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廠的機零件缺貨了？”

在派人大規模采購了116臺完整機零件後，錢江維修部的機零件供貨缺了，現在對外是無機可賣的境地。ＷｗＷＣＯＭ

韓皓聽完消息後也驚訝。

“會不會咱們的伎倆被現了？”

龐國擔心地問道。

“照理來不會，因為我們已經很心了，何況賣出去的整機也沒幾臺啊？”

新付給甘朝祥1臺機，如此量應該不會在市場中引起波瀾。推測還是錢江廠真的沒貨了，畢竟他們廠沒有自己的機生產線，現在裝配的機據是從渝州那邊采購運過來。

一個勁猜測沒有用，隻能是靜觀其變了，韓皓讓龐國安心把剩餘的機組裝好出售。

第二一早，韓皓假裝賣家來到錢江廠維修部，詢問購買機零件的事宜。從店員口中，韓皓得知了對方確實倉庫沒貨，正準備從渝州采購回來。對方也在納悶，為何這個月零件消耗量如此之快。得到這樣的消息，他原本提著的心落到地上，隻要沒被現就能繼續從錢江廠這裏掙快錢。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趕赴渝州考察的信念，看看傳中的托車聖地是怎麽樣景。

回到廠裏，就看到苗振華正襟端坐著在門衛室看報紙，門衛見韓皓回來趕把他過去。

“他是廠裏新來的技工師傅要見你，我看他像國家幹部模樣，就讓他在門衛室等你。”

點點頭示意知道，同時表揚了下門衛盡責和理得當，韓皓親自上前去歡迎苗振華的到來。

“苗師傅，您這來得太早了吧？我還沒心理準備歡迎您的到來。”

苗振華放下報紙，站起來擺擺手回答道。

“早日上崗有事做，不然看報紙怪無聊。還有以後不要喊苗師傅，多見外，就喊我老苗吧，畢竟要跟著你混飯吃。”

那行，韓皓也不見外，立馬就一口兩口“老苗”喊上了，因為他不像牛大偉打心底仰苗振華不敢造次，何況他還是代理廠長。

來到二手日本機床前，許漢通、陳典兩人知道韓皓新招了技師，也趕過來圍觀苗振華的測試出場秀。

日本機床上寫的日文都在下方用膠布上了漢語翻譯，尤其一些作按鍵下麵對應著中文，苗振華簡單觀察一遍後，按下開關啟了機床上手。

然後他從自己的挎包拿出一個圓形鋼塊，又從口袋掏出一支筆，在鋼塊上畫了一個錘子形狀。

隨著機床的轟鳴聲，劃線、鋸切、銼削、鑽孔、研磨等步驟一氣嗬，不到5分鍾一把亮閃閃的錘子出現在韓皓麵前。這還不算完，製造錘子剩餘的邊角料，苗振華再次把它們投到機床中。在他神奇的雙手下，邊角料猶如有了生命般在機床上翩翩起舞後胎換骨重生，很快一把開口扳手、兩把銼刀又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個時候，韓皓終於明白牛大偉為何對老苗如此畢恭畢敬，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工，還是習慣用自己造的，順手。”

苗振華拿起錘子對韓皓笑著道。

一旁的許漢通和陳典兩人也都看呆了，他們何時見過有人能“人床合一”般隨心所幹活，這簡直就是一個藝大師在表演，舉手投足間就顯出長達幾十年的深厚功力。

“廠裏還有膠布嗎？這機床的日語翻譯有些錯誤，容易誤導作，我來改一改。”

不等韓皓消化完他上一句話，接下來的話又讓圍觀的眾人差點跪倒在地。到底是什麽運氣，讓韓皓招來了這樣的一個大人。

韓皓心想自己看上去不像電視上演的真命子，廠裏也沒什麽錢，為何苗振華願意屈尊來到自己家的工廠。

於是他客客氣氣把苗振華單獨帶到了辦公室，打算聊一聊問問底細。

“哦，其實我就是覺得好玩，反正退休在家裏呆不住。昨你不是和人爭論要造出中國人自己的托車機嗎？我聽了興趣，就想來看看你能不能功。”

原來是這般理由，韓皓轉念一想，激地問道。

“老苗，難道你會造托車機？”

