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就他們倆打掃，比不上在場上可以一群人胡鬧。

看這一裝備。

圍巾是防止有人往服裏塞雪。

手套是用來抓雪防凍手。

雪地靴就用來奔跑。

明顯就是打算來場瘋狂打雪仗的。

又不是小孩，至於下個雪還搞得這麽正式隆重麽？

傅從夜心道：他可絕對不會陪鬧的。

到了地方，阮之南抓了抓乒乓球臺上的薄雪，攢出一個球來，在手裏，抬頭看了他一眼，咧笑了笑。像是作惡前的壞笑，像是求人陪著玩的討好。

傅從夜瞪眼，不理，往角落走。

阮之南泄氣的往牆上一扔，拿起推雪的鏟子，開始掃雪。

這一看就是十指不沾春水，在家從來不幹活的。想起爹是買八位數的房子眼都不眨的阮總，這個人傻錢多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在家還做家務什麽的。

也可能沒那麽廢——就是這會兒發泄不滿呢。

阮之南在雪地上跑推，傅從夜掃完了一小片，就看到阮之南在雪地上勾勒了一個阿姆斯特朗加速回旋炮。

傅從夜都震驚了，他沒想到阮之南一個小丫頭能這麽不要臉。

……也不小了。本來比他還大一屆呢。

反正就是不要臉。

他推著雪鏟，毫不留的從阮之南的雪地畫布中間走過，把那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給攔腰斬斷。

阮之南回頭，喊道：“傅從夜！你竟然把我閹了！啊，還朕的龍來！”

傅從夜不理他，轉頭繼續鏟雪。

一會兒就看到阮之南衝過來，一腳踩向他弄一堆的雪，叉著腰道：“我的傑作都被你毀了。”

終於找了可個由頭以跟他鬧了。

傅從夜本來覺得不應該跟這種腦殘誌堅的同學胡鬧，可阮之南太囂張。

他絕不是稚。

更不是想要跟鬧。

他真的，真的隻是，不想看一臉得意的模樣。

傅從夜扔下雪鏟，往雪堆旁走去。

阮之南還以為他要打架，竟然後退了兩步，卻又暗罵自己慫。

比傅從夜更壯的人，不是沒麵對過，從小江枝北和外公也沒教防打架，怎麽遇見傅從夜還後退了。

但傅從夜卻彎腰撿起一大坨雪，他沒帶手套，修長的手指凍得微紅，團了團雪，直接朝阮之南扔去。

阮之南沒想到他真的要陪玩，微微一愣，剛要笑起來。

那雪球正中門麵，啪一下砸在了額頭上。

哎喲了一聲，雪簌簌的從那假發劉海上掉下來。

傅從夜作一頓。

不會生氣了吧？

畢竟也是生，他是有多鋼鐵直男才拿個雪球往人臉上砸啊！

傅從夜確實沒有跟人打鬧的經驗，他把不準玩鬧的度，心懸起來，凍得發冷的手指攥起來，正要想走近一步，幫拍拍雪道個歉。

卻看到阮之南閉著眼睛像隻被落雪砸了腦袋的狗狗，雪塊落在劉海上，鼻尖上，上，著脖子甩了甩腦袋抖了抖雪：“哇心涼，心飛揚啊！”

抖了抖雪，卻沒晃掉多，卷曲的睫也像小勺似的，裏頭盛了一點小雪花，上微翹，上也掛著一點點雪。

傅從夜看到角先勾起來，然後微微啟出了一點舌頭，很快的用舌尖了一下雪，不知道是雪先化，還是先被進了裏。

傅從夜忽然覺得自己被撞了一下。

他心底像一鍋咕嘟粘稠的濃湯，翻湧著冒出大團的熱起來。被走的小雪花也掉進他心裏的濃湯裏，化的無影無蹤。

傅從夜覺得自己戴上眼鏡之後視力好的驚人，他看到睫緩緩抬起，雪花在濃的睫間化開，眼睛像兩隻沾著水的葡萄，且亮，眼裏都是有點小得逞的笑意，笑出牙齒來：“是你招惹我的。”

傅從夜定定的沒。

阮之南彎腰撿起一大坨雪，使勁攢了攢，也朝他扔過去。

砸在他腦袋上，雪落下來，一點雪水化的涼，滲到頭皮上，他冷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阮之南已經跑遠了，在牆角堆雪，彎著腰刨雪，仿佛要攢個西瓜大的雪球，給他來個心涼心飛揚。

還沒弄好那個雪球，傅從夜已經扔了幾團雪到上。

阮之南巍然不，好一會兒才轉過來，抱著個巨大的雪球，邪笑著朝傅從夜走過來。

傅從夜退了好幾步。

阮之南搬著那雪球，自己胳膊都累，還在強撐場麵，邪魅一笑道：“我的東北統，不允許我在冰與雪的戰鬥中於下風。”

傅從夜為了轉移注意力，邊退邊岔開話題：“東北統？你父母是東北人？”

阮之南抱著那大雪球追他還費勁，上還喊：“我爺爺東北人。我俄羅斯人。戰鬥民族外加東北統，你怕不怕！”

