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裏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人都按著日程上的容習武上課。
寺裏仍舊人氣鼎盛,香客絡繹不絕,尤其不人知道這段時間平公主在靈佛寺祈福,客量是比正常時還多出一倍不止。
杜平反正不去前院,這種京城的風雲人一定要藏好,萬一來個認識的豈不是丟了公主府的臉?
就在後頭默默練習,每天的勁頭都像第一天一樣,始終跟上大家的練習量,甚至做得比大多數人都要好。若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變得經常和元源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再加上一個元青。
眾人不解,明明前一天兩人還在打架,怎麽隔個晚上,關係就好得像穿同一條子長大一樣?
元曆頭一回問的時候,杜平笑著打哈哈,隻說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能相還是該好好相的。
元曆聽了,還以為杜平隻是在麵子上回應一下元源那小子。結果他連著觀察兩天,這新來的討人喜歡的小師弟跟元源好像不是簡單麵子,這兩人是真的好過頭了。
元曆知道自己耐心差,藏著掖著會把自己憋壞,就瞅準一個時機,把小師弟拉到角落裏問話:“林師弟,你是不是被元源騙了?這小子髒得很。”還不忘在肚子裏補充一句,心也髒,也髒。
等了兩天,終於又等到他主上門,杜平快要喜極而泣。真是喜歡這種直腸子,連忙搖頭,一臉率直:“一開始是我誤會了,其實元源師兄不錯的,長得好,又講義氣。”
元曆的眉都快打結了,手上加大了力氣,滿都是回頭是岸的口氣:“不是,小師弟,你不知道,那個家夥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賣盡一切,本不值得相,你一定是被他騙了!”
杜平拍拍他的手,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元曆師兄啊,不知道的人是你。”看到他眉都豎起來了,急忙安,“你先聽我講完,你暗指的那件事我明白,我也聽說了,我不知道這事兒的源頭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不過,我這人好奇心重啊,想著靈佛寺這著佛氣的地方怎麽會發生這種骯髒事兒?菩薩都看著呢,你說是不是?”
元曆覺得小師弟太天真了,愁得喲,就擔心良善年的小師弟被人給帶壞了:“林師弟,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話未說完,又被杜平匆匆打斷,出一手指搖了搖,“先聽我說完,元曆師兄,這謠言的苦主啊,就是彌河師叔,不就是他和元源師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嘛。”
元曆沒料到林師弟這麽敢說,連師叔輩都敢指名道姓,漲紅了臉張大了。
杜平越說越起勁:“我看著吧,彌河師叔平時也不見得多關照元源師兄,你說對吧?”
“對……不是……”元曆上像著了火,不敢把這種晦事兒牽連上師叔,說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不過,被林師弟這麽一說,他倆平時的來往還真不多,不對不對,差點被帶歪了路,“林師弟,這事……是元源那無恥小子主……”臉紅得像要滴,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杜平這貨臉如常,別說紅臉,連不好意思都沒有半點,明正大接著說:“你想想,如果真的是和彌河師叔有關,我哪敢去他那兒學東西啊,這不就立於危牆之下嘛。”頓了頓,正道,“所以我去問了彌河師叔。”
這完全是驚嚇了!元曆張大,裏都快能塞下蛋了,手指一抖一抖的,不敢置信:“你,你,你去問,問彌河師師師叔?”
這個小師弟的膽子是不是過分大了點?
杜平幹脆地點頭:“對呀。”
對你個頭啊!元青隻想掩麵裝作不認識。
元青躲在不遠保護,耳目聰明,把這番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怎麽可能去問?當然沒去問彌河師叔了!郡主撒謊怎麽連眼睛都不眨?這語氣聽上去鐵板釘釘似的。
他還以為有什麽好辦法,結果竟然是去撒謊?回想看看,郡主會撬鎖,會騙人,會打架……若不是早知道,誰能看出來是個的?誰能猜出來這是聲名赫赫的永安郡主?
杜平繼續的忽悠:“我平時聽大家的評價啊,覺得彌河師叔是個好人,我這人也直接,跟元曆師兄你一樣都是急子,所以就去直接問了,彌河師叔告訴我,這是個天大的誤會,那天啊,元源師兄挨了板子,藥膏塗不到後麵的傷口,彌河師叔也是好心,剛好看到寺裏弟子這慘狀,就順手幫個忙,然後就不小心被傳出去了,結果越傳越離譜,就傳今天這樣了。”
元曆聽聽也有道理,似信非信:“真的?就這麽簡單?”
