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快,我就擺了這個小遊戲,給哈哈珠子們賺點彩頭。”胤禛笑道。
“這可見,”三阿哥向裏看看,果然各位哈哈珠子腳下都放了幾個小玩意,“讓我們也湊個熱鬧吧。”
“當然好,”胤禛將三阿哥,五阿哥引進院子裏。
小太監又擺上一件紅木的馬雕,開始後,納穆圖首中。
三阿哥拍手道,“好手,”複又回頭跟後隨侍的哈哈珠子富察氏蘇勒道,“你也上去切磋一下,爺填個玉環給你們做彩頭。”
“是,”蘇勒領命上前。
納穆圖跟蘇嘞點了點頭,他們都在一個獵場練習,自然知道彼此的實力,隻是此時,贏還是不贏倒是個問題。
小太監將三阿哥的玉環掛好,一聲開始,幾箭嗖嗖劃過。
蘇嘞最先到玉環,納穆圖晚了一步,可他的箭卻恰好從玉環中央穿了出去。
“好”三位阿哥同時好。
胤禛率先站起對三阿哥拱了拱手,“三哥的人果然好手,弟弟還差得遠呢。”
胤祉笑了笑,站起道,“四弟的人騎還不到一年,等這次哥哥從外回來,恐怕就趕不上你們了。”
胤禛微笑著客氣了一番,招呼人繼續。
蘇偉站在四阿哥後,暗暗歎了口氣,納穆圖這一手還算漂亮,不過還是失了點遠見。四阿哥的臉麵重要,兄弟間的誼不是更重要?
六月初一,聖上起駕。
皇上走了,太皇太後走了,阿哥所隻剩了四阿哥,似乎整個皇宮都沉寂了。
蘇偉還是很這種安逸的生活的,直到一個被通報驚醒的夜晚。
蘇偉努力鎮靜,以最快的速度幫四阿哥換好服,承乾宮的小太監還跪在外麵。皇貴妃生產不順,讓四阿哥與承乾宮坐鎮,這一句話足以讓人心涼半截了。
等四阿哥一行人急匆匆趕到承乾宮時,太醫已經跪了一地。
皇貴妃傍晚發,半夜還沒生下來,這個時辰沒人敢去驚太後,隻好到阿哥所通知四阿哥。
四阿哥邁進屋裏,腳步滯緩,蘇偉趕從後扶了一把,胤禛才直了腰背進到屋裏。
顧太醫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匆匆起,“皇額娘怎麽樣了?”
顧太醫低下頭,“皇貴妃子虛弱,產道不開,用了催產藥也毫無效果。如今時辰已然久了,臣請阿哥示下,若有萬一,是保皇子,還是保貴妃。”
蘇偉聽了很想踹那太醫一腳,是人都知道先保大人,何況是後宮一把手的皇貴妃。太醫之所以這麽問,無非是想轉嫁責任,避免自己擔上殺害龍種的罪名。
胤禛抿,那跪滿地的太醫像是一個個惡鬼,拿著刀他選擇要額娘還是要兄弟。他能怎麽說,他夠資格做這個選擇嗎。
“大膽!”一聲喝令打斷胤禛的思維,站在他後的蘇培盛此時漲紅著一張臉,磕磕地道“皇貴妃洪福齊天,你們醫不濟,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胤禛這才緩過神,厲聲道“皇額娘要平安,龍子也不能有事。如有萬一,你們全都要陪葬!還不快去開藥問診,一個個都傻愣愣地跪在這兒幹什麽?當心我稟告皇阿瑪,砍了你們腦袋!”
