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朱氏,雖然不如梁皇後權勢大,也不如齊貴妃得陛下看重,但也是宮裏比較傳奇的一位妃嬪,宮的時候隻是七品人,膝下無一兒半的,家世也不如齊貴妃卻坐到了正二品惠妃的位置,而且據說陛下對也禮遇有加,梁皇後和齊貴妃都不倚靠,卻也使得這兩人都不敢太過得罪惠妃,是宮裏有的通人。
說起來,玲瓏和惠妃還有些親戚關係在,玲瓏的姑母葉懷嫁給了朱家的嫡次子朱承誌,也就是惠妃的弟弟,所以玲瓏的姑母是惠妃的弟媳婦,若是厚著臉皮,也可以跟著姑母的孩子喊惠妃一句姑母。
隻不過雖然有這個關係啊,惠妃和葉家的關係卻一般,在宮裏也很邀請玲瓏去惠妃的宜福宮坐坐,所以玲瓏見到惠妃還是比較恭恭敬敬的,不會去攀親帶故。
見惠妃的儀仗來了,玲瓏靠邊低頭屈膝行禮,等著惠妃離開,誰知道惠妃停了下來,“這是昭寧縣主吧?”
“是,臣見過惠妃娘娘,娘娘萬福。”玲瓏小步向前俯行禮,既然喊了就不能木頭似的。
“起來吧,上巳節本宮子不爽就沒有出席,也許久不見昭寧縣主了,這是打哪來?”惠妃倚靠在轎攆上,眉眼和的看向玲瓏,眼神之中閃著點芒。
“回娘娘,方才去向貴妃娘娘請安。”
“哦,原來是從端寧殿來的,”惠妃輕笑了下,話題一轉,“近日縣主的兄長可還好?”
“謝娘娘惦記,兄長很好。”玲瓏下心裏的疑,惠妃也知道哥哥嗎?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問起哥哥的事。
“那便好,日頭起來了,快些出宮罷,曬的慌。”惠妃擺了擺手,一行人過去了。
端寧殿的宮人還在,玲瓏也沒有多,依舊出去了,到了宮外的馬車上,玲瓏才仔細想了起來,這是第一次,惠妃在麵前提起兄長,還打聽兄長好不好。
一個妃嬪,打聽大臣家的公子做什麽?
“姑娘,姑娘,你想什麽呢,怎麽魂不守舍的?”明月喊了兩遍都不見玲瓏應答,隻好輕輕地拍了下。
“唔,想些事,什麽事?”玲瓏皺著眉頭,細長眼眸中皆是疑。
“早上姑娘說要買廣齋的點心,待會還要去買嗎?”早上姑娘就惦記著了,特意叮囑明月一定得記著。
“買,買點白糖糕,”玲瓏頓了一下,又道,“明月,朱家有幾個適齡未出閣的姑娘來著?”朱家和惠妃一樣,都是比較低調的,姑娘公子都很出來走,像是個形人一般。
“朱家?奴婢記得朱家大房有兩個嫡一個庶,二房就是姑爺,一個嫡,三房是庶出,有一個嫡,兩個庶,姑娘問這個做什麽?”
“方才惠妃好端端的問我兄長的事,我猜惠妃是否想要給兄長做,難不是姑母的意思,想讓兩家親上加親?”玲瓏有些頭疼,可是姑母從來也沒有說過這件事。
“淑郡君對朱四姑娘的親事可十分看重,也許是吧。”淑郡君就是葉懷,出嫁的時候,陛下冊的郡君。
“頭疼。”玲瓏敲了敲腦袋,若是母親在了就好了,就不必因為旁人的一句隨意問候就揣測出這麽些,也像杜宛星那般沒心沒肺,或者是像周雙雙一樣,跟在母親邊忐忑的準備親。
“姑娘,頭疼的話現在去醫館瞧瞧,莫不是昨日吹了涼風吧?”明月還真把隨意的一句話當真了。
“無礙,待會看見棗糕和白糖糕就好了。”玲瓏笑了笑,總之兄長和的親事,必定是要父親在場的,父親不在場總不會有人著嫁娶,此刻還是不必憂心。
“姑娘這是饞了,快到了,待會奴婢就去買。”
遇到惠妃的事玲瓏沒有和兄長說,惠妃也沒有特意說什麽,大抵是不必這般草木皆兵,鬧得兄長也不得安寧,有時候來了都嫌自己煩,父親不在邊,總是患得患失,總想靠近依賴兄長,可兄長也忙得很,不能總去打擾。
從宮裏出來之後,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玲瓏依舊醉心於佛堂,距離生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待在佛堂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了,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日,待在佛堂總覺得心裏寧靜許多。
這幾天,心裏起起伏伏的,總是突然心悸,像是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睡覺也有些睡的不安生,可是有並未發生什麽大事,著人去打聽了,外邊什麽事都不曾有,兄長也如同往常一般忙著公務。
玲瓏一開始歸結於自己不夠虔誠,所以多抄寫了些經文,誰知道抄完之後卻有些累了,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晚上明夏給換裳的時候不小心到了,疼的倒氣。
“姑娘,你再這般累下去,奴婢看了都心疼,還是得多注意點子,這馬上就要到你的生辰了,可不能累壞了。”明夏輕輕的給了一下。
“無礙,明日我抄些就是了。”玲瓏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無打采,不願張口,明夏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伺候著玲瓏躺下,見睡著了才出去。
翌日按往常的時辰到外邊等著,玲瓏醒來就會喊人,們再進去伺候,洗漱完了得去福康院請安,可等了好一會了,都沒有聽見屋子裏有什麽靜。
“要不要進去喊下姑娘?”明夏有些猶豫。
“先等等,興許是昨日累著了,反正請安時辰還早,先讓姑娘再休息會吧。”明月攔住。
明夏點點頭,低聲音,“也是,得提醒姑娘注意子了。”
幾人又在外邊等了一會,還沒有什麽靜,眼看著就要到時辰了,無奈之下,明月和明夏隻好進去喊人了。
明夏去喊人,明月讓小丫鬟放下東西。
“姑娘,該起了,快到請安的時辰了。”明夏起先還是小聲的,怕嚇到了玲瓏,可是玲瓏沒有半點靜。
“姑娘,姑娘?”明夏最後掀起了簾子,這一看可不得了。
玲瓏躺在床上,被子蓋到脖頸邊,出一張紅彤彤的小臉,像是被熱的一般,明夏當下呼吸都屏住了,手去了一下玲瓏的額頭,驚呼出聲,“呀,明月,姑娘的額頭好燙,姑娘生病了。”
“怎麽會?”明月跑了過來,看了一眼,還真的是,玲瓏都有些昏昏沉沉了的樣子,急的不行,“明春,速速去請大夫,明秋,先去與大公子稟報,再去福康院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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