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我之前讓你們收著的傷寒散全部拿來!”
封清玉一回到寢宮,便厲聲嗬斥下人去找他之前偽裝傷寒使用的藥劑。
小順子跟在焦急踱步的主子邊,輕聲道:“殿下,那位先生說,這傷寒散極傷,若是服用多了……”
“你以為本殿不知道嗎?”
封清玉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寢宮轉來轉去,心中焦躁不安。
“那李時出了名的鐵麵無私,父皇讓他給我診脈,顯然是對此事起了疑心,現在若是不下重手,怕是會被父皇厭棄!”
見主子眉宇間鬱躁之氣都要突破天際,小順子不敢再勸。
“那沒腦子的蠢貨,也不知是哪筋搭錯了,竟然在父皇麵前拆我的臺!”
封清玉言語極盡詆毀,毫沒有將封清歌當做嫡親姐姐看待。
主子如此,下人自然是有樣學樣。
“說不得是發現了什麽。”小順子說話間,半點沒有對嫡長公主該有的尊重,“殿下可要……”
小順子抬起手在脖子上比畫了一下,意圖很是明顯。
“不可!”
雖說心頭不安,但封清玉還沒有完全昏了頭。
“父皇對的寵異常,若出事,必然會徹查,本殿沒必要冒這個險。”
封清歌以往一直全力護著,從未出現過今日之事。
今次恐怕是真的擔憂過度才會如此。
小順子見主子下定主意,立刻附和道:“殿下說的是。有在宮中囂張吸引眾人目,殿下也能輕鬆許多。”
“那個白癡花瓶也就這點作用。”封清玉眼中劃過一不屑,“我讓他們帶的人呢?”
“小栓子昨日就去了,如今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小順子看到封清玉眉間不耐顯,心中一咯噔,道,“奴才這就讓人去查查。”
封清玉揮手打斷了小順子,道:“不必了,讓毓秀宮那個眼睛看見了不好。讓人在宮門口留意些,隻要人來了,就直接送到父皇麵前。若是父皇問起來,就說是本殿看這姑娘尋父辛苦,故此幫宮驗明正。”
說完,他又覺得不妥當,補充道:“宮裏的人絕不能提當日在熱河行宮的場景,其他都讓父皇去查。”M.GGdown8.org
父皇才對他起疑心,此刻在父皇麵前主提起封清歌答應那,又未曾將話帶到的事,必然會被父皇猜疑。
得不償失。
“奴才曉得。”
小順子應下,轉向外走去。
過房門時,一個小太監舉著裝有三包黃油紙包裹藥的紅木雕花托盤,與他肩而過,快步走到封清玉麵前,跪倒在地。
“殿下,傷寒散拿來了。”
封清玉看著三包藥,心頭浮現將此給他之人的警告。
“這傷寒藥可損害,以致脈象如同患了風寒般浮。一次隻需服用指甲蓋大小即可,否則會對造不可逆轉的損害,萬不可過多過頻服用!”
警告猶言在耳,可事到如今,由不得他選擇。
抓起一包藥,全數倒口中。
末填滿口中,幹之油然而生,粘連在口腔之中無法進肚中。
封清玉捂著厲聲道:“水!”
一旁嚇呆的伺候宮立刻送上茶杯。
他一手接過,看都沒看便一飲而盡。
茶水口,瞬間將苦藥融化,順著水流進肚中。
封清玉眼角狠辣笑意剛出,眼前驟然天旋地轉,手中茶杯摔落在地,向著一側倒去。
宮人手忙腳將他扶住,快速送上床榻,偎上湯婆子。
封清玉強撐著一口氣,竭力囑咐下人將證據銷毀,得到回應後,才徹底暈過去。
寢殿一時兵荒馬。
不等他們將一切收拾好,殿外就有人來報兩位太醫求見。
眾人越發慌,隻顧著眼前的活,竟然忘記了將兩位太醫請進來。
封清歌父抵達毓秀宮時,就看到劉、李二人站在殿外拉拉扯扯。
封於當即皺眉上前,冷聲道:“你二人怎還在此站著?”
“陛下。”
兩位太醫行禮完畢後,劉昌平剛要開口,便被臉不好的李時搶先一步。
“我和劉太醫已經命人通傳,但三殿下宮中未有一人讓我二人。微臣本想闖,奈何劉太醫不讚同。”
皇帝冰冷視線落在上,劉昌平腦門上冷汗瞬間流下,狡辯道:“三殿下千金之軀,無故,若是衝撞了三殿下,你我都擔不起責任!”
“醫者以病患為重。”李氏怒斥道,“為了守規矩耽誤了三殿下的治療時間,難道你就付得起責任?”
劉昌平啞然。
封清歌看著劉昌平不斷淌汗的模樣,突然道:“三弟染風寒以來,都是劉太醫診治。今日三弟病突然加重,劉太醫就沒有什麽要給本殿和父皇代的?”
封清玉隻要患病,無論大小,必然會找劉太醫診脈。前世相信那個白眼狼,沒有懷疑其中緣由。現在如果還看不出來,那當真是蠢得沒邊了。
“微臣,微臣,這……”
劉昌平口中吶吶說不出所以然,封清歌裝作不耐讓人上前拉開他,對著皇帝道:“父皇,如今三弟況要,不如先讓李太醫為三弟診治?”
“也好。”
得到皇帝首肯,李時立刻帶著醫藥箱踏寢殿。
劉昌平掙紮著想要阻止,就被皇帝一句話定在原地。
“劉昌平,朕的耐心有限度。若三皇子真有個是三長兩短,你賠上這條老命都不夠!”
劉昌平瞬間一僵。
眼見著李時消失在寢殿門口,劉昌平焦急喊道:“陛下,三殿下染風寒以來,一直是老臣診治。老臣對他的病癥更為了解,請讓老臣與李氏共同為三皇子看病!”
封於擔心兒子安危,也沒有計較他的失態,目淡淡劃過著劉昌平的侍衛。
侍衛立刻放手。
劉昌平對著皇帝匆匆行了一禮,飛速跑進封清玉寢殿。
見他如此焦急,封於意味不明道:“這劉昌平醫一般,對清玉的病倒是上心,大病小病次次不缺席。”
宮中忌諱宮妃皇嗣收買太醫。
即便有些相的,也是私底下心知肚明,絕不會拿到明麵上。
他不說,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
“劉太醫為三弟診治這些時日,若是三弟真有意外,他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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