眾太醫連忙磕頭請罪,一屋子頓時忙碌起來。
胤禛坐在外廳的椅子上,了一名宮去慈寧宮外等著,太後起床後立馬稟報,又人去鍾粹宮通知溫僖貴妃。此時已顧不得禮數,太醫院的人各個老巨猾,胤禛生怕自己年輕識淺,被人糊弄。
溫僖貴妃很快趕到,隨後東西六宮似乎都驚了,德妃、榮妃、惠妃、宜妃先後都到了。
有了大人在,胤禛才放鬆了些,一時覺得自己頭昏眼花。蘇偉命人上茶點,德妃還著人煮了粥,胤禛吃了點東西,才好了些。
到了後半夜,皇貴妃還是生不下來,太醫在屋裏團團轉,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話。蘇偉很想此時把剖腹產說出來,可是他怕先被剖腹的是自己。
終於,溫僖貴妃看著跪在自己前痛哭流涕的顧太醫道,“以皇貴妃的子為主。”
顧太醫一頭扣在地上,還未領命而下,門外通報,太後駕到。
第16章小四爺賞的玉環
太後匆匆了眾人的禮,顧太醫上前稟報皇貴妃狀況。
“混賬!”太後一聲叱喝,“這才幾個時辰,你們就開始推托抵賴,哀家看你們是活夠了。”
顧太醫連連磕頭,太後回頭衝後的嬤嬤道,“你跟哀家進去。”
嬤嬤領命跟太後進了室。
又過了一刻鍾,一位老太醫被宣進宮中。老太醫診脈後,浣月拿著太後的手諭著人到藥房取藥。
天微微亮時,一聲微弱的啼哭從室傳來。
有宮匆匆來報,“皇貴妃誕下一名公主,母平安。”
胤禛長舒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
胤禛是男孩兒,不能進產房,有孕的溫僖貴妃、宜妃、德妃也要避忌。是以,在得知皇貴妃安好後,胤禛就告退了。浣月親自將四阿哥送到宮門口,給四阿哥深深福了一禮。
回到阿哥所後,蘇偉伺候著四阿哥上床休息,又著人通知幾位師傅,今兒個特殊況,暫不上課了。
胤禛躺在床上,聽見蘇培盛打發了來換班的王以誠,輕手輕腳走到他床頭,坐在腳塌上。
這個人總是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最需要他,總是陪著他度過那些艱難的時刻,就像今天,他明明是害怕的吧,一個小太監當眾嗬斥太醫……
蘇偉昏昏睡時,聽到一聲喚“蘇培盛。”
“哎”下意識地答應一聲,比腦袋更快地站了起來,“主子,有什麽吩咐?”
“把櫃子裏那個檀木盒拿來。”
“是,”蘇偉到櫃子裏,捧出檀木盒,遞給床上的四阿哥。
胤禛打開盒子,盒子裏是皇貴妃賞他的六枚玉環。雖然李嬤嬤說,銀子是讓奴才最高興的賞賜,但是這次他不想給蘇培盛銀子了。皇額娘讓他將六枚玉環賞給親信,他本來想給納穆圖一個的,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主子?”四阿哥捧著木盒坐在帳子裏,蘇偉有點奇怪。
胤禛拿出一隻玉環,遞給蘇培盛,“這個賞你了。”
“這……”蘇偉有點呆愣,皇貴妃給的玉環賞給他一個太監真的好嗎。
“什麽這這那那的,給你就拿著。”胤禛瞪了他一眼。
“是,”蘇偉半跪下,接過玉環。
永和宮,
德妃坐在榻上喝茶,清上前道,“娘娘,皇貴妃這一胎生的真是頗為不順啊。承乾宮傳來消息,說那小公主弱的很,上都青紫青紫的。”
德妃低頭了自己的肚子,“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一圈,什麽況都是可能的。更何況,近來皇貴妃多有焦慮,氣不順,孩子生的難是意料中的事兒。”
“娘娘是說,那春答應的事兒?”
“那不過是個引子,”德妃撐著肚子站起來,在地上慢慢踱步,“皇貴妃最在意的還是皇上的態度,那一個區區庶妃的手段算得了什麽,可卻偏偏讓皇上在意了,甚至不顧皇貴妃的臨產時日,趕著六月帶太皇太後出巡。能不氣,能不在乎嗎?”
