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

矮壯大漢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想進鑄劍室可能有點難度，負責那裏的魯大師十分挑剔，已經連續把十來個人趕到其他鑄兵室去了。”

霍雲笑笑，說道：

“不如我先試一下，實在不行，不是還能換其他鑄兵室嗎？”

“哈哈，這樣也好。你小子不錯！”

矮壯大漢對霍雲的直白很是滿意，大笑著拍了拍霍雲的肩膀。

“還未請教，怎麽稱呼？”

“霍方雷，宗家派來負責這鑄兵堂的管理和生意，跟你父親一個輩分，你就我叔吧。”

“好的，雷叔。”

鑄兵堂的空間十分寬廣，兩人邊走邊談，好一會才來到鑄劍室前。是一間封的石室，站在門前，能聽到那傳出的金鐵撞擊之聲。

“鑄兵室現在有魯大師和十來位鑄匠，學徒倒是一個都沒有，我先帶你進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霍方雷說道，沒等霍雲點頭，裏麵就傳來一聲怒喝：

“霍方雷，帶外麵的菜鳥來煩老子！”

“呃……魯大師的子就是這樣。”

霍方雷汗然笑道，推開石門，帶著霍雲走了進去。

“老魯，你先看看他像誰。”

霍雲一愣，這般說法，難道裏麵這位魯大師也跟他那位掛名父親有關係？

“老子管他像……霍天？！”

不耐煩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比霍方雷還矮了個頭，須發一蓬的壯漢猛地將霍方雷撞開，兩隻壯的大手左右抓住霍雲雙臂，彷如鐵箍。

“你，你父親是不是霍天？！”

魯大師抖著，目卻如劍鋒般盯住霍雲，生怕眼前這人隻是霍方雷的忽悠。

霍天，是霍雲父親的名字，霍家曾經的天才。自霍雲穿越以來，幾乎每到一位高手都對這位逝去的天才極為重視，聲威之廣，堪稱“天下誰人不識君”。

霍雲點了點頭。

“好，好……哈哈哈，老子終於見到恩人之子啦！”

魯大師欣喜若狂，就差沒把霍雲摟擂背以示興了。那目隻把霍雲看得渾發麻，都要打算先行掙開以防萬一了。

“好了，老魯，你先放開。放心，霍雲是過來幫你鑄劍的，起碼這個月你總會見到他。”

霍方雷搖頭勸道。

魯大師這才激稍緩，手上放開，目複雜地看著霍雲說道：

“你霍雲？好，不錯的小夥子。我當年得你父親救命之恩，他邀請一直在這裏鑄劍，沒想這幾年外出尋找材料，才回來就聽到你父母早已意外亡的消息……想要找你，但都說你離開了城，不知去了哪裏……好，你沒事就好！”

魯大師語氣慨，霍雲心中一，看了霍方雷一眼，見他神尷尬，頓時了然。

霍家故意瞞他的況，想來是這位魯大師隻霍天的恩惠，要是聽到他霍雲被嚴重迫到幾乎小命不保，隻怕立時就要鬧翻。

能讓南荒大族霍家施展這般討巧懷的手段，這位魯大師的鑄劍功夫絕對一流啊。

霍雲沒興趣跟霍家人秋後算賬，倒是對學鑄劍的興趣越發濃厚了，許多時候，一流的匠師往往能讓學徒節省時間、避開歧途而更快進步。於是，他朝魯大師誠懇說道：

“霍雲這次接了鑄兵堂的學徒任務，因為對鑄劍有興趣，所以自薦而來，還請大師不吝指點。如果確實頑劣不堪教導，那霍雲必定自行請辭，不會耽擱大家的進度。”

“屁！”

魯大師冷哼，又朝著霍雲笑道：

“我罵得是霍方雷和以前那群得過且過的家夥。你是霍天的兒子，又對鑄劍興趣，我老魯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趕人！”

他又朝霍方雷沒好氣地說道：

“霍雲我這裏要了，你這家夥可以滾了。”

語氣惡劣，霍方雷卻是毫不以為意，隻朝霍雲激而歉然地點了點頭，因為他沒揭霍家的欺瞞，然後對魯大師說道：

“那好，霍雲就安排在你這邊。我不管你怎麽帶他，但那筆訂單必須在指定時間前完。”

“知道啦，廢話，快滾！”

魯大師不耐煩地揮手。

待到霍方雷離開，魯大師就帶著霍雲來到一個無人的大鐵砧前，然後朝旁邊的一位短發年輕男子喊道：

“方不平，過來。”

“是，師父！”

方不平停下手頭活計，了手中汗跡，走到兩人邊。他神誠懇，看向霍雲的目卻著和善與好奇，顯然是聽到剛才幾人的對話。

“霍雲，我這段時間還要趕工，暫時沒時間親自教你。他方不平，大你幾歲，鑄劍基礎很是牢靠，就先由他來教你最開始的工認識和鑄劍有關的準備工序。”

魯大師歉然地對霍雲說道，又看向方不平：

“這是你們的小師弟，霍雲。最近一段時間就由你來教他鑄劍基礎，你的活我會安排其他人接手。”

“是，師父。”

“好的，師父。”

聽到霍雲的這聲“師父”，魯大師慈和地看了他一眼，卻又搖了搖頭：

“霍雲你不用我師父，教你鑄劍，隻是想彌補我自己的憾罷了。至於我這點手藝，還不值當做你師父……魯大叔吧，我好歹比你父親年長。”

見魯大師意思堅定，霍雲也隻能照著改口：

“是，魯大叔。”

魯大師滿意點頭：

“好好，方不平，霍雲就給你了，教不好，老子了你的皮！”

“是，師父！”

方不平頓時立正應下要求。

等到魯大師離開，他跟霍雲寒暄幾句，直接就進正題了：

“小師弟，我先教你悉一遍鑄劍要用到的工。這是砧臺，鍛造劍坯時能承千斤以上的力道，不至於讓劍坯變形；這是熔爐……”

以霍雲的記，這般詳細說明不過是聽一遍就能完記住，進度之快，直接把方不平嚇得瞠目結舌。好半響，他才開始指點下一步，也就是鑄劍基礎：

“小師弟你記好，那接下來這些準備工序你應該也能很快記住。不過——”

頓了頓，方不平神嚴肅地說道：

“魯師最常跟我們說的一句話，就是不管是鑄造什麽東西，基礎和心態都是最重要的，基礎決定功幾率，心態決定品品質。而基礎之中，準備工序又是重中之重，希你能記住我下麵說的話，並細心會。隻有真正吃基礎，才能真正鑄出一柄好劍！”

“謹遵師兄教誨！”

霍雲誠懇行了一禮。

方不平連忙扶起，爽朗笑了起來：

“用不著這樣，我說的都是轉自魯師，實際卻是自己都沒吃。好了，我們繼續。”

“所有鑄兵的準備工序都可以概括為三大塊，選材、火鍛、水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