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過來瞧瞧你,聽說你想設一個佛堂,是為父親祈福嗎?”葉樓嶼瞧著欣喜的模樣,臉好了些。
“是的,為爹爹和大楚的將士祈福,希爹爹早日凱旋,正好我也最近無事。”玲瓏手上攥著信,現在就想拆開來看看了。
“好,你又要準備生辰宴,別太累著了。"
"兄長放心,我會注意的,還有今日四妹說想要跟著我學學管家的事務,我答應了,可有不妥嗎?”有些不確定的事問問兄長就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
“你不怨嗎?”葉樓嶼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如果沒有葉秋霜的存在,父親就隻有母親一個人。
“也不能說不怨,可如今世道如此,這麽多年,秋姨娘和四妹從來沒有惹過事,作為爹爹的兒,四妹從來沒有得到一關懷,我覺得已經足夠了,四妹也馬上要出閣了,大抵是想要找到一個好夫家吧。”
玲瓏在一邊坐了下來,歎了口氣,“兄長,你說如今男子皆是三妻四妾,不納妾的極,就算不納妾,那邊也還有通房丫鬟,總歸不會隻有一個人,母親真的好幸運啊,我以後,也會遇到如父親一般的好男兒嗎?”
玲瓏沒有信心,半點都沒有,覺得不可能,以的家世,不可能低嫁,高嫁的話,嫁那些高門族,家裏怎麽可能會沒有妾室,若是真的要以這樣的標準去議親,恐怕沒有人敢上門。
葉樓嶼的麵凝重起來,眼神也黑沉了些,半晌才開口,“你若是想要,我便幫你辦妥。”那些男人能求娶到玲瓏已經是萬幸,若還想要齊人之福,那葉樓嶼也不會答應。
“兄長,你真好,可是這樣的事是不能強求的,若是兩相悅還好,若是強迫得來,終究也不會幸福的。”玲瓏眉眼彎彎,出笑,有兄長這樣的話已是難得,還以為兄長會讓多瞧瞧《誡》呢,大楚七出之條中有一個為“善妒”,不讓夫家納妾,可不就是善妒,那是可以休棄的,誰想兄長竟然這樣說。
“那便慢慢找,總歸是有和你心意相通的,我與父親又不曾攆你出門。”玲瓏未滿十六,還有兩三年時間考慮,小兒總會有竇初開的時候,不必他憂心。
“嗯嗯,我記住了,對了,後日我要去泰臨寺請願,請一尊觀音大士回家。”
“好,多注意自己的子,父親好。”葉樓嶼自然不會把父親擔憂的那些事說與玲瓏聽,父親給玲瓏的那封信也絕對不會提到細作的事,他與父親一樣,隻想把玲瓏護在羽翼之下,不用經曆風吹雨打。
“我曉得,兄長也是,兄長什麽時候給我娶一個嫂子呀?”玲瓏也是不次問起這個了,兄長已到弱冠之年,又得了刑部郎中的差事,古人說家立業,可兄長立業還為家呢。
“你倒是心起我來了,還早。”葉樓嶼的婚事,哪裏有這樣簡單,而且他也不想現在親,他還有太多事要做,親隻會是羈絆。
“兄長,不早了,我聽說四嬸娘都在為二哥打聽了,據說是看上了許的幺。”葉良還比兄長小一些呢,四嬸娘都在急著了,看樣子是要定下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傳出這樣的消息,這不是敗壞人家姑娘的名聲嘛。
“許家,許史家的幺,還未及笄吧?”葉樓嶼蹙眉,葉家和許家向來沒有什麽集,兒家年歲又小,何必如此著急,葉良也是白,沒個一半職的,許家居然看得上葉良。
“是未及笄,九月份及笄罷,先定下來也是有的。”玲瓏沒有察覺到兄長的變化,世家裏的關係懂一些,但是不如葉樓嶼,葉樓嶼已經在場兩年了,要不然定國公也不會什麽事務都給葉樓嶼辦了。
“好,我知曉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後日你去泰臨寺會讓管深跟著你。”管深是葉樓嶼邊武功最高的,可以說是和葉樓嶼從小一起長大,是葉樓嶼邊最利的一把刀。
“是,謝兄長照拂。”出門在外,管深必定要比那些護衛好的多。
“嗯。”葉樓嶼點點頭,起離開衡歡院。
玲瓏手上攥著信,凝視著兄長拔的背影,以往每回,兄長離開都看著,看著看著,兄長就長的這般高大了,不得不說,玲瓏莫名的開始羨慕,羨慕兄長的妻子,也不知道,是誰。
玲瓏出一個微笑,很快知道了,兄長也老大不小,總會親的,還是先看看父親的來信吧,玲瓏回到書桌,坐下來看家書。
葉樓嶼從衡歡院出來,用了午膳坐下來休息一會,想起了剛才玲瓏說的四房和許家在議親的事,進了書房寫了一封信,遞給了鄭隨。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鄭隨明白葉樓嶼的意思,點點頭出去了。
葉樓嶼坐著,手背撐著額頭,心裏總有些不安,希是自己想岔了。
次日一早,葉秋霜就到了衡歡院,玲瓏還在用早膳,“四妹用了早膳嗎,要不要坐下來再吃點?”