“不會，實話我還沒見過它的部構造，一直興趣了解下。”

苗振華的回答潑了韓皓一頭冷水。

突然出現的牛人，韓皓必須得問一問來曆，因為不尋常的況下總有不尋常的背景。

“以前在山裏工作，後來廠子撤了，我就打報告退休帶著老伴來浙海省跟嫁過來的兒一起生活。”

對方不願意細，韓皓大概了解是怎麽回事，也就算把來曆這事揭過去了。

經過流，韓皓也了解到像苗振華這樣的人，他可以依據設計好的圖紙加工出合格零件，但他不能設計出圖紙對零件進行明創造。打一個形象比喻，就是苗振華像人的雙手靈活能幹，但其不能代替大腦的指揮作用，因為它們是不同的領域。

原來是這樣，韓皓終於明白了兩者的區別，現在他要研機，必須找來一個合格的大腦。如果有了大腦和手，那麽仿製機就不在話下。

韓皓把苗振華帶到工廠後邊的庫房，裏麵正整整齊齊擺放著從錢江廠采購回來的機零件。

“有點意思！”

聽了韓皓對零件來曆的介紹，苗振華自言自語道。

拿起一個曲軸，苗振華仔細研究了一番，裏在默默念叨著什麽，看上去他開始投到機這片未知的大海中遨遊。

他還興致盎然地站在龐國邊，看其如何組裝出一臺完整的機，得到允許後還親自上手學習，不一會就學得有模有樣。

韓皓把苗振華任命為廠裏的顧問總工程師，工資提高到68元，負責解決一切跟技相關的問題。

過了一，新招聘的牛大偉也順利到廠裏報到，一進廠牛大偉就屁顛屁顛寸步不離跟在苗振華後，除非韓皓話讓他過來。

看到苗振華真現在廠裏，牛大偉還拉來了他讀中專的一個同學，家住省定海市的祝勝宏。祝勝宏分配去也不好，被牛大偉一鼓，便離開了家鄉奔向虎山。他一來，立即也為了苗振華的鐵桿支持者，跟牛大偉一起為了老苗的護衛二將。

更讓韓皓吃驚的是苗振華仔細查看了一番托車外殼的生產流程，然後取下ne數碼機床造出的模用那臺二手日本機床進行再加工，在原本模的壁上雕上細紋，猶如人的細管般妙。

把加工後的模再上機生產，韓皓現一是品時間短了%，因為細管結構讓塑料冷卻度加快。這意味著生產率提高，本降低；二是外殼產品凝固後就形然的紋路，再也不用打磨可以直接上漆作。

老，這68塊請人花得也太值了吧，韓皓看著眼前的景象在心裏大喊。

“怎麽樣，我就你撿到寶了吧。”

牛大偉看著目瞪口呆的韓皓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道。

準備上門推銷新產品，但又不知道目標廠在哪裏，一出大門就猶如無頭蒼蠅般飛，韓皓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想起來當初在錢江廠時跟別人換過名片，於是順著電話打了過去求援。

轂廠的負責人聽了韓皓的要求，笑哈哈提醒道國家有專門的托車生產企業目錄，上麵有整車廠和零件廠的地址電話信息，足夠滿足韓皓的要求了。正好他這裏有，如果韓皓要可以轉讓1本過去。

這個消息可真是及時雨，韓皓原本一眼黑，現在有了這本目錄的話眼前的路自然是開拓許多。

親自騎車上門取，韓皓握住對方的手不停謝，《中國托車行業名錄》裏麵正有韓皓急需的信息。

“客氣，今後有生意記得照顧老哥就行。”

歪打正著，韓皓使用了他在生意場上的第一個人脈關係，也欠下了一筆人。

韓皓集合他新組建的銷售隊伍，除了招聘的人外，還多了祝勝宏和王二寶。王二寶嚐到賺錢的甜頭後就再也不想讀書，一心想跟著韓皓幹，見此他父母無可奈何之際隻能隨他去。畢竟兒子學習績不好，將來一樣是外出打工，滿了16歲不算工，韓皓點頭收人後就不再多言。

