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
這一聲阮枝和邢驚遲都聽到了,兩人腳步停住。
邢驚遲側頭瞥了阮枝一眼,那雙漂亮的鹿眼聳拉著,定定地站在原地沒有轉的意思,看來是不太想搭理人家。
他轉念一想,心中已有了答案。
邢驚遲指尖微,覆著繭子的指腹輕劃過的掌心,示意他在,不用怕。
阮枝小小地舒了口氣,轉看向對面走過來的三個人。這一次他們文保科技部就來了四個人,包括在,還有趙柏,姜婉蘭,劉奕華。
“阮枝,你沒事吧?”
趙柏微微上前,掃了阮枝一眼,黑框眼鏡下的雙眼里是止不住的擔憂。眼神幾乎黏在了阮枝上,就跟沒看到阮枝邊的邢驚遲似的。
邢驚遲挑了挑眉。
這男人看他老婆的眼神毫無掩飾。
姜婉蘭看著趙柏這幅樣子就覺得膈應,人都結婚了還的湊上去,這是表演給誰看呢。
心里憋著火,臉上的神也不太好看,眼神輕飄飄地掃過阮枝邊那個神冷淡的男人,道:“阮枝,你這一晚上是出去了?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你家里電話都打到賀蘭館長那兒去了,我們找了你一早上。你趕給你老公打個電話,免得人家擔心。”
邊上沒說話的劉奕華聽到這里不由扯了扯姜婉蘭的袖子。
姜婉蘭輕哼一聲,手下使勁甩開了劉奕華。
倒要看看阮枝接下來怎麼收場。
阮枝抿抿,輕聲道:“我沒事,臨時出了點意外,抱歉。賀蘭館長那里我已經解釋過了,回去我請你們吃飯。”
邢驚遲虛攬上阮枝的肩,側頭湊近低聲道:“是我給人家添了麻煩,回去是我們請他們吃飯,這就把你老公忘了?”
明明是帶著責怪的語氣偏生聽起來帶著寵溺。
耳邊的氣息溫熱,淡淡地撲灑在的耳廓。
阮枝耳后的有那麼一瞬的栗,指尖微微蜷,忍住了想躲開的沖。
這麼點兒距離邢驚遲說的話對面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三個人的反應都各有不同。
趙柏一怔,阮枝真的結婚了。
他以為那只是那枚戒指阮枝用來拒絕別人的借口,上大學那會兒就有的是人追,但從來沒和別人在一起過,一直都是一個人。而且的結婚對象從來都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過,他一直以為這個男人不存在。
姜婉蘭臉變了變,垂在側的手握拳。
居然真的是阮枝老公?
劉奕華只是有點兒詫異,這反應很正常。
邢驚遲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他穿著簡單,上的氣質卻冷,微冷的目落在他們上讓人心里犯怵。
他收斂了眉眼間的凌厲,“我是阮枝的丈夫邢驚遲,謝謝你們這些日子對阮枝的關系和照顧,接下來就不麻煩你們了,我會送阮枝回城。”
姜婉蘭咬咬。
阮枝的丈夫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滇城,這里離城可是十萬八千里,難不是特地飛來看阮枝的?
邢驚遲不在乎他們的反應,他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我和阮枝還有事,你們自便。”
說完邢驚遲就著這個姿勢攬著阮枝走出了酒店大堂,直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才把手放了下來。他低聲道:“抱歉。”
阮枝沒想到邢驚遲會主為解圍,他還記得說和同事關系不好。
微微搖頭:“謝謝你。”
酒店大堂。
姜婉蘭恨恨地瞪了一眼邢驚遲和阮枝的背影,蹬著高跟鞋往電梯口走去,的都要走斷了!
劉奕華追著喊:“蘭蘭!你走慢點!”
聽著后的腳步越來越近姜婉蘭忍不住抱怨道:“就這麼個窮酸的丈夫,平時都清高些什麼呢?盡會給我們找麻煩!”