“謝三姐,我吃過了,我等著三姐就是。”葉秋霜偶然瞥過飯桌上的菜式,不過是尋常早餐,已經比過年過節吃的還要好了,這就是嫡的生活。
“明春奉茶,四妹妹先到花廳去坐一會罷。”葉秋霜坐在麵前,也吃不下去,葉秋霜也尷尬,還是到花廳坐一會。
玲瓏也不想讓久等,隨便用了些,“明月,明夏,這些葷菜你們拿下去用了,別被旁人發現了,要是被兄長發現,我可是真的會生氣的。”玲瓏故作兇態。
“是,奴婢明白了。”明月明夏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皆是對姑娘的無奈之。
玲瓏到花廳的時候葉秋霜坐的端端正正,也不東張西,很是老實,玲瓏心想,要是兄長有一日能瞧見自己也這般安分,大概做夢都要笑醒吧?
“四妹妹,過來這邊坐吧,我最近正好在整理生辰宴的賓客名單,還有一些沒有整理完,你幫著我整理一下吧。”花廳南北通,擺了張大書桌,春日的風夾雜著花香,吹拂過格外的舒服,就是夏日裏,有風也不會熱。
"三姐姐,我怕我做不好,這樣重要的名單。"那日三姐問祖母要名單的時候自己可是在場的,三姐好不容易自己做主,這是要被搞砸了如何是好?
“無妨,你準備五品以下的名單,這些和葉家集都不是很深,你看著辦吧,我也會再過目,又什麽差池我自然知曉。”這是京城,大楚的心髒,無論是什麽宴會,也是看家中男人的地位高低,職高的,就算關係一般,按照禮數也是要請的,職低的,關係很好,也得考量一下。
不過葉家是京城的老牌世家了,和那些職低的其實也無甚來往,當然,這所謂的職低可不包括像葉樓嶼這樣的年輕一輩,若是家裏出了一個葉樓嶼這樣優秀年輕一輩,誰也不敢輕視了去,誰知道日後能走的多遠呢?
“是,我聽三姐姐的話。”葉秋霜低頭應下,玲瓏願意教已然十分,也知曉自己的份,不會去貪求自己得不到的,隻想嫁一個門戶差不多的人家,以後可以讓姨娘終老。
葉秋霜安靜坐著理事務,不多,也不多看,一個上午下來,把謹言慎行做到了極致,玲瓏心想要是葉秋霜能一直如此,多教一些也無妨,並不會妨礙到玲瓏做自己的事。
上午快用午膳了,葉秋霜自覺的離開,玲瓏喊留下來用午膳也不留,這一個上午,連明夏都說:“四姑娘看著倒是比五姑娘好上太多,並不多多舌,像是個真想學東西的樣子。”
玲瓏端著一杯茶,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才道:“的確是不錯,心還可以,就是有些膽小,不過庶出的姑娘能有這般懂事已經十分的好了,若不是裝的,那我以後也不是不能看顧,畢竟是爹爹的脈。”
父親一生就這兩個兒,沒有留下兒子,不曉得有多人在背後笑話父親呢,好在父親有兄長這個養子,兄長優秀,也不至於被說的太過。
“姑娘說的是,庶出的隻要乖巧懂事,家裏的主母也不會容不下。”大宅院裏頭明爭暗鬥不,也就葉府大房就這一嫡一庶,若是其他家裏,嫡幾個就不說了,庶十幾個的也是有的,這般若不能討得主母歡心,日後哪裏能有什麽好前程。
“也罷,希莫要辜負了我這般教導才好,若是養出了個白眼狼,那我可就得不償失了。”玲瓏放下茶盞輕笑了下,若是葉秋霜日後能找個好人家,對爹爹也未必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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