“當然是真的!彌河師叔親口說的!”杜平就差拍大發誓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走,“要不你跟我再去問一遍彌河師叔?”
“不不不,不不用,我相信,我相信。”元曆忙不迭去問,除了小師弟這個愣頭青,誰敢去問師叔這事兒呀。
杜平嘟著:“這不是看你不信嘛,大家都是害者呀,元源師兄就不說了,你們也間接地損害了彌河師叔的名聲,又沒人去問他,他總不好逢人就解釋這個呀?師叔也是冤吶,嚇得他再也不敢幫弟子理傷勢了。”
元曆神複雜,想到自己以前對元源都是誤解,有點兒不好意思,可若要他因此去跟元源道歉,打死都做不到!前一天還針鋒相對,後一天就笑臉相迎?他的臉皮做不到!他也是要麵子的!
杜平兒不提道歉這事,腦袋湊到他耳朵旁邊,故作神地用手半遮住,低聲音:“元曆師兄,我知道你人緣好,還得請你幫個忙,你想啊,我們都知道真相了,怎麽能讓師叔他老人家繼續背負不白之冤呢?師叔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但我知道他的意思,能洗幹淨還是想洗洗的。”
元曆眨眨眼,沒聽懂:“洗洗?”咋洗?
杜平一臉“恨鐵不鋼”,敲醒他這個榆木腦袋:“靠你的人緣把消息撒播出去啊,盡量做得不聲。”你平時不是很大嘛,現在用你的時候到了!
元曆撓撓腦袋,臉上的紅還未褪下去:“這,這這話說不出口啊。”
杜平站直子,白他一眼,也不強求,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反正不是我的清白,無所謂啦。”
一看小師弟的態度,元曆覺著自己辜負了對方的殷切期待,忙道:“我再想想辦法,再想想。”
杜平斜著眼,用鼻音長長”嗯“一聲。
這邊作罷,若無其事地繼續上課吃飯,等到一天訓練結束,慢慢悠悠往彌河師叔的住前行。
元青不聲地跟在後,眼看這不是回去的路上,急忙問道:“你去哪?”
杜平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當然去彌河師叔那裏了,他不是要教我寺裏的俗務嘛。”
元青急了,彌河師叔雖說子不靈巧,但武功也絕不是他們這種小輩可以比的。他看出來了,郡主絕不會願意表份,打又打不過,能怎麽辦?“林師弟,一切需要從長計議……”
杜平理都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元青攔在前,著急地說:“真不行,你可以去找師傅,找公主……”
杜平“嗬”一聲,看元青自己也意識到這主意很丟臉,於是收起那副嘲笑的表:“那天我說的,是我來收拾他,是我,不是別人。在你眼裏,我除了郡主這個份就沒有別的可依仗?”
元青忙道不是。
杜平走近去,抬手拍拍他肩膀,手掌停在肩胛骨,然後將他一把推開,勾起角說:“好好看著,規則是怎麽玩的。”微微一挑眉,揚長而去。
留下元青一人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聽明白的意思。
杜平這時候已經走到彌河屋外,門並未鎖上,出一條門,約可見屋的形。裏麵隻有彌河一人,他似乎正在查詢賬目,認真翻閱,偶爾提筆畫上一道。
杜平並未放輕自己的腳步,且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彌河應該也察覺來了,可他神行為沒有一變,仍老神在在翻閱賬目,也不出口喊進去。杜平抿瞅了好一會兒,笑了,這家夥能裝又能忍,看上去還有幾分能耐,能在寺裏稱一霸果然是有原因的。
輕輕敲門,規矩地打招呼:“師叔好。”
彌河笑嗬嗬抬起頭:“來了啊,還以為你不敢進來了。”
杜平眨眨眼:“怎麽會?師叔這麽和氣,怎麽會不敢呢?”嘿嘿嘿地笑,走進房間,反手關上門,“啪嗒”一下還上了鎖。
見此舉,彌河神稍顯意外,饒有興味地著。
杜平擺出一副邀功的態度,“師叔看得起我,願意教我,可是無功不祿,我總得為師叔做點什麽,才好明正大來學習啊。”
彌河笑了,合上賬冊,轉過來打算好好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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