劉奕華撓撓頭,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他剛剛看到了邢驚遲的表,鈦合金的萬國大飛,顯然不符合姜婉蘭口中說的“窮酸”二字。但想了想他還是沒說,他總覺得要是說了蘭蘭會更生氣的。
姜婉蘭和劉奕華走后便只剩下趙柏一人悵然若失地看著阮枝的背影。
滇城特餐廳。
邢驚遲和阮枝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桌上放著服務員準備的菜單和水。
燦爛的過玻璃船斜斜地照在桌面上。
阮枝的半邊臉被照得亮,低垂著眼,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劃著水杯。總覺得這幅場面應該出現在婚前,而不是在他們結婚三個月后。
邢驚遲抬眸,底下的阮枝似乎泛著,他正道:“婚禮的事我很抱歉。這樣的況以后可能會經常發生,這是我的職業所需。”
他不由己。
這場婚姻是一年前邢爺爺做主定下的。
那時候邢驚遲還在邊境,了重傷回來才知道自己憑空多了個未婚妻。起初他很抗拒這場婚姻,他沒辦法履行為丈夫的職責,不想耽誤人姑娘。
阮枝低聲應:“我知道,結婚前爺爺和我說的很清楚。”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恰好在他們婚禮當天。
此時的狀態又回到了昨晚在審訊室的時候。
像是某種小從窩里探出腦袋警惕地觀察了四周,察覺到了危險就又慫地了回去。
邢驚遲思忖片刻,沉聲喊:“阮枝。”
阮枝被邢驚遲這麼認真的語氣驚了一下,睫輕了,抬眼看他,視線慢悠悠地在男人英俊冷的臉上轉悠一圈。
邢驚遲地盯著漂亮的眼睛:“我不能保證有足夠的時間陪伴你,但我承諾我會保護你、照顧你、忠誠于你。”
說著邢驚遲翻出錢包,修長的手指微,拿出一張薄薄的卡。
他將這張卡推到阮枝面前:“這是我的工資卡,里面錢不多。這些年大半的積蓄被我用來買了婚房,鉆戒日后我會補給你。”
手上戴的戒指是最簡單不過的款式,連顆碎鉆都沒有。
阮枝下意識地上指間的戒指。
知道邢驚遲自從和他父親邢立仁關系變得僵后就沒用家里一分錢,他現在所擁有的都是他這些年憑著汗和傷痛掙來的。他的榮耀都只屬于他自己,與姓氏無關。
阮枝一點兒心里負擔都沒有,坦然地接過了邢驚遲的卡。結婚那會兒邢爺爺和邢爸爸非常默契給塞了卡,非常擔心邢驚遲會死在外面。
所以加起來已經有三張姓邢的卡了,就像一個無的集卡機。
不缺錢,這些錢都打算花在邢驚遲上。
阮枝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問完了婚禮的事在這里就算結束。對上男人漆黑而深的瞳孔,同樣認真地問:“我能知道你答應這場婚姻的原因嗎?”
邢驚遲沉默片刻,如實回答:“為了繼續當警察。”
阮枝聽了不覺得意外,只是有點兒憾。
他忘記了。
阮枝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緒重新看向邢驚遲,對他彎彎:“婚禮的事以后不用再提。以后,我會努力學著當你的妻子。”
邢驚遲和阮枝都明白。
當一個刑警的妻子并不容易,他們仍需要不斷磨合。
邢驚遲薄微,剛想說些什麼服務員就端著熱騰騰的生滾魚片過來了。
他咽下了未說出口的話。
...
阮枝比邢驚遲先放下筷子,托著腮看著這個男人吃飯。他吃飯也跟執行任務似的,又快又穩,桌上的食一點兒沒浪費。
還剩了小半碗飯,見邢驚遲看過來忙捂住自己的小飯碗,生怕他把冷掉的飯也拿去吃。
邢驚遲斂眸,遮住眼中的笑意,還怕他搶。
吃完飯后邢驚遲才說起從昨晚開始就惦記著的事兒:“以后再遇到事兒,先給我打電話,隨隨便便就跟犯罪分子走的況要再發生就寫檢討。”
阮枝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和看起來冷冰冰的邢驚遲對視兩秒。
垂下腦袋,小聲嘀咕:“要不是知道你在查這個案子我才不會跑到陌生的地方跟著別人走,你把我抓了我都沒怪你,還兇我。”
邢驚遲一怔。
說話聲音小,但他聽覺敏銳,說的一字不差地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等他說話阮枝就昂起腦袋,尖細的下往領口了,輕咳一聲,用商量的語氣問:“這次..這次是不是不用寫?”
邢驚遲的目落在帶著心虛的小臉上,指尖在桌上輕扣:“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放過你。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我完。”
阮枝聽到這句話倒是不覺得奇怪。
在房間里邢驚遲在和林靈說機票的時候拿走了的手機就知道他肯定還有事兒,但不想邢驚遲會和一起回去。
阮枝也不問是什麼事,點了點頭就應下了。
邢驚遲見這麼配合不由挑了挑眉,他付了錢之后給余峯打了個電話,估著辦事前還得去趟兒市局,畢竟這是他的案子。
邢驚遲打電話的時候阮枝就跟在他后頭走,他說到一半回眸看一眼,手把人牽了過來。
這一次阮枝悄悄地回握住了邢驚遲的大掌。
邢驚遲掛了電話,牽著阮枝往酒店的方向走,順便問了一:“之前來過滇城沒有?”
阮枝搖搖頭:“第一次來。”
聞言邢驚遲腳步一頓,拿出手機在屏幕上輕點幾下,直接把手機遞給了阮枝:“看看想去哪兒玩,回去拿了行李,去趟市局我們就出發。”
阮枝聽到這里還有點兒懵,下意識地問:“你不是說有事需要我配合完嗎?”
邢驚遲側頭,黑眸里映著細碎的和小小的影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低聲問:“邢太太,度月是不是需要你配合?”
阮枝枝:“......”
作者有話說:阮枝枝:我不就出來出個差嗎?
居然還要配合度月!
人人都說事不過三,她認為婚不過三,一個女人離婚兩次,像話麼? 婚不過三,婚姻就是不停地鬥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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