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說,姑娘怎猜到我會拿那杯子?”
“不是猜的。”
“也許我會拿別的。”
“你不會。”
“姑娘怎知?”
“壯士還沒答應收留我,我不能說。”蘇小培臉板板,幹地答。
冉非澤笑笑,倒了水,喝了,然後說道:“算起來,還隻剩下兩日了。”
蘇小培抿,沒吭聲。知道還剩下兩天了,所以才著急。
“不知道這兩日,白兄弟會否有消息捎來。”冉非澤像是在自言自語,蘇小培心裏悶悶的,這位壯士先生是跟混了還是怎麽著,這麽逗人。覺得他會收留的,但他不鬆口,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放心。不對,該說十十的把握。
蘇小培心裏歎氣,要再想一招吊他胃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可沒等蘇小培出新招,事終於有了轉機。
第二天,劉響跑來了酒鋪,興高采烈,臉漲得通紅,他大聲說,白玉郎那邊找到了那個連環案犯的家,查出了他的份。那人馬征遠,原姓吳,時喪父,母親帶他改嫁後改了姓氏,他在繼父家中日子不好過,了不欺淩。而且,就是這麽巧,他繼父的小兒,也就是他名分上的妹妹,一年前出家為尼了。這事鬧得大,馬征遠在家中和庵廟裏鬧過好幾場,最後離家出走,音訊全無,馬家也察覺了這繼子與兒之間的事不彩,於是不再認馬征遠為家人,家中老小全都封口,也無人出去尋他,全當他死了。
蘇小培聽得直往臉上衝,高興壞了,差點要拉著冉非澤的胳膊晃,不過一掃到劉響和冉非澤的目,頓然想起男授不親什麽的,“姑娘莫要如此吧”這句話已經能自在腦子裏想起了,背著手,忍不住笑,心非常好。
“那是不是有抓到這案犯的頭緒了?”蘇小培問著,想到五兩銀快手,想到有理由跟著冉非澤走,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秦捕頭那頭有消息來,確是有些部署安排。”
“好,好。”蘇小培點頭,忍不住想確認,“劉大人,那什麽時候能把五兩賞銀發下來?”
說著這話,眼角看到冉非澤笑,橫他一眼,厚臉皮怎麽了,錢銀是生計大事,當然得問。
可劉響撓頭:“老六和秦捕頭都沒說賞銀的事,但秦捕頭有令,請冉壯士和姑娘到寧安城一敘。”
第三十章
總捕頭要見他們?
蘇小培心裏一,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看了一眼冉非澤,冉非澤也正看向。
無論去見這秦總捕頭是好是壞,但去了那寧安城,石頭鎮的尼姑庵再怎麽也得說拜拜了吧?
蘇小培衝冉非澤點點頭,想去!無論是為五兩銀子還是為了能跟冉非澤繼續找人,去寧安城是個好選擇。
冉非澤也並不介意,他衝劉響一抱拳:“如此,我等便聽大人安排。”
“好,事不宜遲,秦大人催得,那冉壯士與蘇姑娘收拾收拾,我們一會便上路。”
“等一下。”蘇小培看事這麽快就定了,可重點還沒有說到,忍不住話了,“劉大人,我們去是沒問題,但路費是大人負責的吧?”
劉響一怔,這話他是聽懂了,可府找小民問話,小民要求府出路費,這樣的事他第一次聽說。雖然於於理這似乎沒什麽不對,可他辦這樣的差事並不多,還真沒遇到過,這一時間,真沒個心理準備。
劉響還未反應過來,卻聽冉非澤說了:“姑娘此言差矣,既是總捕頭大人請我們去的,這路途花費肯定早有安排,姑娘這心,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哦,這樣啊。是我不好。大人有安排就好,不然我們無分文,真是沒法上路呢。”
劉響繼續怔,這個這個,這兩人是在一唱一和吧?他被噎得真是說不出別的來。想了又想,終是道:“如此,那二位先收拾收拾,我去借倆馬車。”
劉響走了,蘇小培轉頭問冉非澤:“借馬車?所以他原本是沒安排的吧?”
冉非澤笑笑,卻道:“此去寧安城,途經兩寺廟,姑娘不是要尋人留信?”
“啊?”蘇小培眼睛一亮。
“我去向宋老板辭行,姑娘快些寫信吧。”冉非澤看見蘇小培瞪大眼睛高興的樣子,笑了笑,出去了。
蘇小培是很興,聽冉非澤的意思,是確定了到了寧安城也不會丟下,會帶著一起找人了吧?跳起來,作飛快地鋪紙寫信,要寫什麽早想好了,為避免有人冒充或是看到信後給找不必要的麻煩,要寫英文信,就告訴程江翌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然後讓他來找,他們能夠一起回去。隻有真的程江翌才能看懂這信,看懂了這信,就會來找的。
刷刷一口氣抄了五封同樣的。冉非澤進來了,告訴他寫好了。
冉非澤要看一看,遞過去,他掃了一眼,皺眉頭:“這寫的什麽?”
