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驛站原本就不大,早上來往穿梭的人也不在數,而清一的都是軍士純爺們兒,秦落煙的裳被扯破,雪白的從肩膀流出來,雖然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胳膊這種事並沒有覺得什麼大不了。
可在蕭長月姐妹眼中,卻覺得以這種方式來辱秦落煙是最好不過。
「哎呀,長姐,這個賤蹄子真是不知!」蕭雲琴誇張的吼了一句,然後又道:「這樣的賤蹄子就欠教訓,長姐,您看……」
「既然是不懂規矩的下人,自然該好好調教,我們父親作為天下禮儀的典範,是斷然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今日教教下人做規矩,無論拿到哪裡去說,也是我們占理。」蕭長月依舊端著溫婉的儀態,說話的時候也語氣不急不緩,只可惜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無冷漠。
秦落煙知道,今日這兩人是故意找茬,想躲怕是躲不過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秦落煙依舊將秦翼生小心的護在後。
蕭長月和蕭雲琴互看了一眼,然後蕭雲琴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其實對於你來說只是件小事,吃了,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關道。」
黑乎乎的藥丸,散發著濃郁的藥味兒,可是任誰都知道,葯是不能吃的。
「這是什麼葯?」秦落煙直背脊,眼神有些發涼。
「你放心,毒不死你,不過是一顆丹紅丸而已。」蕭雲琴靠近秦落煙,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丹紅丸……
秦落煙似乎在哪裡聽說過,仔細一想,突然瞳孔一陣瑟,咬下,狠狠地盯著蕭雲琴的臉!
不過一顆丹紅丸而已,說得倒是輕巧!
如果秦落煙沒有記錯的話,以前那名義上的父親秦將軍有一次酒後要了一個府里的丫鬟,那丫鬟後來被將軍夫人賜了一顆丹紅丸,七日之後,那丫鬟下大出,一番折騰之後,命是保住了,可大夫卻說一輩子都無法生育了。
一顆丹紅丸,能讓子經逆流氣混,運氣好的保命絕育,運氣不好的一條命也就代了在這裡。
昨日看見蕭長月在馬車外的反應,秦落煙已經猜到這個人怕是傾慕著傅子墨的,雖然不明白,像傅子墨那般除了一個皮囊尚且能看,其他沒有任何可取之的男人為何還會有人喜歡。
但是,知道,當一個人嫉妒起來的時候,什麼都可能做出來,不過,還是低估了蕭長月的狠辣。
這一出手,就是要半條命的手段。
「我不吃!」秦落煙一咬牙,抓著秦翼生的手轉就跑。
蕭雲琴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腳尖輕點,一個躍起就到了秦落煙的前,原來這蕭雲琴的母親曾經也是將門出,所以從小就將送到外祖家鍛煉,長期和表哥表弟一起練武,這麼多年下來,雖然稱不上高手,但是在宅人當中還是幾乎沒有對手的。
「小賤蹄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蕭雲琴一手摁住了秦落煙的肩,另一手就去掰的,眼看秦落煙抵不過的力氣就要被喂葯,一個小小的影卻突然沖了出來。
秦翼生眼神兇狠,一口就咬在了蕭雲琴的手腕上,咬住之後,就再也不肯鬆開,任蕭雲琴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鮮直流,他卻依舊毫不鬆口。
秦落煙掙了蕭雲琴的束縛,趕去護秦翼生,手就將他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裡,這麼一來,背上倒是狠狠地挨了蕭雲琴幾拳。
蕭雲琴下手極狠,每一拳都用上了十分力道,這拳頭在蕭家也打死過不不聽話的丫頭,所以不過幾拳,秦落煙的角就掛了彩,再這麼打下去,誰也不知道秦落煙還有沒有命活下來。
院子里這樣大的靜,立刻驚了所有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周圍就聚集了不人。
但是大多數都是武宣王收下的軍士,他們知道蕭長月姐妹是誰,所以倒是誰也不敢上前勸說,畢竟,在他們的眼中,主子教訓幾個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們不敢勸,也沒必要勸。
金木剛洗漱完畢,走出房間就看見了這一幕,他眉頭一皺,還是快步去了後院二樓,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敲響了傅子墨的房門。
房,短暫的沉默之後,傳來傅子墨慵懶的聲音,「金木,你最好有要的事,否則,驚擾本王休息,你知道後果。」
「王爺……是,是蕭二小姐在教秦姑娘學規矩。」金木嘆了一口氣,著頭皮說了這麼一句,主子心思難測,他卻不敢知不報的。
好一會兒,房並沒有任何命令傳出來,金木等得有些久了,正在琢磨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主子的心思,那秦姑娘也和其他的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這樣想著,金木腳步往後退了一步,想躬離開。
「蕭二小姐也不是個懂規矩的,還能教別人規矩?」
房門突然被打開,傅子墨一雪白的錦袍,隨意裹上一件狐球披風,打了一個哈欠,他邁出慵懶的步子,「走吧,本王正好乏味,去看看熱鬧也好。」
金木角一,只得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王爺一去,那秦姑娘是死不了了。
院子里,蕭雲琴見秦落煙護著秦翼生,就故意往秦翼生上打,秦翼生躲不開,所以秦落煙就去護,每每為了護秦翼生,秦落煙只能用去擋。
周圍有些軍士看不下去,暗暗了拳頭,雖然他們覺得主子教訓下人無可厚非,可這活生生想要將人打死的力道,還是讓他們這些純爺們兒看不下去,好歹也是蕭家二小姐,這做派,也太蠻橫了些。
倒是蕭長月,曾好幾次上前勸說蕭雲琴,讓住手,可蕭雲琴不但不聽,還將推開去,這樣一來,眾人對蕭長月的印象倒是也還不壞。
秦落煙冷笑,這對姐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這演技,不得奧斯卡影后還真是委屈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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