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在對進行某種探究。唐筱雅心裏突地跳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別開視線。糟糕，似乎職業病又犯了。

“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再說他為什麽要把殺人的罪名都認了？況且，他也承認了襲擊梓鬱的就是他啊。”左萌一千一萬個想不明白，還以為終於能夠破案回家休整兩天了呢，結果卻說，抓回來的兇手不是兇手，哦不，應該說是不是唯一的兇手。

其實唐筱雅心裏的有一種猜測，但是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

席銘謙左手食指與拇指攃著，瞇著眼睛在沉思。不多久，他對左萌說：“左萌，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上小林。”看也沒看唐筱雅一眼就走了。

左萌跟上去，回頭看了看唐筱雅，對揮了揮手，“梓鬱，你先回家吧。”

唐筱雅站在原地，心裏那個鬱悶啊。這麽大一個大活人，他居然就給無視了？個目中無人的家夥。歎了口氣，沒辦法，隻好回家去了。

席銘謙帶著左萌和小林一起去了距離張承居住的小區不遠的公園，現在這個時間段，公園裏的人不多，大多零零散散的。

轉了一圈，席銘謙將目標落在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大伯上。

“大伯，你好。”席銘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緩一點，奈何他整個人清冷的氣質依舊，又不自覺出高高在上的氣勢，還是讓老人家了一驚。

“那個，什麽事啊？”老人家看了看席銘謙後的左萌和小林一眼，知道這三個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看著倒像是警察。

席銘謙坐下來，問道：“老人家，您認識張耀嗎？”

“哦，張耀啊，認識。我們以前每天早上都會在公園裏一起鍛煉的，唉，天可憐見的，怎麽就發生這樣的事了呢？”張耀家裏的事連都報導過了，因此知道的人很多。

“是這樣的，我們都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點況。您能不能跟我說說，張耀平時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說起張耀，老人家仔細回憶了一下後說：“耀是個好人啊，待人好，又幫助別人，我們都喜歡他的。而且他也不容易，這麽幾年一直要照顧老年癡呆癥的老伴兒。他老伴兒又比較會鬧事，常常不就離家出走，或者做出一些危險的舉，給他惹了不麻煩。所以有時候他對自己老伴兒就會比較兇，但這也有可原。不過他兒媳婦兒是真不好，我好幾次看到他老伴兒上有傷痕，都是兒媳婦兒打的。唉，作孽啊。耀呢力大，還好幾次都跟我抱怨過活著太累了什麽的，我開導過他幾次。沒想到現在他們一家都……唉，這人啊，可真是說不準。你們是警察？那殺人犯找到了嗎？警啊，你們一定要對殺人犯好好嚴懲才是，哪有這麽窮兇極惡的人呢！”說到後來，老人家就激了起來。

席銘謙不會安人，便使了個眼給左萌，左萌趕安了老人家幾句，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

席銘謙他們運氣好，第一個遇到的就真是和張耀關係不錯的人，而且知道的事比較多。老人家在左萌有意引導下，又說了一些：“耀說他每個星期都要去看醫生，不過是看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跟我說。但人年紀大了，肯定都有這樣那樣的病，正常的。”

聊了一段時間後，席銘謙跟老人家道謝後就告辭了。

接著三人分頭行，又去問了現在在公園裏的幾位老人。知道張耀的人很多，但了解的不多，雖然後來得到的信息大多沒什麽利用價值，但依舊給了席銘謙很大的判斷方向。

“小林，你讓羅嘉去查一下張耀生前經常去的醫院是哪一家，他的主治醫生又是誰。左萌，你繼續去探訪周邊居住的一些人，從認識張耀的人那裏再去問問他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席隊。”

“狂躁型抑鬱癥。”看到報告上的這幾個字，席銘謙眼眸沉下，對自己的判斷有了肯定。

從認識張耀的那些人口述中可以知道，張耀的確是個好人，但偶爾卻會有脾氣暴躁的時候，隻不過出現的時候不多，維持的時間也很短，因此很容易被人忘。再加上在外他會努力讓自己維持好好先生的模樣，因此不大有人會看得出來。除了和他際比較多，關係比較切的友人。

他又讓張一楠仔細檢查了鄭英的，檢測後發現，的確有如他說的那般，鄭英上有被人待的痕跡，隻不過那些痕跡很容易消失，因此在上留下的並不明顯，不是特意去檢查的話，本不會發現。

從給張耀治療的主治醫師口中，席銘謙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因為長年照顧老伴兒，以及兒媳婦兒的待和家庭的不順，張耀神力過大，患上了狂躁型抑鬱癥。這種抑鬱癥的人有時候脾氣會非常暴躁難以控製，一旦到刺激便會失去控製，會將平常抑的緒釋放出來。這種釋放有時是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解決，有時則是傷害邊的人。

再一次走進審訊室，張承看起來要比前兩天憔悴多了。看到席銘謙，張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個人看起來很帥氣，氣質也很好，可是當他看著你的時候，卻會讓人有種靈魂深都被剖析的危險。

他坐正，努力下心底的不適應，啞著嗓子問：“我都已經認罪了，為什麽還不判刑呢？”