清點點頭,隨即笑笑說,“奴婢今天看四阿哥,還真有大人的樣子了,聽說他剛到承乾宮時還斥責太醫了呢。”
“是嗎?”德妃目深遠地向窗外,“到底是這麽多年的養分。”☉思☉兔☉網☉
承乾宮,
皇貴妃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略微坐起。
媽把小公主抱到皇貴妃跟前,皇貴妃發青的臉蛋,就讓人抱了下去。
浣月看皇貴妃一臉慍的靠在床榻上,輕輕上前替掖了掖被子,小聲道,“娘娘,您要保重,來日方長。”
皇貴妃苦地笑笑,沒有說話。
浣月低頭想了想,開口道,“娘娘,您生產那天,四阿哥來承乾宮坐鎮,還當眾斥責太醫不盡力呢。那副模樣,氣派極了,以後一定是個有出息的。”
皇貴妃看了看浣月,浣月繼續道,“娘娘,您現在雖然誕下公主,但是也間接保住了四阿哥,皇上到底是不會讓您膝下無子的。”
佟佳氏閉上眼睛,半晌後微微歎了口氣。
阿哥所,
納穆圖得了一枚玉環,四阿哥在書房裏當眾賞給他的,以示對他帶領哈哈珠子的褒獎。
鬆甘倒沒說什麽,倒是烏喇那拉佳暉不幹了,直嚷著四阿哥偏心。四阿哥無奈,一人賞了一枚玉佩才了事。
胤禛跟蘇培盛提起,佳暉是小孩子心,倒是鬆甘的淡然讓他印象深刻。
蘇偉隻笑不語,這幫孩子一個省油的燈都沒有。
胤禛看他傻笑,瞇起眼道“賞你的玉環,你怎麽不帶呢?”
蘇偉繼續笑,“奴才怕不小心壞了,主子賞的好東西,奴才都好生收起來了。”
胤禛恨鐵不鋼的瞪他一眼,提拔他都不知道顯擺,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奴才。
紫城的夏天越發熱了,務府開始起出冰塊準備往各個主子那兒送,然這隨冰塊而來的涼意還未散開,一個帶著霾的消息先將後宮的溫度降到了零點。
皇貴妃誕下的小公主去了。
後宮夭折的小公主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每一個都如冷風吹過,給人留下點寒意就快速消退了。但畢竟是皇貴妃的第一個孩子,後宮還是象征地舉行了祭禮。四阿哥也親手抄了兩卷佛經送到寶華殿燒了。
皇貴妃剛出月子又因小公主的離世病倒了,這一病足有三個月沒出宮門。承乾宮傳下旨意,因皇貴妃病沉屙,後宮諸事由溫僖貴妃打理,惠妃、宜妃從旁協助。
皇貴妃病倒,四阿哥自是要常常進宮請安。養病期間,皇貴妃對四阿哥似乎更為關懷,母子兩人也更為親近。皇貴妃時常靠在榻上聽四阿哥背書,有不通的地方都細細指點。
提到四阿哥的八位哈哈珠子時,皇貴妃還幫四阿哥分析了滿蒙八旗的各大家族。其中兆佳氏恩綽到四阿哥注意,這孩子平時老實,事事都居於中等。但他祖父瑪爾漢近年來很聖上賞識,在平定雲南時立過汗馬功勞。
八月聖駕回鑾,正趕上宜妃生下皇子。眾人矚目時,皇上卻先到了沉寂已久的承乾宮。
皇上駕臨承乾宮時,四阿哥在正殿背一篇晏子使楚。皇上揮退了要通報的下人,自己進了屋子,嚇了皇貴妃和四阿哥一跳。
由承乾宮回阿哥所的第二天,皇上賞了四阿哥三箱書。每本都是皇上親自讀過的,上麵有康熙爺手寫的標注和解釋。伴隨書籍來的還有聖上的口諭,四阿哥若有難懂難解的地方可到乾清宮找皇上問詢。如此殊榮堪比太子了。
翊坤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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