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小孩兒隻是虛虛地抬了一下頭，很快又垂下了腦袋，並且往裏了，後背抵在櫃上，雙手抓著裹著的服，努力把自己一個球。

陸臨川確定自己沒看錯，在裹著的服裏出的那截茸茸的的，的確是耳朵。

兔子？

兔子？！為什麽會有兔子耳朵！！這他媽難不是個異種！！？

陸臨川被驚得整個人呆滯在原地，炸了的世界觀還沒有緩過來，倒是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他，曾經養過一隻小兔子。

那隻小兔子又白又乖，安安靜靜地待在籠子裏，當他把手過去時，不僅不害怕，反而還主蹭了蹭他的手。

便是這一個舉，將陸臨川的心萌了個一塌糊塗，當即就在寵店裏將這隻小兔子給買了回家。

——結果卻被陸麟怒斥了一個下午。

“人家老師等著你上課呢！你在這玩什麽兔子！？”那是陸麟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和斥責。

“老師說了休息的……”他試圖解釋，陸麟卻沒打算聽。

“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你要記住你自己的份，不要玩喪誌！”

那個年紀的陸臨川雖然覺得很委屈，卻沒有和父親頂撞的勇氣。他不明白為什麽養一隻可的兔子就是玩喪誌，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父親讓下人把兔子送走，他的家教老師也在為他說話，最終陸麟也隻是麵無表地丟下一句：

“做好你該做的事！”

什麽才是該做的事？

那時候的陸臨川還會思考這個問題，可是他想不明白。

而當他按照陸麟的要求一步步走下去，卻已經習慣了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仿佛陸麟安排好的一切，就是他該做的事。

如今的他再次思考這個問題，卻依舊找尋不到一個結果。

“原原？”一道溫親和的聲音進來。

陸臨川回頭，正是的母親卜夢川。

“小川也在啊。”卜夢川說著走過來，陸臨川讓了一下位置

卜夢川一眼就看到了在櫃裏一團的薑原，朝他出雙手，“是阿姨哦。”

陸臨川看著薑原的耳朵了一下，然後僵了好一會兒，才試探一般地將手搭在了卜夢川的掌心上。

卜夢川把薑原從櫃裏輕輕抱了出來，抱在懷裏溫聲哄道：“怎麽躲櫃裏去了？是不是想和阿姨玩捉迷藏啊？”

“剛剛的是哥哥哦，原原不用怕，哥哥一點都不兇哦。”

卜夢川抱著哄了一會兒，陸臨川突然聽到一道細微綿的聲音說：“服……”

“服？”卜夢川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在櫃裏七八糟裹著的服。

拿起一件大遞給他，薑原立馬地抱著這件服。

“服上有爸爸的味道對不對？”卜夢川失笑，抬手輕輕了薑原的腦袋。

清苦的草藥味，和記憶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薑原已經有四年沒聞到過這個味道了，也有四年沒見過那個人了。

悉的味道，會讓他到心安。

卜夢川又哄了一會兒，才把薑原放到床上，對陸臨川說：“跟我出來。”

陸臨川跟站在房間外，卜夢川掩上了房門，輕輕歎了口氣，角才抿著點笑意說：“嚇到了吧？”

陸臨川安靜了幾秒，說：“一點點。”主要還是太過於世界觀炸，倒也不是什麽無法接的事。為alpha，他的心理素質也要過。

“我之前也不知道他的況。”卜夢川深深吸了一口氣，罵道：“謝亦殊那個混蛋真他媽不是東西！”

說話一直溫聲細語的卜夢川，這大概是頭一遭在自己兒子麵前了口。

謝亦殊？

陸臨川依稀記得這個名字，當初薑叔叔執意要嫁的人，就這個名字。

薑昀雖然是陸老爺子從孤兒院收養來的，但老爺子對他視如己出，疼有加。當初薑昀執意要嫁給謝亦殊的時候，最反對的人，無非就是陸老爺子，兩人也為此發生了不大大小小的爭吵。

可陸老爺子終究是拗不過薑昀的執著，無奈之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可這一同意，就讓他們所有人，在婚禮之後，再也沒有見過薑昀。

大概是覺得一時間的隻言片語也說不清，卜夢川便隻是長話短說，聽起來平靜的聲音下又難以掩飾的抖：“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做的是非法人實驗。”

陸臨川瞳孔猛地一，臉也隨之一變：“人實驗？”

“是啊，”卜夢川從虛掩的門中看著坐在床上，安安靜靜抱著服不的薑原，眼睛驀地有些泛紅，連聲音也不可遏製的帶上了些哭腔，“原原……你也看到了，還有你薑叔叔……也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一點兒也聯係不上，他走的時候，該有多痛苦……”

陸臨川不自覺地握了拳頭。

他無法想象，那個親和隨意、溫卻又活得恣意瀟灑的薑昀，被錮著進行殘忍的人實驗時，會有多痛苦？

失去自由，聯係不上親人，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要不是警方調查出來那個人在做什麽，估計我們會一直被瞞下去……小昀，也早就在四年前，被這個畜牲活活折磨死……

“幸好原原還在，也不知道這個孩子遭了多大罪，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狀況可比現在差太多了……”

卜夢川沒法忘記，第一次見到薑原的時候，他上滿了各種管子，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他裏輸，眼睛被滲了的紗布裹著，整個人疼得一團。

被救出來之後，還啞著嗓音，仿佛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問：“你們要把我帶到另一個實驗室去嗎？”

……

“算了，不說這個了。”卜夢川仰起頭，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讓他再休息休息吧。”

陸臨川點點頭，再推門走進房間時，薑原已經抱著服睡著了。

他的呼吸很清淺，陸臨川輕手輕腳地幫他蓋好了被子就走出了房間，生怕多一個作就會把他給吵醒。

陸臨川下了樓，沙發上早已沒了陸麟的影，卜夢川在廚房裏和張媽一起準備晚餐。

卜夢川喜歡烹飪，即使有傭人，但家裏的飯菜也大都是做的。

陸臨川走到沙發旁，茶幾上放著陸麟之前揣著份那份報紙，大大咧咧的攤開著，簡直是怕他看不到似的。

陸臨川拿起那份報紙，上麵黑加的標題，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報紙上說，近日警方發現了一個非法地下實驗室，解救了一批被作為試驗品的人類，但卻沒有報道和薑原同樣的其他異種。

陸臨川皺著眉頭看到最後，卻驀地臉一變。

報紙的最後，寫著：非法實驗室的幕後黑手至今仍未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