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多去催催，說不定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眼看扯著扯著又要來一句都是奴婢的錯了，秦雪瞬間頭大如鬥，連忙安道：“不過是裳罷了，我穿著去轉一圈就回來了，們各個都穿得花枝招展，貴氣人的又能如何？大晚上的烏漆嘛黑，誰瞧得見誰？”

小魚畢竟還小，聽了這話撲哧笑了出來，秦雪見如此，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接過手裏的裳，道：“行了，不必忙活了，等這陣子過去，我親自去務府催。”

“不用，”小魚堅定地道：“到時候奴婢去催他們，一定他們把郡主的冠服趕製出來。”

“好好，”秦雪滿口答應：“你說如何就如何，都聽小魚的。”

宿寒宮裏。

燕明卿對著滿滿一匣子的金銀首飾，沉思了許久，才將它往前推了推，問道：“這些值多銀子？”

對麵的段玉看著那些金簪子銀花釵，表扭曲了一下，才答道：“殿下，這……屬下也沒當過啊。”

於是燕明卿又陷了沉思，片刻後才抬起頭來，問道：“一千兩夠不夠？”

段玉：……

他艱難答道：“殿下，一千兩，能在東市的朱雀大街買一家最好的鋪子了。”

不知怎麽，燕明卿忽然就想起說過的那句話來：到時候我買個小院子，咱們一起住著……

道：“那就當一千兩銀子。”

看著那輕描淡寫的表和語氣，段玉想說，殿下，當鋪不是咱們開的，您說了也不算，哪個掌櫃會做這種冤大頭啊？

作者有話要說：　　燕明卿：我說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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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轉眼就到了萬壽節這一日，一清早，燕懷幽便起來梳妝打扮，宮婢捧了禮服來，數人伺候著，替穿戴齊整，一個宮婢口中笑著恭維道：“殿下穿著這一禮服，真真是容煥發，天仙下凡，非常人能及。”

“今夜的萬壽聖節宴上，殿下定然能豔冠群芳，那些兒公子們看得挪不開眼。”

其餘幾人也跟著討好奉承，燕懷幽聽了甚是自得，看著鏡中的自己，頗有些飄飄然起來。

又有人趁機道：“聽雨苑的那位，聽說連冠服都還沒有。”

這些宮婢都跟人似的，立刻就順著這話頭七八舌地說起來：“是呢，奴婢昨兒還瞧見伺候的宮帶著幾件常服去浣洗了，不會是要穿那常服吧？”

“啊呀，如此重要的宮宴，一介郡主，穿著常服如何能登得上臺麵？”

“就是，怕不是要被人笑話了去，於禮也太不合規矩了啊。”

燕懷幽嗤地一聲冷笑，傲然道：“要不是母妃可憐，送了首飾和服，恐怕今日連穿的常服都是舊的了，出去還丟我翠濃宮的人。”

嘖嘖了幾聲，道：“不過秦雪那白眼狼，怕是不知道恩，白白可惜了母妃的這一番好意，喂了狗。”

幾名宮婢立即附和道：“殿下說得是。”

“還是娘娘恩典，那位當心懷恩才對。”

“就是。”

聽著這些話，燕懷幽麵有得，又打量了鏡子裏的自己一番，忽然道：“去取一件鬥篷來。”

一名宮婢立即去了，不多時回轉，手裏拿著一件黛藍的荷花錦鯉鬥篷來，燕懷幽看了一眼，拒絕道：“不是這件，換一件，要那件緋紅的，繡著白梅落瓣的鬥篷。”

那宮婢立時會意，複又重取了一件來，抖開來替燕懷幽披上，緋紅的緞麵料子，上麵繡著數枝白梅，點點梅花瓣四散飄落，裏是暖和的皮，鬥篷的兜帽上還著一圈厚厚的白狐貍，分外好看。

赫然是之前從秦雪那裏得來的那件鬥篷。

宮婢們跪下來替理好下擺，平褶子，才紛紛奉承道：“殿下穿這個，真是再好看不過了。”

燕懷幽看了看鏡子，心頗好，道：“本宮亦覺得，這鬥篷在本宮上正正好。”

……

聽雨苑。

秦雪這時候有點想罵娘，小魚找來的裳實在有些薄了，凍得有些不住，便索道：“把那襖子拿來。”

小魚聽話地準備去拿，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殿門被敲響了，小魚揚聲道：“什麽人？”

外麵傳來了一個子聲音，道：“奴婢是宿寒宮的人，求見長樂郡主。”

秦雪立即便想起來，這是綠玉的聲音，連忙讓小魚去開門，綠玉果然站在門口，笑給行禮，道：“奴婢見過郡主。”

秦雪連忙過去把扶起，驚喜道：“綠玉，你怎麽來了？”

綠玉抿一笑，道：“奴婢奉殿下之命，來給您送東西的。”

聞言，秦雪大為好奇道：“什麽東西？”

綠玉側了側，後幾個宮婢魚貫殿，們的手裏都端著托盤，上麵蓋著綢布，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秦雪看得有些不著頭腦，小魚也是兩眼茫然。

綠玉一笑，手將那些綢布一一扯開，出了疊得整整齊齊的禮服，又有一托盤擺滿了各珠寶花鈿、大小珠花、鸞金釵等，還有一托盤金玉耳璫、金銀花釧和寶鐲等首飾，一托盤瑪瑙翡翠瓔珞、金銀墜領、玉佩步等等，一眼去，珠璀璨，人目不暇接，小魚直接看呆了，張著半天說不出來話。

