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皓看到對方，對方也認出了他，看來世界真。ＷｗＷＣＯＭ

“虎山車神韓皓！”

來人先出口，看來韓皓的“虎山車神”稱號還響亮。

“龍湖鄭南！”

韓皓也認出來人就是之前一起賽車的本田王騎手。

雙方在同一節車廂裏的不同臥鋪位，看到韓皓後鄭南跟人換鋪，來到了韓皓對麵。

實話，這是韓皓第一次出遠門，領著的王二寶都比他有經驗。渝州正是蜀之地，王二寶老家就在此地，帶王二寶回去也算在當地有向導。

出門遇老鄉，他鄉舊識，反正鄭南就跟著韓皓、王二寶兩人混在一塊，好打9個時的路途時間。

經過簡單介紹，韓皓了解到原來鄭南居然是錢江廠的副廠長，這一次到渝州是出公差。幹什麽，韓皓不好打聽別人的商業機。

而鄭南也了解到韓皓居然是去渝州市推銷托車配件產品，還是一位準大學生，真是互相都想不到對方的真實份。

得知韓皓是因為父親出事才頂班打理工廠，鄭南不由對他好進一步加深。

其實鄭南這次出差，也跟韓皓有些許關係，他這一次就是到渝州去商談明年托機采購的事宜。錢江廠沒有自己的機，隻能到去全國各地采購，脖子上一直勒著繩子吃不飽。

由於同屬國企關係，經過浙海省政府出麵協調，地渝州市的嘉陵托廠同意每年高價提供1萬臺7機。在托車供不應求的況下，1萬臺明年肯定遠遠不夠，因此廠裏派了鄭南到渝州談判，希能加大機的供應量。

本來他準備下個月中才赴渝州，沒想到維修部那邊打報告零件吃，已經沒有了庫存，所以他提前出上路，順帶解決零件供應的問題。鄭南毫不知道零件庫存賣的始作俑者就坐在他對麵。

鄭南年紀比自己大，所以韓皓便以鄭大哥相稱，從他口中得知了許多托車行業的幕。

例如各地紛紛把托車廠作為工業支柱，許多企業不是尋求跟日a本品牌合資就是引進日a本車型生產，9機明年將會是市場亮點，國廠家的9——15之間排量機許多都是通過走私渠道進到國等等。

“有一次我經人介紹到閩灣省采購機，我知道走水路進來的貨見不得。但介紹人一再拍脯保證合法沒事，出了事他一力擔著。於是我跟著他淩晨時分開車來到一海灘旁，一看四警燈閃耀，立馬嚇得屁滾尿流，心想完蛋了吧。接下來你猜結局如何？”

混了，鄭南也開始講述一些所謂他經曆過的奇事。

“你們調轉車頭撒就跑，沒被抓！”

王二寶聽得迷，趕接話道。

“沒有，我們就大搖大擺地過去，然後把5臺都運回來了。想知道為什麽嗎？”

鄭南又賣了個關子，王二寶趕點頭，韓皓也被勾起了興趣。

“來路不明的貨當然是被執法部門扣押予以罰款、沒收，但罰沒的貨終歸依法要拍賣理，因此介紹人就是這一批罰沒貨的現場買主。現場扣押，現場拍賣，現場放行。然後他再一轉手，實際上貨就合法流了我們工廠，他們隻需要皮，最終負責買單的就是我。至於運貨的船、執法的人、買單的介紹人中間有什麽關係，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反正我合法低價弄回了5臺機，廠裏也緩解了‘心髒’危機。”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鄭南亦真亦假的一席話讓韓皓也大長見識。

“這樣的生意應該維持不了多久吧？”

看上去多方共贏唯一虧的就是國家稅收，所以中央肯定不會置之不理，韓皓出聲問道。

“嗬嗬，你的不錯，據上個月底國家就組織了一次全國的執法聯合行，打斷了許多走私途徑。所以，這樣看來明年機市場可要熱鬧了。”

為何鄭南急著去渝州商討機供貨協議，其中一大原因就是原本遮遮掩掩進國門的機數量大幅下降，僧多粥，國僅有的機產量肯定會引起各方廠家的爭搶。

“為何你們錢江廠不自己研機？”

韓皓問出了關鍵問題所在。

“唉，一言難盡。”

