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玧前腳剛離開,秦琰後腳就趕回秦國公府。
一進門便急匆匆地往院去,正好看到了送走顧墨玧的秦國公,於是出聲喊道,「父親!」
秦國公聞聲腳步一頓,秦琰已經小跑趕了上來,不由分說地問道:
「我聽說六妹出事了?」
秦恆看了一眼自己的嫡子,他四個兒子裏秦琰最爭氣,二十三歲就當上林軍統領,也算是年輕有為了。
他與夫人沒有兒,小輩中只有秦菁菁是子,又排行老麼,五個哥哥都很疼他。加上秦菁菁文靜懂事,所以和穩重的長兄不錯,秦琰想必是聽到了被殺的噩耗,才急忙從宮裏跑回來。
秦恆臉肅然地點了點頭,肯定了秦琰心的不敢置信,皺起眉頭問:
「驚皇上了?」
即便回府路上秦琰已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當他從父親裏聽到秦菁菁在府上被人謀殺的事實,一時還是無法接。
他僵地搖了搖頭,「還沒有,我是聽換防的同僚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那就是還會傳到皇上耳里了,只是時間問題。
秦恆嘆了口氣,示意秦琰跟自己一同去後院:
「去看看就知道了。」
原本正在安秦昌夫妻二人的孟萬里見到秦恆,連忙正行禮:
「秦國公!」
秦恆擺手示意:「孟大人不必多禮,死者為大,還是先聽聽月三小姐有何見解吧。」
原本注意力全放在秦菁菁首上的秦琰聞言神一頓,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碧華服的蒙面子。
月三小姐?月九齡!
秦琰眼裏的震驚一閃而過,眼前這個就是與表弟顧墨玧有婚約的月九齡麼?怎麼會在秦國公府?又在六妹的首旁邊做什麼?
然而月九齡並沒有在意眼前這個對自己有一大堆疑問的年輕男子,而是起先畢恭畢敬地對秦國公行了禮,然後才開口:
「不急,在進正題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
秦恆看出秦琰心中對月九齡有諸多疑問,但此時此地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於是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做出「請」的手勢。
月九齡頷首致謝,隨後清脆的聲音從面紗下傳出:
「今日府上有客人來訪麼?」
管事下意識地看了秦國公一眼,然後回道:
「沒有。」除了顧墨玧。
當然,後半句被他吞進了肚子。
所以月九齡不疑有他,又問:
「那下人是什麼時候發現六小姐不見的?」
一個被嚇得失魂落魄的丫鬟被旁人捅了一下才猛然回過神來,泣著回道:
「六小姐每次用完午膳都會午休,清凈,午休期間院裏的下人沒要事不會去打擾,所以......」
月九齡點了點頭,在心裏把丫鬟沒能說出口話補充完整:所以並沒有人在第一時間發現秦菁菁失蹤,直到打掃花園的下人發現死在了假山後面。
聽到這,秦二夫人終於忍不住,大哭著訓斥了秦菁菁院裏的下人辦事不力。
月九齡禮貌地等宣洩完之後,繼續問:
「六小姐是什麼時候用午膳的?」
那小丫鬟臉上捂著臉上的掌印,紅著眼說:「午時左右。」
「我知道了。」月九齡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提問,而是對秦恆孟萬里等人說出初步檢得出的結論:
「據首表面的斑和僵程度來看,再結合下人發現首的時間,六小姐應該是一個時辰前,也就是午時三刻到未時一刻期間里遇害的。」
孟萬里聞言若有所思地推測,「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進秦國公府院,殺了六小姐,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兇手對秦國公府地形環境應該十分悉。」
秦恆聞言神一,顧墨玧就是午時三刻左右到秦國公府的,而且事先沒有讓人通報,直接到書房找自己。
顧墨玧不僅悉秦國公府的況,而且對府上護衛的分佈了如指掌——當初是秦恆跟他一同商量規劃的。
月九齡當然不知道秦國公此時心所想,只是點頭表示贊同孟萬里的說法:
「不止如此,六小姐上沒有抵抗傷,說明極有可能認識兇手,並且在不設防的況下,被兇手一刀斃命。」
孟萬里一怔,重複道,「抵抗傷?」
其他人聞言也是一臉茫然,顯然從未聽說過這個詞。
於是月九齡簡單地解釋道:
「一般人在突然況下,面對窮兇惡極之徒都會下意識地反抗,在抗爭過程中上會留下一些雜且不規則的傷口。」
雖然眾人還是不能完全理解何為「抵抗傷」,但聽到月九零這番解釋,也能理解大概的意思。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秦琰聞言突然抬眸,看向月九齡開口問:
「月三小姐的意思是,兇手是秦國公府的人?」
月九齡一頓,面無表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秦琰眉頭擰一團,重新將視線放在秦菁菁那看不清容貌的臉上,語氣抑著憤怒:
「六妹子溫順嫻靜,平日裏對下人都未曾大聲過,究竟是誰這麼喪心病狂,殺人不算,還......」
他看著秦菁菁被劃花,模糊的臉,不忍心再說下去。
月九齡也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及秦菁菁那閉的雙眸時目一滯,「等等!」說著便蹲下去,手去翻秦菁菁的眼皮。
眾人的視線被月九齡的後背擋住,並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只能等相告。
孟萬里卻等不住,不由口而出:
「怎麼了?」
月九齡緩緩收回手,扭頭時眉頭蹙,語氣凜然地問孟萬里:
「孟大人,皇城近期,不,近一個月來還有發生過類似案件麼?」
孟萬里看到一副嚴肅模樣,微微一怔,「沒......沒接到報案啊!」隨即反應過來,不由睜大雙眼,「你的意思是......」
月九齡沉聲接了下去:
「兇手不止殺了兩個人!」。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