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出現一次許是巧合,兩次也可以是巧合,但無論是周明書的護符,還是鄭家墳的瓷碗,都與我爺爺有關,這就由不得我不多想了。
也許那紙人背後的縱者,並不是與周明書有仇,也不是來此尋寶的,或許,此人想要的,隻是我爺爺彌留在人間的靈氣。
確定老瞎子人沒事,隻是嚇昏了。
我又開紙人埋上的土坑,將那隻黃皮子的拎出來,於掌間凝氣,覆至其小腹之上,探查了一番。
這黃皮子的丹田似是過重創,還未痊愈,又被煞氣穿的千瘡百孔,而那紙人之所以弄死它,很可能是因為這黃皮子瀕死之時還可以站起來,是那紙人往它灌輸了靈氣。
之後為了抹去痕跡,紙人才將它弄死,散掉靈氣痕跡。
唯獨隻剩了些凝聚不散的煞氣。
像黃皮子這種小東西,和人不一樣,若真是常年居於深山,不曾世,其上是很難生出煞氣的。
而普通煞氣也本不足以穿它的丹田,將那靈氣渾厚之地,弄這副千瘡百孔的樣子。
目落到那黃符上,我探手將其撕下來,果然黃皮子上凝聚不散的煞氣,瞬間就潰散消失了。
我將那黃符拿到眼前看了看,心中卻是一怔,那黃表紙上畫的竟是道‘乾坤破煞咒’。
乾坤破煞咒和鎮靈訣不一樣,這咒文是我爺爺年輕時自創的,照理說,秦家之外的人,不該懂才對。
不過,這道乾坤破煞咒很奇怪,咒文是反的,由黑墨繪製,筆鋒銳利,似刀似劍。
稍一思忖,我凝生氣在那張符紙上探了下,卻瞬間如芒似刺,拿著黃符的指尖像是被無數細刺穿,痛到了骨頭裏。
而那張符紙也在被我試探之後,忽然自焚,化作一道火,燒沒了。
符紙上,沒有一氣,生氣煞氣靈氣,都沒有,甚至會對我的生氣產生強烈的排斥。㊣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符咒。
紙人的事,我不想與外人多說,便也沒急著把老瞎子弄醒,而是另找地方,將那黃皮子埋了起來,又把那個土坑重新填好,才掐著老瞎子的人中,將人弄醒。
這老家夥嚇得不輕,驚醒過來也是一副麵無,目呆滯的樣子,起初嚷著說有鬼,見這墳裏除了我,就沒別的東西了,才稍稍冷靜下來。
出了墳地,我見村裏還亮著燈,想著時間也不算晚,往鄭家村走著,就讓老瞎子給吳靜打了個電話,詢問鄭大海此時的況。
手機那邊的吳靜似乎很是激,激涕零的道了謝,說是鄭大海之前就已經醒了,吃了些米粥,這會兒剛睡下。
聞言,我便將墳裏的事說了個三分,讓等鄭大海醒了之後,回一趟老家。
吳靜立刻就應下了。
掛了電話,我和老瞎子也走到了村子邊兒上。
老瞎子始終認為自己剛才是撞鬼了,不得馬上離開這鬼地方,見我還往村裏走,忍不住一言難盡道,“這事兒都解決完了,咱還進去幹嘛啊?那個鄭大山連自己親哥都害,我看咱還是到鎮上落腳,明天一早就回去吧!這鄭家的事,狗咬狗,讓他們自己解決!”
“我還有點事,要問那兩兄弟,你若是著急,可以自己先走。”我淡聲說著,進了村子。
老瞎子一聽這話,卻不作聲了,反而又往我旁跟了幾步。
這老東西經此一事,怕是得有段日子不敢走夜路了。
我搖搖頭,心中無語,走到鄭大山家,見院門還開著,就進了屋。
鄭大山的驢車還停在院子裏,上麵的草料卸了一半。
我和老瞎子進屋時,這夫妻二人像是才吃完飯,婦人在刷碗,鄭大山就坐在飯桌旁,正在吧嗒吧嗒的旱煙。
見我倆回來,他婆娘倒是沒啥反應,隻樂嗬的問我倆去哪了,咋這會兒才回來。
鄭大山的臉卻沒那麽好看了,先是僵了下,才勉強掛上一憨笑,故作熱道,“剛才去墳裏,找不見你倆,還以為是下午就走唻,這會兒還沒吃飯吧?”