這個問題，鄭南也難清楚，國企裏麵的爭權奪利真是不好對外人言。造不如買，廠裏領導還有人持有這樣的觀點。其實廠裏早就提出研自己的機，結果進度緩慢，人浮於事一直未能取得突破，製造出來的機沒通過驗證。尤其現在廠裏產品供不應求，效益過得去，市裏省裏空降了許多幹部進廠鍍金，外行領導行，就更加沒人關心推進機的項目了。要不是技水平過，鄭南也早被排靠邊站了。

列車在奔馳，韓皓也得以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見識到各地的風土人，終於會到地大博幅員遼闊是一種什麽樣的概念。

作為行家，鄭南也看了韓皓帶出來推銷的新外殼，結實耐用，尤其工藝細節理上尤為細，問了一下價格，價比很高。如果自己還把控著采購部，那一定會優先采購這批貨。可惜自從馬嘯來了後，采購大權就旁落，他沒有太多話語權。現在機要不是廠裏管得嚴，鄭南跟渝州那邊同行關係好，不然也不到他出馬辦事。

起錢江廠現狀，鄭南也是一副無奈，之前廠子從變大，搞得紅紅火火，大家勁往一使。現在省裏市裏空降了不幹部進來，許多還把持著關鍵職位，弄得廠裏普通工人怨聲載道，人心開始散了。就好比，你辛辛苦苦弄出一塊綠油油的菜地，現在卻闖進了不蛀蟲在菜葉上啃，如果不及時清理，整個菜地都會被毀之一旦。但蛀蟲卻個個大有來頭，輕易不得，所以菜農們就隻能睜隻眼閉隻眼欺騙自己蛀蟲吃飽後會自行飛走。

韓皓沒有知道自己是錢江廠副廠長份就上來套近乎推銷產品，鄭南不由對他高看了一分。得知韓皓已經按流程選送樣品到廠裏檢測，鄭南便不再多什麽。馬嘯現在有靠山都快囂張到連廠長的麵子都不賣，鄭南自不會上前自討無趣。韓皓也不會把自己跟馬嘯惡的事到張揚，一切靠實力話，將來如何變化走著瞧。因此在外殼產品進錢江廠一事上，兩人保持應有的默契，隻蜻蜓點水沒有進一步細談。

幸好選擇了臥鋪可以躺著休息，不然9時的座，韓皓有些不敢想象，實在是太考驗人的毅力了。

從渝州火車站出來，韓皓、王二寶兩人就跟鄭南分別，畢竟雙方各有工作任務，不過約好了回到家鄉後有空再聚聚。

渝州果然不愧為山城稱號，抬頭就能見到火車站就坐落於山腳下，遠就是浩浩的長江。依山而坐傍水而棲，習慣江南橋流水風格的韓皓一來到渝州就被蜀之地的豪邁大氣而。

韓皓先得找住宿的地點，坐了一個多時公車來到嘉陵托車廠附近的招待所住宿。憑份證訂了一套雙人房，簡單洗漱後兩人便開始前去廠區推銷。

跟韓皓想象中現代化廠房不同，嘉陵托廠呈現出一種曆史厚重的底蘊，整個廠區沿用蘇聯式建築風格整齊規劃，陳舊巨大的廠房顯示出它曾經曆經的榮耀。

有著近百年曆史的兵工廠，改革開放後響應國家號召軍轉民，嘉陵廠進而轉型生產托車。1984年跟本田公司合作，它引進投產了一代人心目中的經典車型嘉陵Jh7。

工廠大門外，一輛輛大貨車正排隊等待著提貨裝車，側麵反應出嘉陵廠生產的托車供不應求。

來到采購部，裏麵的工作人員一聽是推銷托車外殼，就不耐煩地把韓皓和王二寶轟走。

“外殼我們下屬分廠承包了，我們不對外采購。”

一再追問下，對方才給出了拒絕理由。

“我們做的外殼質量好，又便宜，可以訂製並降低本。”

韓皓不死心拿出來外殼樣品推銷道。

“最煩就是你們這些外地人來推銷，都了不需要。我們廠有規定，隻允許采購下屬分廠的產品。你們的東西再好都沒有用！”

