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見葉樓嶼進來,腰板坐直了些,“樓哥兒這個點怎麽來這了?”葉樓嶼可是很來的福康院,一年也不見得來十次,不喜歡這個太過出的養子,這個養子對也沒有半點孺慕之。
“祖母,想起好久未給祖母請安,特意來了一趟,正好聽到這番話,好歹也是大房的事,我便來聽上一聽,不曾擾了祖母興致吧?”葉樓嶼行了禮坐下來。
“哈哈,可真是好巧啊,”文氏端起一旁的茶盞,能來的這樣快,誰信是巧合。
“樓哥兒,你是兒郎,恐怕不太好手妹妹的親事,姑娘家的親事還是要祖母來持才是。”文氏輕飄飄的用帕子掩了角,大房沒有眷,終究還是不太方便。
“祖母,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妁之言,卻未說是尊祖母之命,如果父母皆不在,祖母心是應該的,如今父親還在,玲瓏和四妹的婚事,自有父親心。”葉樓嶼原本不想去管葉秋霜的事,不過玲瓏想要他管,那他就得管。
把一個才及笄的姑娘送上一個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的男人床上,這樣的事也就隻有文氏可以幹的出來了,葉樓嶼也嫌丟人。
“你父親忙於戰事,哪裏有這麽多時間,還是別拿這樣的事打擾你父親了。”文氏對付玲瓏一個已經有些吃力,再加上葉樓嶼,心裏頭已經開始燥熱了。
“祖母,你也知曉父親為國征戰多年,大楚有多百姓尊敬父親,父親唯此兩個脈,你便要糟蹋了一個,您若是不要這張臉皮了,那便隨意吧,總之我也是勸過了。”葉樓嶼輕輕笑著笑,扯著角,眼睛裏卻俱是冷漠和譏笑,看的人心慌。
“這怎麽能糟蹋呢?這可是好姻緣啊。”文氏調整了一下坐姿,一大早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祖母,是不是好姻緣,您自個明白。”
文氏咽了口口水,蠕了一下,這樁婚事,當然知道不是好的,若是好的也不到葉秋霜,原本以為可以搪塞過去,可大房孩子一個比一個難纏。
被葉樓嶼這般一說,文氏不確定了,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知道定國公的兒嫁給了一個不之年的男人這還沒什麽,要是傳出是被著嫁的,那還有什麽名聲,還不得被那些人給了皮去。
雖然希葉秋霜能為自己做點用,但是不能搭上的名聲,作為一個妾室,混到如今的地位已經十分的不容易了,可萬萬不能出半點岔子。
“唉,既然四姐兒不願意嫁,那這件事便做罷,待以後我再給你挑挑,你們這眼也太高了。”文氏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不必勞煩祖母了,玲瓏和四妹的親事,父親會親自做主,祖母若是閑得慌,便準備準備二妹和五妹罷,對了,還有二弟的親事應當也快了,再或者,三弟的婚事,祖母也可勞。”葉樓嶼這話就是斷絕了文氏再想手大房的心思,至於二房四房,葉樓嶼可沒有時間去管。
“好,好得很,罷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各自散去吧。”文氏手撐著額頭,看見大房的幾個現在就心梗。
葉秋霜峰回路轉,自然沒有不依,心又驚又喜的退了出去,幸好,幸好沒有答應。
出了福康院,葉秋霜給玲瓏和葉樓嶼行了一個大禮:“謝長兄和三姐姐相助,妹妹永生難忘大恩。”
“好了,你快回去吧,別讓秋姨娘等著了。”玲瓏也不求太多,做這件事,也並不是全為了葉秋霜,更多的是為了爹爹的麵,所以也不多激。
“是,妹妹告退。”
葉秋霜走了,玲瓏回衡歡院,葉樓嶼去練武場,同了一段路,玲瓏先開口,“謝兄長及時來援助,若不然我還真是搞不定呢,祖母還是更加畏懼兄長。”文氏雖然很多時候也是讓占了上風,不過在文氏看來,玲瓏不足為患,讓覺得頭疼的應該是葉樓嶼。
“有事便及時喊我,你別想著自己理,免得把自己給賣了。”葉樓嶼原本可以下放去地方任職,奈何放心不下家裏的玲瓏,他要是離開了,那葉家可就真了文氏的天下了。
“我知道的,這不是就喊了明月告訴你嘛,不過你說為什麽祖母一定要四妹嫁給許家的族叔呢?那個男人年歲那麽大了,如何還有自信可以配得上我定國公府的姑娘?”如何也是想不通的,京城好兒郎這麽多,許配一個年輕有為的兒郎,以後還可以給文氏帶來助益,可是許家又可以給文氏什麽呢?
“可能就是看不慣大房,能有什麽其他的事,別多想了,快回去用早膳,我去練武場。”葉樓嶼拍了拍的肩膀,不多言。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兄長慢走。”既然葉樓嶼都說了沒有什麽事,那肯定就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玲瓏從來都相信兄長的話。
葉樓嶼站在原地看著玲瓏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拐長廊消失不見,他才轉往嘯風院的方向去了,文氏和許家,當然有關係了。
以四房如今的地位,本攀不上許家的親事,如今卻急匆匆的就要議定,還未及笄就要談議親的事了,許家如此著急,是為了什麽呢?這讓人如何相信這幾個沒有什麽勾當。
許家的族叔品雖然不低,可是怎麽說也到了歲數的人,葉家又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嫁過去還不得被人笑死,可盡管這樣,文氏還是想要葉秋霜嫁過去,甚至不顧國公爺不在家,就這樣想定下了和許家的關係,似乎是想要和許家有點什麽聯係。
葉樓嶼在刑部當差,對疑點的把握最為敏,就算文氏和四房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妥,他也能察覺到其中微弱的聯係。
葉樓嶼不告訴玲瓏,隻不過不想玲瓏煩惱,這樣的事,男人去做就是,小姑娘家的隻要待在家裏開懷便好。
回到嘯風院,葉樓嶼寫了一封信讓鄭隨送了出去,喊了管深進來。
“最近找人盯住許家,看看許家與何人來往切,除了許家那幾個主事的,連府裏的丫鬟婆子也得細細查探,別放過任何蛛馬跡。”葉樓嶼麵凝重,最好許家隻是有些想要結上葉家的想法,若是再有其他的,那可就沒人能救許家了。
“是,公子,那四房那邊要不要找人盯一下?”管深擰著眉,分明是在自家,卻無時無刻不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跟了公子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輕鬆過,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不必,若是許家真的和四房有勾結,盯許家就可以,你去辦吧,最近事有些多,別大意。”葉樓嶼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公子。”
管深離開了,葉樓嶼踱步到窗前,外邊的風很大,院裏的墨竹嘩啦啦的響,本該是日頭初升的時候,此刻院卻莫名的有些淒涼,風吹過竹葉帶的到都是,抬頭看天,北邊有一整片的烏雲,黑雲城,看來這一大早的就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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