我沒做聲,老瞎子也隻與那婦人客套兩句,說是吃過了,就和我一起進了裏屋。
見狀,鄭大山忙起跟了進來。
我也沒跟他廢話,進屋就將墳裏拔出來的桃木釘放到了櫃子上。
鄭大山眼神閃躲著,見到那釘子,似是有些心虛。
我淡聲道,“這桃木釘是你的?”
聞言,鄭大山起初沒做聲,算是默認了,過了會兒,又看向我,氣道,“我哥他不地道!自己在城裏發了財!也不知道照顧家裏,就過年過節給那點兒東西,夠幹啥的?我家孩子在外邊兒上學,外人還知道資助貧困生!他有錢卻藏著掖著,每次回來還都裝得跟個窮鬼似的!有他這麽當哥的嗎?”
“你怎麽知道他在城裏發了財?”我問鄭大山。
鄭大山梗著脖子,沒做聲。
我替他答道,“是教你往墳裏紮釘子那人說的,他還告訴你,把這釘子紮上,你哥的財運就能分到你上,到時候你也能飛黃騰達。”
“你…你咋知道?”鄭大山一臉愕然的看著我。
“我還知道那人是晚上來找你的,而你本就不認識他。”
這次鄭大山徹底傻住了。
老瞎子見我不說了,忍不住又打擊道,“大山兄弟,你那一釘子紮在你哥的墳位上,可差點兒要了他的命,我們來的時候,這人躺在床上,都半個月沒吃東西了。”
“不可能!那個風水先生,明明說這釘子就是搶個財運,不會害我哥命!”鄭大山急躁的反駁,隨後又惱怒道,“不對,他死就死,跟我有啥關係!他那種人,死了也活該!”
說著,鄭大山拿起櫃上那桃木釘,就將其折斷,又撒潑耍混的砸在地上,指著我和老瞎子,怒道,“現在證據沒了,你倆在這兒口噴人!”
老瞎子被他吼得一愣,這時鄭大山的婆娘聽到靜,從外屋進來,看屋裏劍拔弩張的,猶豫了下,才勸道,“大山,這兩位先生是客人,你收著點兒脾氣。”
鄭大山似是忽然想起,我們是風水先生,還輕易找到了他紮在墳裏的桃木釘,一時間也忌憚起來,回手,咽了口唾沫,又張道,“這件事…反正我做都做了,你們想咋樣吧?”
“明日一早,你哥會自己來理此事。”我沒再多說。
老瞎子卻尷尬道,“我倆提前來找你,又不是找麻煩的,明兒你哥就找來了,你倒是想清楚,該怎麽跟他解釋。”
鄭大山沒再嚷嚷,他婆娘給我倆安排了睡覺的地兒,我和老瞎子就去別的屋了。
這一宿,大概隻有老瞎子睡的天昏地暗。
第二天一早,鄭大山喊我倆起來吃飯,態度也了很多,沒用我問,自己就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
原是,半月前的一個晚上,他家裏來了個風水先生借宿,那人手裏拿著份報紙,吃飯的時候報紙放在一旁,鄭大山就看到了上麵有關盛大水產的新聞。
也看到了著鮮的鄭大海。
當時鄭大山就急眼了,脾氣一上來,恨不得摔盤子摔碗兒,那風水先生問他咋了,鄭大山就跟那人抱怨,說自己這些年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說他哥自個兒在外麵過好日子,給家裏的卻不足九牛一,塞牙都不夠。
之後,那風水先生就說他來村裏時,經過一片墳地,看出了一些東西。
偏巧還就是那鄭家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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