席銘謙看到，他的微微發抖，眼神飄忽不定，雙手放在大上，嚐試著放鬆，奈何依舊渾繃。

這一次，席銘謙沒有上次那麽犀利淩人，反而看起來和善了很多。

“讓我來說說這次的兇殺案吧。”席銘謙坐下，姿態慵懶閑適，就像是在自家的後院裏坐著欣賞風景似的，語氣淡淡地道，“你的母親在五年前開始患有老年癡呆癥，你因為工作的關係，很照顧母親，你的妻子因為不能生育，跟公婆關係不好，甚至經常吵架。因此照顧你母親的這項任務就落在了你父親的上。

你父親起先照顧時還是很盡心很耐心的，可是你母親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不但開始不認人，還總是會出去跑，曾有好幾次失蹤過，你們找了好幾天才找回來。之後隻要有人不在邊看著，就很可能會出事，幾乎需要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們曾經嚐試找一個保姆專門照顧，可是卻不容許陌生人的靠近，一旦靠近就會變得瘋瘋癲癲，無法，你們隻好辭退了保姆。

你希自己的妻子能夠承擔一部分照顧你母親的重任，可你的妻子早就和你貌合神離，非但沒有照顧的婆婆。反而因為憎恨和嫌棄屢次會傷害，你的父親則因為在長期照顧患病的妻子下而逐漸承不住神力得了狂躁型抑鬱癥。他有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會將緒發泄在自己邊人的上。

起先你以為，你母親上的傷都是你的妻子盧婉瑩造的，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是你的父親做的。你知道了你父親的病，便提出讓他去看病，他也知道，所以很配合。可是你們發現他得病的時機已經晚了，想要治療非常困難。現在這種病癥沒有特效藥可以治療，隻能配合心理治療。

也許他正在慢慢好轉，可最後一次你出差，你的母親又離家出走了，你的父親找到後，因為著急和擔心，刺激了他的病，加上你母親在家裏大吵大鬧的，所以，他沒有控製住自己，拿了水果刀將殺了。

殺了之後，你父親恢複了意識，開始驚慌。可後來又慢慢平靜了下來。他想，他需要解。

正在這時，你回來了，因為你父親打電話給你說你母親丟了，你就提早趕了回來。回來後，正好看到你父親想要自殺。你製止了他，可盧婉瑩正買完東西回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嚇得想要驚，你馬上捂住了的，擔心會將這件事泄出去，你看到購袋裏有一把水果刀，衝之下，便拿出水果刀殺了。

你父親逐漸清醒，他知道自己犯了罪，甚至還讓你犯了罪。所以他就自殺了，想將這一切都自己承擔下來。”

張一楠曾跟他說過，張耀上的刀口有點不大對勁，從傷口的深淺以及刺進的位置來看，都很特別。但當時他說不上來哪裏特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現在席銘謙知道了，因為這是張耀自己刺的。

聽完了席銘謙的話，張承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甚至笑了一下，笑容中著苦和悲傷。

“席警，我可以拜托你，不要把真相說出去嗎？我的父親做了一輩子的好人，他是大學教授，生前最看重名聲。其實他會這樣也是我的原因，我因為盧婉瑩，一直不怎麽願意回家，甚至對家裏關心不夠，總是忙著事業。等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這都是我的錯，我的父親會殺人是因為他病了，這不是他自的意願。我不想別人將他想象殺人兇手，不希在他死後被人詬病。我請求你，就當所有人都是我殺的，我認罪。”

席銘謙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說話。

兩人都沉默著，安靜著，審訊室裏，難得的一片靜寂。突然，席銘謙說：“那於冰呢？你兒呢？你將們置於何地？”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共進午餐

“辭職？”看著遞過來的辭職信，陳萍沒有接，雙手放在桌上，問道，“為什麽？我需要一個理由。”

唐筱雅將辭職信放在桌上，直視著陳萍，對說：“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在這裏過得很開心，陳姐給了我很多幫助，同事對我也都很好。但是我發現，我似乎並不是很適合這份工作，或者說，這份工作並沒有我預期的那麽令我喜歡。我還年輕，可選擇的餘地還很多，既然不喜歡，我就不想繼續在這裏花時間了。”

辭職這個想法是唐筱雅在這裏工作了一個月後就產生了的。原先來到這裏，目的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死亡真相。可幾乎沒有發現任何對尋找真相有幫助的線索，甚至陳萍……觀察了兩個月，好幾次周末還跟蹤過，卻依舊一無所獲。

不管是從直覺還是從人生三十年的經曆上來說，都能非常確定的死亡一定是有□□的，一定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但這種無從下手的覺，令到非常不舒服。既然在這裏沒辦法找到線索，就打算要換一種方式。至於是什麽方式，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梓鬱，你很有天賦你知道嗎？你來到這裏才兩個月，但我已經從你上看到了你為一個優秀心理諮詢師的天賦。相信我，隻要你願意堅持這條道路，在這一行上，你肯定會有所發展。”陳萍試圖勸住唐筱雅。畢竟一個好的心理諮詢室，需要的就是好的心理諮詢師。在看來，唐筱雅絕對是一個好苗子。

“謝謝陳姐的看重，但我誌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