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娣的臉本就腫的發麵饅頭似的，被秦正河一拳砸的頓時鼻直流。

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梁紅娟尖著上前，扶著秦寶娣，“寶娣！”

秦寶娣沒反應。

“娘的寶娣啊，你快醒醒。”梁紅娟想下秦寶娣的臉，手探了探，又不敢，心揪的疼，有些責備地看向秦正河，“你咋這麽用力？寶娣這臉要是毀了，以後該咋辦？”

秦正河也沒想到秦暖還敢躲，他對秦寶娣雖也沒幾分父之，可這麽多年到底也沒有對秦寶娣過手。

尷尬地收回手，秦正河為一家之主，他不覺得自己有錯，秦正河將所有的氣都撒在秦暖上，他指著秦暖，“你給老子過來！”

他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這死丫頭一頓。

秦暖指著秦寶娣，“不如你們早些帶去看看大夫，我擔心昏迷時間久了，這裏會出問題。”

秦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梁紅娟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他爹，咱們快帶寶娣去看大夫。”秦寶娣模樣實在太過淒慘，梁紅娟語氣難免有些強。

秦正河蹙眉，臉上橫抖了抖，他實在不願為了秦寶娣再去醫館一趟，況且家裏已經沒銀子了。

“你背去找老張看看。”就這麽讓秦寶娣暈著也不是個事，秦正河勉為其難地開口。

在老張那裏拿藥，藥錢可以先欠著。

“要不咱還是帶寶娣去鎮子上瞧瞧吧？那老大夫醫就很好。”梁紅娟說的給脖子的那大夫。

“鎮子上太遠，折騰那一趟做什麽？”秦正河正惱怒著，語氣不太好。

“我說他爹，寶娣好歹在你眼皮子底下長這麽多年，你咋一點不心疼？”這時的梁紅娟已經忘了也是在秦寶娣三請四求之後才願意帶秦寶娣去的。

“我咋就不心疼了？”秦正河正心疼梁紅娟跟秦寶娣看病花的銀子，聞言，眉一豎，就要發火，“這些年我是缺了吃還是缺了喝？”

這對夫妻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他們隻覺得自己對對方是掏心掏肺，而對方對自己卻是一點都不上心。

氣惱的時候，過去的一點小事都能無限放大。

“是，我寶娣是沒挨，可長到這麽大，統共吃過幾回？穿過幾件新裳？”梁紅娟一時悲從心來，抹著眼淚，哀嚎道：“我是帶著寶娣嫁過來的，讓你臉上沒，可我也給你生了兒子，這麽多年家裏有好吃好喝都著你跟小書，我跟寶娣吃糠咽菜的，我都心甘願，可我就這一個閨，我不想別的，就盼著能嫁個好人家。”

“你說這些幹啥？”到底一張床上睡了十好幾年的，梁紅娟哭訴的時候，秦正河還是有些心疼的，他煩躁地說：“行了，你要帶去就去吧，不過我得跟你說清楚，家裏一點錢都沒了，你去問問那大夫給不給你賒賬吧！”

梁紅娟何嚐不知道家裏沒銀子了，抹淚的作一頓，“那能不能去借點？”

“要借你去借。”秦正河拉不下這個臉，“借了你自己還，反正我隻管兒子。”

梁紅娟看著懷裏豬頭一樣的閨，再想想還在學塾的兒子，最終還是兒子更重要些，也不哭訴了，問秦正河，“那還是把老張過來看看吧。”

這種小事秦正河向來不願手，他想讓梁紅娟自己去尋，可梁紅娟自己也很狼狽，出去還不得給人看笑話？

秦正河視線最後落在秦暖上。

不用秦正河開口，秦暖舉著手，“我去。”

“還不快滾去！”秦正河想一腳直接將秦暖踹出去，秦暖個子小，卯足了力氣，溜得也快，秦正河的腳堪堪隻到的裳。

秦暖當然不知道老張家在哪，出來也是為了認路，繞到秦家屋後，秦暖站定，四觀察了一番。

不遠有孩的笑聲，秦暖尋著聲音走。

在秦家斜後方有一戶，這家沒有壘院子，房子也是茅草屋，屋前長滿了雜草，有三個孩子就坐在茅草屋前玩石子。

聽到腳步聲，三個孩子抬頭，這三個孩子看著都不大，一個娃，兩個男娃，娃與最高個男孩長得有四五分的像，想來是兄妹。

“暖姐姐。”高個男孩跟秦暖打了聲招呼。

秦暖曾今給他跟妹妹野果子吃，男孩一直記得。

秦暖笑了笑。

男孩臉頓時一片通紅。

他還從沒見過秦暖笑，暖姐姐笑起來真好看。

“你們好。”秦暖抬手，晃了晃，跟三個孩子打招呼，而後說：“我想請你們幫個忙，你們有空嗎？”

紅著臉的男孩立馬點頭，“有的，暖姐姐想讓我們幫什麽？”

“我想去老張家。”

“暖姐姐是不是又被打了？”男孩一臉憤恨，肯定地問：“是不是秦寶娣又打暖姐姐了？”

秦暖常常被打罵，這在村裏不是。

秦暖點頭，幹笑兩聲，一點都不顧及梁紅娟跟秦寶娣的臉麵，說：“是啊，不過我這回還手了，我得讓老張去看看，要不然有事，娘又得打我。”

跟孩子說話還是要直白點，秦暖笑問：“你們願不願意帶我去？”

“願意。”男孩牽著自家妹妹，他不願暖姐姐的後娘打暖姐姐，“我這就帶暖姐姐去。”

太心疼秦暖，這男孩都忘了問秦暖，為啥需要他帶著去。

“謝謝你們。”秦暖從懷裏掏出個白饅頭，將饅頭分三份，給三個孩子，“這饅頭有點幹，你們別嫌棄。”

村裏多數都是窮苦人，一年到頭也吃不到幾回白麵饅頭，男孩咽了咽口水，眼睛發亮。

“不嫌棄不嫌棄。”

娃幹脆朝秦暖手，“我要吃饅頭。”

“你們慢點吃。”這三個孩子雖然渾髒兮兮的，可眼神卻幹淨，沒忍住，手，了三個孩子的腦袋。

男孩臉更紅了，卻沒有躲開。

“我，我帶暖姐姐去吧。”

“不著急，等你們吃完。”讓秦寶娣多昏迷一陣，秦暖一點都不疚。

三個孩子放了心，小口吃起來，這白麵饅頭實在難得，他們舍不得大口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