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想著如果對方是個，事可能會簡單很多。他去過很多地方，無論在哪兒，他這張臉大部分時候都能給他帶來一些便利。

李青沒有托運的行李，連登機箱都沒有，就一個古奇的雙肩包。人們行匆匆，他格外悠閑。人們或喜或憂，他隻是個旁觀者。他想起跟喻子一起看過的一部爛俗的英國片，《真至上》。在那之前李青一直以為英國人也喜歡這類宣傳英國與倫敦的正能量電影，直到喻子在床上蹦著諷刺“太假了，太尷尬了”，他才知道自己可能還是天真了些。不過那部電影至有一點說對了，機場是個充滿故事的地方。老套的離別與重逢嘛。

今天沒有重逢，就像他走的時候沒有告別一樣。

李青一邊往外走一邊打了個電話。他下飛機前已經換了英國的卡。“剛出來，見著一孫子，他媽的問了一堆……你別過來了，我直接上停車場找你，哪個區？行，一會兒見。”

李青掛了電話，抬了抬頭，Pret咖啡廳、BOOTS店以及玻璃窗外夜幕下的霏霏細雨，這是他悉的倫敦。他回來了，他沒想到這麽快。

李青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進電梯，而是先去了外麵的吸煙區。十個小時的飛行，再加上候機和過海關的時間，憋死他了。

吸煙區三一男，李青來了，變了三兩男。李青點了煙，想著符合他的記憶。英國煙的姑娘不比男人。他吸了口煙，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有一些信息，他沒看，反正他現在懶得回。他拉到很下麵找到了喻子。他們上一次微信聊天還是在九個月前。

他們的最後幾句對話是：

喻子：【最近還好嗎？】

李青：【視頻說？】

喻子：【好的】

視頻時間：6分23秒。

的頭像沒換過，是他們去皇家植園的時候，他給拍的，一片鬱鬱蔥蔥裏纖細漂亮的白姑娘。朋友圈仍然沒有容。微信裏人不多，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的室友汪笳瑤，此外都是通過他和汪笳瑤認識的人。幾乎不用微信。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都用WhatsApp，但後來李青說微信表包更有意^_^

【喻子】

“NL是誰？”汪笳瑤湊上去看到了卡片上的字，“他的手寫很好看。”

喻子淺淺地笑，森尼爾-勞倫斯做事很有效率。從從他車裏下來到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知道了住在哪裏，並且準備好了花，而如果真的是他的手寫的話，也算很有誠意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的，算是功人士？”喻子邊說邊往客廳走。

汪笳瑤聽了稍稍一愣。手裏捧著的玫瑰非常新鮮，甚至趨向完。細細看過，沒有一片花瓣有枯萎的痕跡。香檳也很適合喻子，純真俏皮。結合喻子剛才的笑和給出的年齡、外貌、經濟況信息，這個名字首字母寫是NL的男人，在汪笳瑤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廓。

“親的，你什麽都別說，讓我猜猜。”汪笳瑤把花放到茶幾上，先去廚房關小了火，然後去拿了花瓶。

喻子盯著那捧香檳玫瑰呆呆應了一聲，右手拇指與食指夾著白小卡片扇來扇去。汪笳瑤估正在思考明晚是否赴約。

笳瑤說：“他說回紐約……國人？”

喻子低著頭嗯了一聲。

“肯定很高，你一七四，NL先生應該不會低於一八五。李青就高的，他得有……”

“六尺二寸，一米八八。”喻子接道，又補充了句，“我是說李青。”

汪笳瑤覺得喻子有些恍惚，連忙轉回話題，“NL先生觀察力很好，還有什麽，噢，看他那句話，可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是個強勢的男人？還有，我猜他有潔癖，至是輕微的潔癖。”

喻子抬眼，“怎麽判斷出來的？”

汪笳瑤自信地笑著道，“香檳和白；手寫幹淨利落，一點多餘的痕跡都沒有……絕對有輕微的潔癖。你說了，我打賭他穿西裝很好看。三十歲、功……”說到這裏笳瑤頓了頓，“你對他來說就是獵啊。可別讓你小哥哥知道，不然NL先生有生命危險。”

喻子徹底笑了出來，笳瑤說話總是很有趣。一邊笑著，仍然著卡片抖著，但忽然想到了什麽，拿起卡片看了看背麵，什麽都沒有，又去找那個小信封，同樣什麽都沒有。他約共進晚餐，既沒留聯係方式，也沒留的時間地點。

“你繼續考慮吧，我是很樂意看到你重新，隻是這個NL哪怕我沒見過，我都覺得是個危險的男人。”笳瑤說著回了廚房。

喻子把玫瑰放進花瓶裏的時候，想起那個凜風與冰雨裏的熱吻，想起森尼爾-勞倫斯的手指在後背和發間來來回回、反反複複，想起在車裏，他曖昧的耳語。臉紅了。但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笳瑤的猜測可能都是對的，還有笳瑤不知道的，NL先生是個比的小哥哥子翔還要“惡劣”的獵手。

*

“森尼爾-勞倫斯。”喻子放下筷子，突然念出這個名字。

汪笳瑤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睜大了眼睛，“NL先生？”

喻子點點頭。

“我的天。”汪笳瑤喝了一大口蘋果，臉上的震驚仍舊在。咕咚吞下，喃喃說道，“不怪你沒有馬上告訴我。今天秀場認識的？”

“算是吧。”喻子想起在臺上時，他坐在臺下衝笑，“煙時到的。”

“所以我和李青教會你煙還得了這麽個果。”汪笳瑤努努，“你知道他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