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剩下的幾個也絕對不會輕易鬆口。

可予楚到了天牢，見了那幾個囚犯之後，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那幾人何止是不會輕易鬆口，是本就不開口，任是刑部的人將大刑用遍，也隻會咬牙哼聲，不肯吐分毫，最後還是予楚命人停了大刑。不是仁慈，是擔心最後人死了，不了差。

予楚煩悶不已，又迫於力，隻能不斷施給刑部，要們盡快將口供錄出來，但不許隨意用刑。

予楚回了楚公主府，大廳裏卻很熱鬧，除了子品之外，其他兩位公子也都在，噓寒問暖，隻不過，予楚沒有這個閑心思，將人打發了出去，子品倒是識趣，隻確認平安，便退了下去。

心英見人都走了，才提醒，“公主，雲先生來了。”

雲起在書房等候已久，倒也不心急，隻把裏麵的書仔細翻看，倒真的是在等人。

予楚進了書房，便合上門，雲起捧著書轉過來，打量一眼，才道：“昨日出事了？”

予楚將上鬥篷解下，卻隨意一丟，十分疲憊，坐在黃花梨木椅子上，用手輕輕太，“昨日的事是小，是這隨後的事，讓我愈發看不清了。”

“哦？”

“予齊發病，予秦傷，予燕害我。予齊之病，似乎與儲位失之臂，可誰知峰回路轉，母皇竟加賜封號，柳暗花明。這審訊刺客一事也落到我的頭上，偏偏到現在還問不出一一毫。”予楚的聲音裏著迷茫，這一天所發生的事，能抵得上十日。

雲起一向消息靈通，宮中的事也早已傳到他的耳中，“大公主的病，必然不是刻意為之。但既然太醫院中已有定論，就算是皇上憐，也斷不會拿大周的百年基業玩笑，公主加封也許隻是一種補償。二公主卻是被邊的宮人所傷，至於那些刺客，若是真報了必死之心，斷不會被活捉。”

予楚似乎明白了些，“我竟然忘了這一層，那宮人已死，但卻可以尋著些線索，隻不過那些刺客已經用刑，卻還是不肯招，要用什麽法子呢？”

雲起略一思索，淡淡一笑，裏卻道出極其狠的計謀，“這世上雖是子為帝，但這些人敢於行刺，必然是對子有所不滿，這樣的男人以自己的男兒之為傲，你說所有刑罰都試過，那宮刑呢？”

予楚眼前一亮，“果然是個好法子。”

——————————

予楚深夜帶人去了刑部天牢，刑部的人已經在天牢裏磨了百遍，還是一個字也沒有問出來。

主審人員看到楚公主又來，戰戰兢兢，隻不過予楚卻並沒有怪罪，走到這些被綁縛的刺客前麵，笑道：“如果你們不是意圖謀害皇族的刺客，本宮一定封你們為一等勇士，遍刑部一百多道刑罰，還能意識清醒。”

那些刺客對的話無於衷，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主審員有些不著頭腦，好端端地，公主竟然嘉賞起刺客來。

隻聽予楚又道：“不過，本宮雖敬佩，但卻還是不能放了你們，也不能給你們個痛快，除非……你們了最後一道刑。”

“公主……”主審員想問些什麽，卻被予楚揮手製止。

予楚對後的侍衛道：“把東西呈上來！”

後侍衛端來一個盒子，上麵蓋著紅綢，予楚轉走近，輕輕掀開，裏麵卻是各種刀刃。

“這最後一道刑，做……宮刑。”予楚似乎是怕他們聽不明白，解釋了句，“也就是閹割。”

予楚看了侍衛一眼，其餘人便領會，走上前去，一把拽下三名刺客的子。

予楚背過去，沒有看到那三人瞬間瞪大的雙眼和劇烈的掙紮，隻是他們全被錮住，彈不得。

“雖然為你們用刑的是本宮的侍衛，並不在行，可本宮已經找了太醫來，若是救不過來，那便全了你等，若是活著，那本宮便做主，放了你等！”

主審員也都跟著一，自從大周開國，便廢止了宮刑，這些刺客就算熬過去，也了不男不的人，還不如死了痛快。

予楚臉一沉，命令道：“手！”

幾名侍衛持刀一步一步走近，那些刺客用起全的力氣，似乎想離錮，一頭撞死。可卻無法，其中一人，在刀子下時，突然喊道：“要殺便殺，給我們一個痛快！”

他話語剛落，予楚神一凜，眼眸瞇起，“住手！”

幾個刺客的頭上如同被水衝過，滿是汗水，卻也都鬆了一口氣。

予楚卻笑了，想了那麽久，卻沒想到，這些刺客不肯說一個字的原因竟是，他們的口音，是燕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努力更文的，今晚還有一更。另外兩個待開文，一個是古言人妖，一個是現言話題王，先寫哪一個好呢？

第30章月半心

予楚在這邊連夜審訊，而另一邊，蕭離卻帶人找到了另外的線索。

予楚看著這些刺客呈上來的口供，可他們吐出來的人卻是燕國太慕容瓏。

燕國與大周邊界雖然紛爭不斷，但這兩年卻也算太平，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慕容瓏派來的，豈不是要故意挑起兩國之爭。

予楚正思索著，蕭離卻回來了，沒想到這麽快那邊就有了消息。

“查的怎麽樣，那個死了的宮人可有接過什麽人？”

蕭離卻搖頭，予楚有些失，誰知蕭離道：“那個宮人並沒有死！”

