆漆的東西直衝他腦門過來，池嶼一拳頭掄開。

籃球在地上咚咚咚響了幾聲。

走廊盡頭響起宿管阿姨的大嗓門：

“哪個宿舍，哪個宿舍半夜打籃球！”

池嶼誰都不怕，就怕他們這層樓的宿管母夜叉。

他把籃球藏進桌底，迅速爬上床。

母夜叉的底鞋噔噔噔從他們宿舍門口過去了，六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姚子駿幽幽吐出幾個字：

“池哥，你不會真的是gay吧？”

池嶼仿佛聽到他裹被子的聲音。

媽的。

他這一天罵的娘，比前十年罵的都多。

躺平後，池嶼打開手機。

他睡前習慣背幾個單詞催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結果過了十分鍾，他也沒打開單詞件，反而莫名其妙地搜了個知乎話題——

“如何評價容州一中2015級學生顧薏？”

從1到100樓，幾乎都是顧薏腦殘的陣地。

翻到120樓，他看到那條“顧千金疑似名花有主”，以及答主配上的幾張照片。

再往下，還有顧薏和嚴恒一起參加十佳歌手比賽的合照。

他倆對著鏡頭笑容漾，男生高挑俊秀，生小巧貌，站在一塊很是搭調。

搭調？

池嶼角一，繼續往下翻。

最後一條回複是今天下午才出現的，層主名“嚴恒”。

以下是“嚴恒”的回複：

“翻完整棟樓，本人心澎湃，百集。

首先，再次謝顧千金的大恩大德，在顧千金的幫助下，我從高一年級的一名無名小生，躍上枝頭為與顧千金齊名的容州第一富，本人喜不自勝，無以為報。

如今我紅遍全校的目標已經達，因此有必要在此地澄清一下：

我與顧千金實為管鮑之，談心之友，說我喜歡的，你們以為我眼瞎了嗎？”

……

什麽鬼。

池嶼翻了個，將這段毫無邏輯的話又看了一遍。

所以他不喜歡顧薏嗎？

如果不喜歡的話……

是gay吧。

臥槽。

池嶼被自己腦海裏飛出來的幾個字嚇了一跳。

“不喜歡顧薏，就是gay。”

“不喜歡顧薏，就是gay。”

這句話像鬼魂似的在他腦中飛來飛去。

手機上方的提示框突然跳出一條消息。

顧薏：【吃魚吃魚～睡了嗎？】

看到顧薏的名字，池嶼竟然覺得有些驚悚。

生宿舍這邊，顧千金卻是癡笑著盯著屏幕。

池嶼：【沒】

漆黑的宿舍中，顧薏抱著枕頭靠在牆上，桃花眼尾上挑，笑似春。

【明天中午你有時間嗎？】

【幹嘛】

【我要去圖書館整理書架，但是圖書館的推車超難推，我推不。】

【那你上次怎麽推的】

發完這條，池嶼才記起，上次應該是嚴恒幫的。

顧薏：【我不管，我就要你幫我】

池嶼：【……】

顧薏：【好不好嘛】

顧薏：【喵嗚～】

顧薏：【喵嗚喵嗚喵嗚～】

顧薏：【你不答應，我嚎一晚上哦】

顧薏：【還會爬進你們宿舍把你吃掉】

暗淡的屏幕燈照在池嶼臉上，照出他角一個非常細小的笑窩。

池嶼：【行吧】

“yeah！”

顧薏興地在床上翻滾。

心底劈裏啪啦炸起煙花，眼前黑黢黢的空間也被這無形煙花照耀彩的視野。

顧薏：【你可不要放我鴿子哦】

顧薏：【當然，你放我鴿子也可以】

池嶼：【？】

顧薏用被子蒙住頭，低聲音給他發了條語音：

“騙我就要以相許的，咯咯咯……”

池嶼點開語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