本來也沒寄太大期能打產量高達5萬臺車的大廠供應係，不過對方一刀切的死板供應鏈係給韓皓留下了深刻印象。菜市場買菜都知道貨比三家，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嘉陵廠神高大的麵紗在韓皓心裏扯下了半分。

從工廠提完貨離開的大大卡車上，韓皓看到了基本都是Jh7產品，還有極數售價昂貴的Jh15新品。單憑一款Jh7產品暢銷了近1年沒有進行大更新換代，韓皓在心裏想嘉陵廠吃老本慣了，未來不求變應該競爭力會大幅下降。

轉而來到嘉陵廠的維修部，果不其然這裏的機零件比錢江廠還要多，市場上主流的機配件都能在這裏見到。韓皓來到嘉陵廠生產的7機區域，就是錢江廠采購的型號，現這裏也擺放著套零件。估算了一下價格，現跟錢江廠定價一樣都是1元本，其中大有利潤可圖。

他心中大喜，豈不是可以在這裏克隆錢江廠采購模式，大肆購買機配件，然後運回虎山去組裝。

韓皓不聲采購了一套7的配件，果然營業員沒問太多就把零件找全給了他。

有戲，按捺住心的衝，韓皓在心中形了一個計劃，就是把嘉陵廠的零件搬空，趁時間差掙一筆快錢。

不過在此之前，他依舊按計劃到建設托廠考察了一番。建設廠生產的y8彎梁車，同樣引自雅馬哈公司車型，跟嘉陵的Jh7一樣，也是在1984年左右投放市場，為一代經典國民托車。工廠門口停滿了提貨的大卡車，主流產品還是y8，它跟嘉陵廠一樣麵臨一款老年產品打下的窘境。不過建設廠的機零件定價就跟市場行，韓皓算了一下沒有套利的空間。因此，韓皓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嘉陵7nebsp;韓皓來之前，就預計到可能會在渝州找到機零件套利的機會，所以他把家裏的錢都存了工商銀行新推出全國通存通兌的卡上。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之人，韓皓在附近租了一套民房，跟王二寶搬出了招待所就住在這裏。棒棒工是山城渝州市特有的勞工人，由於渝州市區就建在山坡之中，走街串巷需要爬坡上坎，因此貨運搬運時需要用到人力幫忙。一竹棒一對肩膀就是棒棒工吃飯的家夥。

韓皓采取了在家鄉用的方法，以編號對應形式雇傭棒棒工幫忙到嘉陵廠維修部進行機零件大肆采購，短短5時間就把卡上金額幾乎消耗殆盡，其中包括了龐國把手頭1多臺組裝好的機套現以及東拚西湊借來的萬塊。

整整946臺機全套配件，韓皓及龐國幾乎把全部家都投到這一次采購當中，堆滿了大半個屋子。

維修部突然冒出的大批量采購引起了嘉陵廠的警覺，加之鄭南正好在洽談合作時也了錢江廠經曆過同樣的況，經過排查很快大家都現了定價上的，心想不知道被哪個聰明人鑽了空子。這次零件定價上的反應了大國企嘉陵廠、錢江廠部製僵化，對市場靈敏度反應不夠，依舊以計劃經濟思維來應對即將來臨的市場經濟大。

鄭南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心想不會那麽巧合就是韓皓搞出這樣的大事來吧。先在浙海，後到渝州，都有韓皓出現的影。如果是真的，那他得重新評估這個虎山車神的實力了。

韓皓當然心知自己的大肆采購會引起對方反應，但想必鄭南來渝州不定就會把錢江廠的況明，何況聽來年機可能會更加供不應求。每次一口抵不上一次一大口，如果對方及早現，那麽一口都吃不到。因此，韓皓還是決定先幹完這一大票，及早落袋為安。

更何況自己用鈍刀割對方的，如何不是對自己溫水煮青蛙。組裝機零件的錢來得太容易，會讓人沉迷其中，就不會有破釜沉舟研自己機的決心，韓皓心其實還有這番考慮。

在棒棒工現嘉陵維修部的零件采購價提高後，韓皓忐忑的心反而安定下來，這一大筆可遇不可強求的快錢終於來到收尾階段。

當韓皓帶著王二寶乘火車托運946套機零件順利返回江州之際，前來接車的許漢通告訴他一個不那麽開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