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麽久，蘇以也倦了。神的狂氣一旦上來，不容得鬼和人再來周旋，轉走臥室後，一頭倒在綿綿的床墊上：“啊！好舒服的床…嗯，香香的，這新床單也不錯。”

肆曉時跟著跑進臥室，雖然還有點怕，但覺著，既然是一個神，就應該不會傷害自己，曉之以之以理，總能把他這尊大神請走的。

“喂！你不可以這樣子，這是我家，我可以收留你，但是麻煩你不要睡我的床好不好？我床單新換的……”

見蘇以過來，肆曉時越說聲音越小。

見狀，蘇以隻是笑笑，一隻手杵在腦袋上，飄著挑釁調子：“你有沒有意識到我真的是個神啊！居然還嫌棄我？那你知不知道，那個鬼也睡過你的床呢！”

肆曉時當然知道，但那怎麽一樣麽…也許之前的話，質是一樣的，但現在，梁正年終究和其他人或其他神不同了。

他是鬼，是一隻守護自己的溫帥鬼。

蘇以瞧出肆曉時的態度，轉將子往床上蹭了蹭，一副死狗霸占疆土的派頭：“好了麽！讓我睡一晚吧，寶貝！你要知道，讓神睡了你的床，是多麽崇高的榮幸！我看你印堂發黑，估計也活不久了，如果近期死的話，肯定是在我這引渡，那麽你就要仔細考慮一下了，對我好一點，不用給我紙錢賄賂，我也可以讓你提前轉世哦！下輩子讓你當馬雲的兒，怎麽樣？”

“……”在這種況下聽說自己快要死了，肆曉時難免覺得，對方一定是在和扯皮，往前又走了兩步，複聽蘇以道：“還要過來？哦！好麽！你長得還好看，我可以讓你睡。”

聽到這句話，門外梁正年率先不淡定了，一轉從牆壁穿進臥室，拽起蘇以領就要趕他走：“你給我走！別忘了你是個神，不要這麽不要臉。”

話音一落，梁正年的世界登時黑了。

沒想到蘇以這缺德神為了睡床，竟直接用捕魂袋將梁正年捉了起來，黑綢的花邊口一，梁正年就變了袋的一口青氣。

肆曉時愣了一下，馬上急了：“你把他怎麽了？”

“放心，隻是把他捉起來，他晚上可以在這裏麵睡覺。”說著，蘇以鬆開手，捕魂袋如氫氣球般飄到天花板上。

肆曉時夠不到，怕梁正年出事，攏起雙手衝捕魂袋喊：“梁正年！”

蘇以重新倒在床上：“他聽不到的。”

肆曉時認真害怕了，隻能和蘇以討饒：“你把他放了吧，你可以睡床，但你明天會走的吧？”

蘇以察覺到對方緒，勾一勾手指，肆曉時就被一氣力推到床上。倒下時，剛好陷蘇以懷中。

在殺戮中洗禮多年的死神，口有一混合著腥氣息的莓果味，讓人聞了眩暈。

月下，蘇以趁肆曉時還沒，竟直接下去，紅勾住耳畔：“哦？你看樣子，在想念著什麽人。”

肆曉時本想掙紮，卻被蘇以的聲音住，一下止住作。

以近的距離再次聞了聞，蘇以追加：“外婆曾背著你從學校門口回家，到家後會給你一顆糖果，像變魔一樣。後來外婆忽然離開了，也像變魔一樣。”

紮在心底深的，被蘇以生生拔起，讓人無力招架。

第17章

一瞬心波瀾，肆曉時臉上已掛滿淚水。

轉即，意識到自己還被蘇以抱著，那死神的膛近在咫尺：“你…你說什麽？”

蘇以用神的特權，繼續在肆曉時上嗅著過往走馬燈：“仇恨，悲傷，絕，掙紮，放棄…其實都是對自己吧？你恨你自己，你很仇恨你自己，是麽？”

肆曉時咬住下，不敢和蘇以應聲。

他是神，他能無所不知。

肆曉時不可否認，他說的那些，都是自己……

即使很看重畫大賽，也不該一周的時間都不想著回家看看外婆，哪怕中途有一天，給外婆打一個電話，就可以提前知道。

一天，一天，或許…當時……

那是最親的外婆啊，隻希發生那一切的時候，能夠守在對方邊。知道，外婆一定很希自己在的。

一想到，就在外婆離開的前一個月，自己似乎還和外婆說過那樣的話：“蘇晴說畢業之後要去北京，我也好想和一起去，這樣就可以賺更多的錢養活自己了，就再也不會被舅舅他們說我是賠錢貨了吧……”

外婆點點頭，目落向電視屏幕：“是啊，北京是個大城市，去那裏會很好。”

“是啊，而且離家也很近，就可以經常回來看你了。”