沒有死，怎麽可能？予楚雖然不曾得見，卻也聽說了，是父君一掌劈死了那人，以父君的功力，斷不可能有活口。

“屬下在一個院落的枯井中找到了那名宮人。當時他已將近昏迷，三日以來滴水未盡。”

蕭離畢竟跟了那麽久，一凝眉，便知所想，“三日前，那名宮人曾經跟隨出宮采辦，卻被那群燕人捉住，丟進枯井，但並沒殺死他，隻堵住了，不給食而已。”

予楚聽他說完，卻沉默了，燕人，如果真的是燕人，卻又有了一個疑點，在長安城中，藏匿一個燕人容易，但這麽多的燕人，就算麵容和大周人沒有什麽區別，可口音卻非一朝一夕能夠更改，“那個院子可有查過？”

蕭離辦事可靠，事無巨細，“已經查過了，是一所被荒廢的宅子，沒有主人，裏麵還有一些。”

予楚的手在桌上輕敲，“荒廢的宅院，燕人，宮人，一切都順理章，可本宮隻怕這些並不是真正的答案，而是有心人故意讓本宮看到的答案。”

如果有人故意造這種假象，那麽，又會是什麽意圖呢？可這片土地上除了燕周之外，其他小國不足為患。那燕周開戰，對誰有好呢？恐怕沒有。

予楚將口供卷起，揣進袖子裏，對蕭離道：“我們走！”

蕭離略微遲疑，又跟了上去，隻是他以為予楚連夜得到這種結果，又不停歇，會是進宮麵聖，可卻將馬車停到了太傅府。

夜深人靜，太傅府門前兩個燈籠在寒風中吹來吹去。予楚縱然披著大氅，走出馬車來還是瑟了一下，蕭離解了服，披在的肩上。

還不等說什麽，便已經前去敲門，管家出來時，還帶著火氣，深夜來擾，總是讓人不快。

可一看到門前等著的人，立刻驚住了。予楚沒那個心在外麵吹冷風，隻道：“本宮要見你們公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算不解釋，管家也知曉找的是哪個公子，畢竟昨日宮中的賞賜可是明明白白，讓夫人直呼，這是把兒子賣了。

予楚如同回自己府邸一般，走在前麵，還吩咐道：“本宮今夜前來，不要驚了太傅大人和夫人。”

管家是個明的人，立刻領會，帶人去了王之泓的院子。

王之泓睡得很淺，院子裏深深淺淺的腳步聲早已經驚了他，他按捺住，聽著。

管家輕輕叩門，看了予楚一眼，道：“公子，楚公主有事要見您！”

王之泓以為自己聽錯了，予楚的聲音卻響起，“王之泓，本宮有話要問你。”

王之泓怎麽也不會想到，會連夜來找自己，點亮房中燭火，披上衫，起床時卻不小心將畫軸到地上，這才想起這東西當時未還，現在更不能讓姬予楚看見，慌忙收進了被子裏。

等王之泓開了門，予楚已經被凍個半死，走到房間裏，才覺出溫暖，有些話要單獨問他，於是指著後跟進來的蕭離，對管家道：“你帶蕭侍衛先出去。”

蕭離腳步一頓，卻又轉退了出去，管家雖然知道說的是出去，可是這侍衛是公主邊的人，他也不敢怠慢，忙帶人去了書房等候。

王之泓抬頭卻一眼看見上披著的男人的衫，又看了一眼，才移過眼神，“公主深夜來，所為何事？”

予楚不用他讓座，已經坐下，直接道：“本宮記得，上次來時，你也是被人刺傷，隻不過，那次你說的是燕人所傷。”

王之泓不知道為何提到燕人，隻想起上次的事，點頭，坐下道：“是！我在城中巡防時，意外撞見，恰巧聽見他們說話。”

“你上次說的是，不知道這城中會否有他們的應。可本宮奉命審訊刺客，卻沒想到他們也是燕人。”

王之泓疑道：“你是想說，這群人便是上次我曾到的那些。”

予楚點頭，“在民間，燕國人和周國人也並不相互往來，燕國人在長安城中平時幾乎沒有遇見過，可卻這麽巧，被你遇見過，也被那名宮人撞見，若是說你那次是真，那後者便有可能是一次預謀。他們派人假扮宮人宮，卻傷的是我二姐，要有這等本事，傷我母皇也有可能。在宮中幾日，卻非要祭天之禮才手。這又是一個疑點，一個一個疑點，讓我不敢猜。”

王之泓聽著，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他們是燕人，曾聽你說起，這群人得很。”

予楚麵對雲起這個先生都可以對宮刑這種事隨意道出，可對王之泓，卻有些猶豫，這個人太正派了，若是聽說了，不知會怎麽想。

可姬予楚就是這種人，隻要能達目的，不在乎什麽手段，想要讓王之泓知道，盯著王之泓深邃的眼眸道：“本宮讓人給他們用宮刑，那些刺客主服了。”

王之泓臉一紅，這個人還真是什麽法子都使得出來，“你真是……”

“真是什麽？本宮又不會主手，刀子還沒見，他們就怕了，這種事，怪得了誰！”

王之泓卻反問：“你就不擔心，他們了刑，卻還是不說。”

予楚卻笑了，“如果這些男人，連男人都不算了都要保住那個主使之人，本宮就真的沒辦法了，隻能送他們一程。可惜，將軍算錯了，這群燕人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命子。不知道，我大周的男子是會選擇前者還是後者呢？將軍你說呢？”

王之泓房中隻點了一支蠟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