傅從夜還沒來得及回，他往後退步，忽然腳下一——

估計是雪下有結冰的地麵，他往後一仰摔倒在地。

阮之南抱著雪球，仰頭大笑，舉起雪球，像個抗日劇裏要撲向村口小媳婦的無良日軍，才衝到傅從夜旁邊，還沒來得及扔下雪球，忽然也踩在同一塊冰上，腳下一——

暗罵一聲，連人帶球朝傅從夜撲過去！

傅從夜看著那西瓜大的雪球朝他臉前砸來，表有點驚恐了。

結果沒想到，雪球都不算什麽，阮之南狠狠撞在他懷裏，倆人撲一團。

也不知道是膝蓋還是胳膊肘撞在了一起，他悶哼，痛，疼的都恨不得蜷起來，卻像是抱，但誰都也沒注意到距離上的不合適，顧得上疼了。

阮之南兩手推，想要爬起來，一下下全推在傅從夜口上。他覺得自己像是無奈的老母貓，而阮之南就是七八斤還踩的大橘貓。

他用袖子蹭了蹭臉上的雪，睜開眼來，卻發現阮之南總算不踩了，撐著胳膊低頭愣愣的著他。

然後忽然出手，幫他抹了抹臉上的雪。

……說是幫忙拍雪，作怎麽都像是在他臉上和泥蹭雪。

眼睛定定的，手比雪還涼。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嘖，年輕真好。真羨慕啊。

明天因為夾子斷更一天，後天更。

第21章生理期

傅從夜睜開眼來，阮之南對於自己手撐在他上的行為毫不自知。

手指就在他臉上撥，他一時分不清的手是冷是燙，但他覺得自己耳朵可能燙了。

傅從夜暗罵自己一句沒出息，沒好氣的道：“手拿開行麽！別想用這種方式裝愧疚。”

阮之南趕翻，但也沒起來，而是坐在地上瞧著他。

傅從夜起來，轉著腦袋抖了抖頭發，他頭發上全是雪，還沒抖完，雪已經化了，頭發也了。

阮之南突然咦了一聲：“你耳朵都凍紅了，你還是小心點，我外公說，在東北，耳朵是可以凍掉的。”

傅從夜了一下自己耳朵。

不冷，是燙的。

他敷衍的應了一聲，別開頭。

阮之南突然出手去了一下他耳朵，傅從夜一驚，轉過頭來，直直地看著。

阮之南回手去，笑嘻嘻的看著他：“你這樣真像個小白兔。”

傅從夜：“……別再這麽我了。”

這句話真沒氣勢啊。

果然阮之南道：“我偏，你管不著我。大不了您這位校霸把我打一頓，讓我也在學校低頭給你做小弟。”

但傅從夜就搞不明白了。其實阮之南並沒那麽跟人手腳的。跟魯淡付鍇從來沒有過肢接，就是跟徐竟甜這樣的生也隻是偶爾拍拍。

卻非喜歡來弄他。﹌思﹌兔﹌在﹌線﹌閱﹌讀﹌

是想用這種方式非惹他發火麽？

還是說就是特別手賤，特別鬧騰那些對答不理的人——

等他也變那種圍著轉的狐朋狗友，就開心了？

傅從夜不想理了。他環顧四周，值日區一片狼藉。

這衛生都白打掃了。

離課間結束沒多久了，再不幹活，就等著一會兒來檢查的老師，帶著臂章趾高氣昂過來指責了。

傅從夜站起來，反而氣自己竟然真跟胡鬧：“不鬧了。你也別鬧了，起來打掃衛生。”

阮之南想要起的時候，卻忽然臉有點古怪，好像不太舒服似的沒能起來，出手：“你拉我一下。”

傅從夜站在那兒一頓。

該不會是耍他或者鬧什麽惡作劇吧……

傅從夜出手，謹慎抓住手臂，將拉起來。

阮之南什麽也沒鬧，有點發白：“我要去洗手間，你先打掃吧。”

洗手間就在不遠，那邊是老樓下的平房廁所，幾乎平時沒什麽人，下午大課間偶爾有學生在裏頭煙。

傅從夜挑眉：“你想讓我一個人打掃？”

阮之南都沒回頭，往洗手間走：“對，我不要臉。”

他幾乎都快打掃完的時候，看到阮之南終於從洗手間出來，但站在門口沒，反而對他招了招手。

傅從夜對這揮之即來的態度有點不爽，但腳不聽使喚似的，還是走過去了，他撐著雪鏟遠遠站著：“幹嘛？”

阮之南有點臉紅，對他又招了招手：“你過來點，這麽遠我怎麽跟你說話。”

傅從夜：“我怕你把我拽進廁所。”

阮之南急道：“我又不是小學生！我就問你帶手機了麽？”

傅從夜從口袋裏掏出他碎了屏的舊手機：“幹嘛？”

阮之南小聲道：“你有加咱班哪個生為好友麽？”

傅從夜想了想：“你。”

阮之南瞪大眼睛：“就我啊。那許歆雙呢？或者徐竟甜也行。”

傅從夜皺眉：“到底怎麽了？”

阮之南著頭，聲音更小：“我想著出來打雪仗，忘了帶手機了。我，我有事找們，那算了，我我我自己走過去找們吧。”

傅從夜看一副不舒服的樣子，愣一會兒才恍然：“你……”

他也有點難以啟齒：“生理期？”

阮之南回頭瞪他：“怎麽啦，沒想到我也會來生理期是吧！”

傅從夜：……是，平時表現的太橫太爺們，確實想不到。

傅從夜：“你沒帶麽？在教室裏的話，我去幫你拿吧。”

阮之南都到自己快要流河了，臉更難看：“我沒帶……我、我忘了。我老不記準自己的日子。”

傅從夜：“……像你這種生也不多了。”

阮之南抬眼瞪他：“你在笑話我？！”

傅從夜放下雪鏟：“你回去蹲著吧，我去幫你借一下。如果借不到就去學校小超市買。”

阮之南有點吃驚：“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