“但是車費要好多錢吧……”外婆憂愁地顧及。

肆曉時握著手機，目不轉睛和蘇晴發信息：“沒關係，隻是為了回來看你麽！”

隻是…為什麽要說隻是……

外婆會不會因此覺得負擔？不然的話，外婆為什麽…哦，對了，外婆還不怎麽會弄手機，都不知道怎麽給自己打一個電話，一直都是自己主，那為什麽不多主點呢？

為什麽…都怪自己！

肆曉時，的確發自心地仇恨著自己。

因此，雖然上怪舅舅他們。心底裏，肆曉時隻痛恨自己。

外婆年紀那麽大了，最該清楚自己的。覺得外婆可能想在自己畢業之前離開人世，這樣肆曉時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飛了，但是不要啊…可以什麽都不要，可以哪裏都不去，可以繼續忍舅舅們的迫與排，隻要和外婆待在一起。

但外婆終究走了，現在的，沒有所之人，失去之人。仿佛一潭死水，一坨腐，一度，也不再希求讓一切變好了。

各種負麵消極的心^o^

肆曉時被“”這個詞雷在原地，懊惱著吼起來：“你走開啊！什麽前男友，什麽肖想，你七八糟說的是什麽！哪有你這樣的神啊！你是從古希臘來的神吧！這麽不正經！”

蘇以輕輕笑了起來，仍以無形的迫力將肆曉時控製在懷中：“我知道，你肯定是控製不住的，我長得很好看是麽？這世上的任何人都無法抗拒我的，我可以理解你。不過像你這樣的孩子，也是有那麽一丁點吸引我的，我喜歡純潔的，脆弱的靈魂，你太了，同時又複雜，要是再絕一點就好了，這樣我也許會更喜歡你。”

肆曉時完全聽不懂蘇以在說什麽，隻聽他的聲音，腦子便昏沉發脹。

蘇以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終於有些倦了，側鬆開肆曉時後，給逃開的通道：“你可以選擇睡沙發，或者和我睡。當然如果睡在床上的話，我會不老實的。”

肆曉時風也似地逃出對方懷抱，一路跑到門口後，顧及著了眼天花板上的捕魂袋：“你隻睡一晚就會走的吧？”

蘇以將鞋子下，隨手丟在地板上：“我倒是想多住一陣子呢，可是明天在十公裏外有一場意外，公汽車剎車失控，碾死了過馬路的一堆人，哎！可憐啊。”

明天會發生的禍事，蘇以就這樣平靜地說了出來。

肆曉時稍微別扭一下，又指了指天花板：“那你會放他出來吧？”

“當然啊，我帶著他做什麽？又不能轉世投胎，我平白滅掉他，還會被懲罰的。雖然是死神，也不能隨隨便便殺鬼，和殺人犯法一樣的道理。”

肆曉時稍微放了心，轉走出臥室時，還順便幫蘇以帶上了門。

坐在客廳不安地畫了會兒圖後，太爺爺從角落裏鑽出來：“曉時啊！蘇以睡了嗎？”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進去看看嘍！”

太爺爺拍了拍腦袋：“開什麽玩笑啊！他可是很有理由滅掉我的。”

肆曉時搖搖頭，低頭換了隻彩鉛，開始填：“他說住了今晚就走了，希他說話算話吧。”

“哎呦！這個蘇以可真行，活人還在這裏，也要占人家房子，不要他的神臉了，仗著自己好看了不起麽！哼！”

肆曉時聽著順意，跟著幫腔：“就是啊！估計是個不崗敬業的神。”

“他就是不崗敬業啊！神都能搞丟了，幸好那個人不懂神的用法，不然的話，剛才梁正年就被搞死了。”

肆曉時才想起之前的事：“對了，太爺爺你知不知道，他們神…是怎麽為神的啊？蘇以這樣的人都能神，這神，是不是也是傳宗接代製的啊？”

太爺爺搖頭：“不是啦！其實神有些時候，也是從鬼或者人變過去的，天上的那個……”太爺爺出鼠爪，往上頭指了指：“那位掌管一切的神啊！會定期從平凡的生中挑選，蘇以就是從一個遊魂野鬼變神的，他本來和梁正年差不多的，做鬼的時候，他也這麽過分，但是誰知道呢！神就是選定了他來做神。”

“這麽說，上麵的那個神三觀不正啊！居然挑這種人做神，不挑你和梁正年？”

“是吧！我也覺得！”太爺爺說著，又嘀咕起蘇以的壞話，未料說著說著，忽然在肆曉時眼前化一煙。

肆曉時嚇了一跳，探出手去捉了下青煙，輕聲呼喚：“太爺爺，你去哪了？”

臥室蘇以的聲音，從牆壁那頭鑽過來：“再聽他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