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夫都在為施針急救。
十一走到微月麵前,低聲道,“先回去吧,暫時不會有事。”
微月看了他一眼,心裏忍不住為潘微華歎息,這個為丈夫的,如今妻子病得就要死了,他還一副冷漠淡定的模樣,好像躺在裏麵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個陌生人似的。
不過,說不定潘微華對他也是這樣的,這兩夫妻實在和日久生這個詞沒什麽緣分。
微月回到月滿樓之後,便躺到床上去想辦法,到底要找什麽借口出去一趟,就說去見一見白姨娘好了,白姨娘就要離開廣州府,這個當兒的去見一麵,也是應該的吧。
嗯,沒錯,等下就這樣跟十一說好了。
想著想著,微月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酣眠不到一刻鍾,便被吵醒了,微月是有床氣的人,所以沉著臉換了裳,出來茶廳的時候,一直都沒笑過。
看著那兩個笑靨如花的人,微月怨氣更深了。
“小,你這時候怎麽還睡得著呢,你知道的事兒沒?”方陳氏拉著微月的手,張地問道。
微月抓了抓頭,“怎麽了?”不是說昏迷了嗎?難道又出了什麽變故?
“要十一答應,將來隻能讓茂是嫡子,就是你了繼室,所生子也不得與茂爭權,你聽聽,這都是什麽話呢,哪有人這樣霸道的。”方陳氏一副為微月到不值的心痛。
原來隻是因為這事兒?微月笑道,“有什麽關係嘛,都一樣的。”
方吳氏道,“這怎麽會是一樣呢?小,你也太傻了點。”
微月瞄了一眼,涼涼道,“我本來就是傻子。”
方陳氏誒了一聲,“你可真不能讓十一答應這事兒,這些天來,十一對你好是大家都有眼見的,說不定將來你的孩子才是當家的,要知道,同和行的東家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小,你可要為自己爭取點啊。”
“十一要答應還是不答應是他的事,我又怎麽能左右他的意^o^
吉祥看到微月眼清澈,便明白並沒有被十一的所為困住,“如果小姐願意,必能為方家下一任主母。”
言下之意,若是再一直裝傻,那麽就漸漸為卑微的小妾,沒有潘微華護著,就隻是個小明獨自在角落生塵?
“潘微華能度過這個難關的幾率有多?”微月問。
“小姐您那時候不是與單獨談過嗎?您以為呢?”吉祥反問道,隻知道潘微華病重,卻不曾近觀察病容,自然不好確定,但……照昨日那形,隻怕……
微月笑紋淺淺浮起,就讓繼續在角落生塵吧。
馬車停了下來,已經到了雙門底上街,微月下了馬車,先到屋裏去找白姨娘。
房間裏,白姨娘正在收拾行裝。
“娘。”微月走了進去,“這麽快就收拾東西了?”
白姨娘看到,嫵一笑,“來與我話別?”
微月幫把一地的書裝到匣子裏,“娘真的不打算回廣州了?”
“尚不能確定。”白姨娘對著一個小木盒發了一會兒的呆,才回答微月的話。
微月的目也落在那個小木盒上,“廣州沒有值得您留的麽?難道……你對父親當真舍得?”
白姨娘猛地抬頭,直盯著微月,“死丫頭,你那天到底聽了多?”
微月笑得沒心沒肺的,“該聽的都聽了,就是沒看到……”
白姨娘差點就想把手上的小木盒扔過去,“沒規矩!”
“規矩是用來破壞的!”微月笑著靠到白姨娘邊,笑得很曖昧,“娘,父親對您可真不一樣,那麽多個妾,就對您特別,你咋不趁機橫掃其他人,為潘家唯一的主子呢?”
“強求來的,有何意義?”若果那男子真的珍惜你,便不會一而再納妾。
微月怔了一下,這個白姨娘也是個一傲骨的子,委為潘老頭子眾多妾室之一,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娘若是生在幾百年後,也許就不一樣了……”微月喃喃道,像白姨娘這樣的子,應該是許多男子都願意去珍惜的吧,隻可惜生不逢時,這個年代有一對一的婚姻。
“你又如何知道幾百年後就不一樣了?”白姨娘輕笑,隻當微月說的是稚言,打開那個小木盒,裏麵是一對玉鐲,玉質瑩潤清澈,在的下發出潤澤的芒。
“這是白家的傳家之寶,是你外公臨死前傳給我的,如今你已長大人,這對玉鐲便予你了。”白姨娘將小木盒遞給微月,臉上泛著溫的笑意。
微月欣喜地看著那對玉鐲,上輩子是個極喜歡玉的人,隻是迷信的老娘說一生不可戴玉,否則傷,小時候一旦戴上玉觀音,都會生一場大病,然後斷玉,實在不得不相信命理,如今也算換了命,應該就能戴玉了吧。
取出那對玉鐲,兩環相遇,竟發出玲瓏的聲鳴。
“這簡直是稀世珍寶!”微月驚呼。
白姨娘笑了笑,“能為白家傳家之寶的,自然非凡。”
“這個……真的給我嗎?”微月突然有些心虛,畢竟自己並非真的潘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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