蘇小培將信的大意說了一遍,然後說這是他們家鄉的文字,隻有要找的人才能看懂。
“也好,省得麻煩。”冉非澤說道,然後要過紙筆,放在椅子上,也寫了五封信,信上寫了某個城的某山莊位置,然後又寫了一句話,請那山莊收留拿著這信來的人並通知他。
他寫得很快,字瀟灑有型,很漂亮。蘇小培看著,心中有種踏實的覺,有壯士在,真是萬事好辦啊。
半個時辰後,蘇小培抱著的小包袱,靠著冉非澤的大包袱,坐在了簡陋的馬車上。
這是長這麽大,第一次坐馬車。說是馬車,其實更確切地說,就是一匹馬拉著三塊板子接上兩個子。蘇小培坐上去的時候還能聽到板子哢吱哢吱的聲響,馬一開跑,這車子便晃得厲害,蘇小培嚇得抱住包袱,很擔心這車子會不會跑一跑就散了架。
還好,一直到出了鎮子,跑上了道,車子都還沒垮。蘇小培晃啊晃得晃習慣了,終於也放鬆下來,好奇地觀著路邊的風景。
片的老樹、綠油油的野草、遠連綿不絕的山,清新的空氣,麗的稻田,唱著聽不懂的調兒的農家人在耕作……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
蘇小培眼睛忙不過來。能夠分辨各類電的品牌標識,說出車子大樓的名字,卻認不得這些莊稼花草樹木的種類。
離的家,真的很遠了呢!
蘇小培忽然有了些傷,馬車一直跑,跑了許久,久到蘇小培覺得腰酸背痛,頭暈腦漲。路邊的景致看來看去都那樣,終於覺得又困又難。
冉非澤和劉響是騎馬的,另一名捕快駕著馬車,三個大男人圍著,再加上馬車隻是車板,並沒有車廂遮擋,蘇小培不好意思睡。撐著總不自覺要閉上的眼睛,打著瞌睡。有時候腦袋撞上冉非澤的大包袱,會驚醒過來,再撐一會。 思兔網
車子走了半天,終於也有了休息的時候。冉非澤給蘇小培遞了水喝,搖頭,怕喝了水想上廁所。劉響他們可以鑽到路邊樹林裏去方便,卻是不敢的。冉非澤見拒絕,也不勸,倒是打開了他的大包袱掏啊掏,忽扯出一張毯子來,手一抖,毯子張開,將蘇小培裹住了。他把包袱口綁好,扯過毯子的一角,將蘇小培的腦袋也蓋住。
然後蘇小培聽到他低聲說:“睡一會吧。”
毯子將蘇小培與外界隔絕開來,聽到劉響和另一捕快說話的聲音,聽到馬兒踏蹄的靜,冉非澤似乎走開了,又走近,腳步聲不輕不重。蘇小培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劉響吆喝著上路,馬車蹭地一下了起來。蘇小培下意識地一驚,輕了聲:“壯士。”
“我不走遠,姑娘且安心。”
冉非澤很快應了,蘇小培點點頭,又想起毯子裏他看不到,就出聲說了聲:“好。”
太困了,馬車晃啊晃的,靠著冉非澤的大包袱,終於睡沉了。
蘇小培睡了一路。晚上他們趕路沒睡驛站,直接在林裏宿歇腳,那時候蘇小培反而是清醒著。三個大男人靠在火堆旁睡了,隻睜著眼坐那守夜,這景有點怪,但確實睡不著了。第二天上路,馬車一晃,又開始惡心犯困,倒下睡了。這時候才意識過來,暈馬車!
坐慣了小轎車和飛機,會暈馬車這種事不奇怪吧?一邊忍著難一邊努力睡。之前白玉郎往返一趟說需三日,蘇小培以為不會太遠,可這次上路真是會到了,因為的破馬車太慢,這一趟足足是過了兩夜才到。
還有憾的事就是,冉非澤特意在路過寺廟時喊了停,把蘇小培了起來去寺廟裏頭轉了一圈。可程江翌的消息是零,寺廟裏沒人見過他,也沒人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冉非澤把蘇小培的信留下了,拜托廟裏的和尚幫忙留心,若見著相似的人,就問問,把信給他看。和尚們都答應了。
蘇小培被路程顛簸和尋人未果兩重打擊得神萎靡,就算聽到冉非澤與劉響說到尋人的事,劉響答應幫忙留心,也沒振起來。就這樣,沒打采地到了寧安城。
馬車直接開進了衙門。蘇小培被提前醒了,喝了點水,了臉,但從冉非澤的表看,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糟。不過話說在這個世界裏,早就放棄對外貌的計較了。
馬車停下,蘇小培原以為會馬上帶他們去見那秦總捕頭,可一個衙役過來,卻是領他們到了間廂房裏稍坐。劉響他們沒跟來,也沒再見人影。
冉非澤沒事人一樣在門口看了看,回來坐下了。
蘇小培問:“看到什麽了?”
“看到位臉糟得跟鬼一般的子。”
蘇小培撇,知道他調侃自己。“壯士說謊,壯士哪裏見過真鬼?”
冉非澤哈哈笑,蘇小培不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神狀態見人不合適,於是趕在屋裏走了走,活活,然後了手掌,背抬麵微笑,做了幾之後,覺振了不。
冉非澤盯著看,待做完,問:“就如同能讓我莫名生氣一般,姑娘也能讓自己無端振作?”
“隻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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