上任後第一單生意就是王二寶帶來，韓皓跟他聊了聊現他還機靈，既然不願意讀書那就跟著自己混吧。

連同韓皓在一共6個人，韓皓把大家分為組人馬。韓皓、王二寶一組，牛大偉、祝勝宏一組，剩餘的田明和高波一組，名字在前的人為組長負責計劃安排。

除了推銷新外殼產品外，大家還擔任著另外的任務，一是打聽當地托車機的行，第二就是上門尋找能夠為仿製托車機零件的生產配套廠家。簡而言之，除了推銷外，還肩負著收集報探路的重任。

依照《中國托車行業名錄》，韓皓打算先從虎山周邊開始，他按照地域把周圍縣市分為大塊，每一組人馬負責一個區域開始行。

把這本《目錄》肢解，每組人拿著對應的頁開始尋址上門推銷。

“師傅，最新款外殼，廠裏有需求嗎？量大優惠。”

“機，你們缺貨不？”

“這個頂桿、連桿、活塞，你們能夠做嗎？”

……

跟王二寶一起，上了長途大換公，公不到就打的士，的士不去就打的，韓皓不知道忍了多白眼，終於開始逐步了解托車這個行業，他對自己進機領域的前景充滿信心。

用了5時間，個組終於把浙海省的目錄整車企業及附近廠基本踏足，除了韓皓組推銷出16套外殼外，牛大偉組收獲了套，田明斬獲套。底價維持在165元左右，算上運費啥的掙得不多，但至保證了工廠在未來個月可以開工維持。韓皓對這個績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最讓他關心的還是上來的報匯總。

經分析總結，果然機很缺，許多整車廠都急需采購，自己家工廠做的外殼雖然不錯，但麵臨激烈的市場競爭，價格為采購的關鍵因素。散落在各地的配件廠，有許多可以製作對應的托車機零件，但質量不敢保證。

短短5下來，韓皓就掉了6斤，可想而知這些他的勞強度，尤其欣的是王二寶年紀但也一聲不吭跟著韓皓到場跑，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王二寶推銷了7套外殼出去，算下來提一共是5元，如此高薪刺激他更是渾充滿了幹勁。幹一次抵得上爸媽每人近一年的收，王二寶更願意死心塌地跟著韓皓跑。更不用提牛大偉等人，幹了不到一個星期就掙到原來工資幾倍的收，更加立誌在韓耀廠安家了。

為鼓舞士氣，韓皓特意給推銷組每人預支了1元錢當獎金，因為按照慣例獎金一般要到年中年底才結算。

放1假讓大家好好休整，因為後個組又要踏上旅程，這一次就是出省推銷了。帶著相同的任務目的，韓皓組西進渝州市，牛大偉組南下南粵省，田明北上齊魯省。這三大省份，都是國托車產業紅火的生產基地。

“咚——”

放假當，韓皓騎車來到資局宿舍樓前。

自從上次在圖書館跟蕭芊妤分別後，他就再也沒聯係過對方。蕭家也沒有電話，韓皓隻好再次采取守株待兔方法看能不能等到蕭芊妤麵。

這段時間太忙，他都沒時間找個機會向蕭芊妤賠不是。雖然自己沒有做錯的地方，但韓皓依然希不要中斷跟喜歡生的聯係。

可惜他百無聊賴等待了個時，依舊沒有幻想中蕭芊妤出現的影。來到雜貨店，韓皓要了一罐健力寶解。

“夥子，又是你啊。你等的那個孩今一早就跟母親到省城大學報到去了。”

“真不湊巧……”

店老板的話讓韓皓倍無奈，同一不同時段，兩個人就這樣錯過了。看來隻能今後到大學去找對方，韓皓把計劃寫上了日程。

又來了罐健力寶，算是謝店老板料，韓皓騎車趕去了醫院。

韓永福現在一直昏迷不醒，隻能在醫院護理維持生命征，因此在韓皓提議下，在離醫院5米，韓家租了一間民房。這樣的話可以做飯洗澡睡覺，免得在醫院看護的母親王桂芬太累。姐姐韓雨時不時來替換母親王桂芬值守，讓能夠到民房做飯休息。

休息結束，個組各自帶著15元差旅費，分三個方向奔向了國三大省份。

虎山縣所的地級市海州市沒有鐵路，因此韓皓等人要乘大到省城江州去坐火車，去山城渝州市需要9個時。在火車臥車廂上，韓皓意外看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