秦雪雖然也驚了一下，但立即回過神來，看著綠玉疑道：“這是……”

綠玉莞爾一笑，道：“是殿下特意派奴婢送來給郡主的，今夜萬壽聖節宴，郡主可以穿這一套冠服前去赴宴。”

秦雪微微皺眉，不解道：“殿下為何突然要送這些給我？”

綠玉頓了頓，輕咳一聲，垂眼道：“奴婢也是從林侍衛那裏聽了一耳朵，說……說是殿下`邊的一個宮婢，特意求了殿下的。”

“是清清！”秦雪頓時明白過來，驚詫道：“去求長公主殿下了？”

綠玉連忙道：“奴婢也是聽說的，況確實不太清楚。”

說著，又岔開話題道：“時候不早了，奴婢先伺候郡主穿上冠服吧，等百朝賀儀結束之後，萬壽聖節宴就要開始了，耽擱不得。”

綠玉一手，跟來的幾個宮婢都紛紛忙活起來，替秦雪除去原本穿著的衫，穿上玉紗織中單，又將翟展開來，那翟以深青為質，上繡翟文九等，間飾以小花，紅領褾襈裾，上織著致的金雲紋飾，秦雪一穿上，便覺得渾都很重。

是裳的料子分量太重了，秦雪連彈都覺得有些費勁，小魚還捧著臉，滿眼崇敬道：“郡主穿上這個，看起來好端莊啊。”

秦雪一臉木然：“是像曆史書裏的人像嗎？”

小魚有點懵：“啊？”

綠玉和幾個宮婢都吃吃地笑起來，蹲下`替秦雪係好蔽膝，才退開兩步，滿意地打量著，道：“好了。”

秦雪還沒鬆一口氣，又被們按在妝臺前，挽起頭發，六枝大珠花，四枝小珠花，一對銜珠鸞金釵，一氣兒了滿頭，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揪禿了。

綠玉還拿著一朵點翠牡丹花鈿，左右比劃，奈何沒地方，隻能憾道：“殿下年紀還小，若是頭發再養長些，還能把這對兒牡丹花鈿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秦雪眼驚恐之，擺手道：“恐怕頭發還沒長起來，就要被揪禿了。”

幾個宮婢俱是吃吃笑起來，綠玉莞爾道：“殿下還是喜歡玩笑，怎麽會禿？”

秦雪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滿頭青被盤起來，足足用了十二枝大小金釵環，整個腦袋都平白重了兩公斤。

忍不住想，難怪古代的子行如弱柳扶風，這頂著兩公斤的頭發哪兒還走得？稍微走快一點就要跌個大跟鬥。

宮婢們又替秦雪薄施了淡妝，點了胭脂，綠玉最後取出一件藤蘿紫的鬥篷來，替披上，打量了許久，才笑著道：“郡主穿這一好看，真真如神仙。”

小魚也呆呆附和道：“是，郡主好看。”

秦雪卻很惆悵，穿著這一完全不了，雖然沒到要人扶著走的地步，但是總算明白了那些娘娘公主們為何出行都要前呼後擁了。

……

傍晚時候，萬壽聖節宴在奉天殿舉行，五品以上的員及三品以上命婦都必須前往，另有宗親皇室員，都是不可缺席的。

論起規矩，秦雪應當與德妃、燕懷幽一同前往奉天殿，天剛黑時候，德妃便派了人來過去，待秦雪盛裝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瞬間驚掉了一地的下。

尤其是燕懷幽，的眼睛瞪得溜圓，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似的，聲音都變了調：“你——你上的冠服是從何而來的？”

“你問這個？”秦雪低頭看了看，然後才抬起頭來，表無辜地回視，道：“是一位好心人送的。”

“是誰？”由於太過震驚，燕懷幽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度，變得又尖又細。

秦雪笑瞇瞇問道：“你想知道？”

燕懷幽咬下，滿眼的不可置信仍未散去，想也知道，原本以為今日秦雪會是一隻禿，卻沒想到竟然變了凰。

那一冠服，看起來甚至比上的公主冠服還要細三分，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秦雪這一行頭是從哪兒弄來的，甚至懷疑去務府了一套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秦雪眨了眨眼，笑道：“你求我我便告訴你。”

燕懷幽好懸沒把一個呸字罵出來，話到了邊，用尚存的理智使勁咽了一下口水，拿眼風瞟了德妃一眼，卻見已收拾好表，語氣平靜地對秦雪道：“你既有冠服，是最好不過了，免得旁人還以為本宮慢待了你。”

秦雪莞爾笑道：“娘娘說的哪裏話。”

德妃目平平地著，眼神深不可測，仿佛在估量著什麽似的，秦雪便帶著那些微的笑意，與對視，不避不讓，正在這時，遠傳來了一陣集的腳步聲。

眾人紛紛轉頭，卻見有一大撥人往這邊行來，人頭攢，步伐整齊，一眼看過去，孔雀青花扇，紅羅銷金傘，金香爐，紅拂，聲勢浩，腳步聲整整齊齊，就連地麵都在為之震起來。

德妃一眼便看見最當中的輿轎，這是長公主殿下燕明卿的儀仗，心裏驚疑不定，從宿寒宮往奉天殿去，明明是不需要經過翠濃宮的，長公主的儀仗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來不及多想，那儀仗便到了跟前，然後停下來了，翠濃宮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這是何意。

德妃出行亦是有儀仗的，然而是後妃，那儀仗自然不能與長公主的儀仗相比，隻有區區二十人，兩相對比之下，便顯得分外單薄可憐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