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沈嘉嘉突然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歎了口氣,“唉。”
沈捕快張道:“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我總覺,方才在案發現場,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我忽略了……是什麽呢?”
見兒想得很辛苦,沈捕快提議道:“不如我們去找仵作問問?沒準他能從上發現什麽線索。”
“好啊。”
因錢史案關係朝廷命,上頭很是看重,所以已經被運送到衙門裏的停房,派人嚴加看守。
沈捕快父走到府衙外時,看到這裏好不熱鬧。原來,因府衙門口街道寬廣,這裏商販聚攏,早就形了一個街市,賣花的賣茶的,賣果脯點心的,熙熙攘攘,使得高闊森嚴的府衙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越過街市,沈嘉嘉迎麵看到一個人騎著高頭大馬走過,後還跟著一輛馬車。馬上的男子年歲在二十上下,生的紅齒白,穿一靛織暗紋錦袍,頭上未著冠,隻用一條與服同的發帶把烏發束得齊整,發帶下簪了一朵暗紅的茶花。
沈捕快看到此人,低聲說道:“車上的是周侍郎,咱們避著點。”說著,將沈嘉嘉拉到路旁,朝騎馬男子拱手笑了一聲:“衙好走。”
沈嘉嘉因是男裝,便也學著爹的樣子朝他拱了拱手。原來這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周小郎君,也就是乘風的前任主人,周。
周朝沈捕快點了下頭。本來,這些走卒皂吏他是不認得的,不過沈捕快的妻子是周府廚娘,因這層關係,他與沈捕快也有了“點頭之”。m.X520xs.Com
馬蹄聲得得得,不曾減速,走到沈嘉嘉麵前時,周卻“籲——”的一聲,勒停了馬。
沈捕快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難道這周衙看上了我兒的?
卻不料,周突然開口問道:“你這鳥是哪裏來的?”
沈嘉嘉心裏咯噔一下。
穩了穩心神,麵不改地撒謊:“回衙,這鳥是我撿來的,之前不知為何傷,掉在了我的院子裏。”
周挑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這麽巧?”
“我和它有緣。”
“是嗎,那你的鳥會說話嗎?”
“會,會的!”沈嘉嘉了乘風的翅膀,“乘風,請你說句話。”
周有點驚訝:“一隻鳥而已,何必這樣客氣?”
謝乘風在沈嘉嘉肩膀上跳了跳,偏不開口。
沈嘉嘉:“求求你了,說句話,好不好。”
謝乘風掃了周一眼,慢悠悠開口:“繡花枕頭,一包草。”
周渾然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奇道:“果真會說話,我此前也養過一隻同樣的,費了不銀子買來。”
“啊,”沈嘉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派天真地看著他,“那後來呢?”
“後來它一直學不會說話,被我燉了。”
沈嘉嘉裝模作樣地臉大變。
周哈哈一笑,打馬走了。
走遠了,他自言自語道:“我的鳥不說話,難道是因為我不夠客氣?”
父二人進了府衙,見到仵作時,他剛從停房出來,後還跟著一個小徒弟。仵作喚作鄭公,徒弟行六,都他六郎。
沈嘉嘉想見見,卻被鄭公與沈捕快一同攔住了。沈捕快:“醃臢,你一個孩就不用看了。有什麽都問鄭公,鄭公從上能看到的東西肯定比你多。”
沈嘉嘉一想,也有道理。
鄭公謙虛了幾句,便講了一下的大致況:“死者年五十到五十五之間,死亡原因是被人從後用繩子勒死造窒息而亡,死者上有掙紮的痕跡,死亡時間是昨夜戌時四刻至亥初,約莫不會差太多。”
沈嘉嘉好奇問道:“死亡時間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一般會據斑、僵、溫來判斷,細致的方法一時半刻也難說清楚,且與季節有很大關係。”鄭公本想就說這些,見聽的認真,於是耐心又道,“斑與僵都有相對固定的出現速度,需要結合死者自的年齡、死因、質等來看,至於溫,天氣冷,溫就降得快些,天氣熱,溫就降的慢些,這些都需要仔細拿。”
沈嘉嘉聽完一頓拜服:“原來仵作行有這麽多講究,果然,萬事皆學問。”
小徒弟六郎頗為得意,說道:“我師父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仵作,推演死亡時間比旁人又準又快,從不出錯。”
鄭公笑道:“小兒胡吹,你們別當回事。我曾經也是會出錯的,隻是慢慢的經驗積累下來,近些年確實越來越準。哦對了,有件事,沈牌頭還不知道吧?”
“何事?”
“死者手裏攥著一個荷包,可以斷定是死之前在手裏的,現下已經作為重要證被李四牌頭拿走了。”
“啊?!”
回去的時候,沈捕快懊惱不已,覺得自己不該那麽著急地回來找兒,應該先去仵作房的。他隻在錢家看了一下仵作驗,誰能想到運回去之後還能發現這麽重要的線索呢!三娘雖然聰明,到底年紀小,又沒辦過案,他當時是被什麽蠱蟲迷了心智才跑回來找兒幫忙,真是異想天開,嗐!
下午沈捕快出去奔波半天,確知錢家隻有錢氏夫妻所住的主院裏種著海棠樹,再然後就沒有別的收獲了。沈捕快有些疲憊,回來後把況跟兒講了,吃過晚飯便躺在床上沉思。
沈嘉嘉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對著謝乘風雙手合十苦苦哀求:“求求你了,再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說完坐在他麵前,兩手疊放在桌上墊著下,然後嘟起下,眼地看著他,“求求你了!”
謝乘風:“……”
又來這招!
過了一會兒,沈嘉嘉穿一黑服,手裏托著謝乘風,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路上,謝乘風還有些抱怨:“以後不要再撒了,我眼睛疼。”
“知道啦知道啦。”
街上掛著燈火,謝乘風勉強能看到點東西,不算純瞎子,不過也沒強多。他又說:“晚上我本看不清,你也不怕我回不來。”
“我當然怕。”
“你怕的是我帶不回消息給你!你個沒良心的。”
“哪裏的話,我喜歡你,我希你永遠陪著我。”
謝乘風聲音小了些,嘀咕道:“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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