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的太監很快來到陸行舟麵前。

“嘿。”

陸行舟裝出憨厚的訕笑，然後左眼眨了三下。

又斜著眼角瞥了一眼腰間。

“恩？”

檢查的太監明顯僵了一下，麵疑。

“剛剛不是已經把魏大牛給送過去了嗎？”

“怎麽又來一個？”

他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這一批新宮的太監裏麵，隻有一個魏大牛啊。

並沒有第二個人。

怎麽回事？

時間迫，這太監也來不及多想，頓了一瞬，趁著骨的功夫，把手放在了陸行舟的腰間。

不痕跡的拽出錢袋，掂量了一下。

是二十兩。

和之前商量好的完全吻合。

他不想犯錯誤。

如果沒有把魏大牛送去司禮監，上麵的那位會生氣的。

不管誰是真的魏大牛，誰的假的，都一並送過去。

事後再判斷。

這檢查太監心裏打定主意，把陸行舟拽出人群，道，

“你也過去。”

“哎，謝謝。”

陸行舟連連點頭，然後在一眾人羨慕的視線裏，走到了另外的區域。

大概半刻鍾。

兩個太監把所有的新人都檢查了一遍，包括陸行舟在，挑出來了大概二十個人。

這些人算是過了第一關。

已經半隻腳踏了司禮監的大門。

不管有沒有榮華富貴，這以後的日子肯定比絕大部分太監都好很多。

眾人都是激不已。

而那些被淘汰的太監們則一個個羨慕不已。

陸行舟沒有被這些影響，他在觀察塗白麵的太監，還有魏大牛。

還有第二關。

“你們過來。”

“咱家過過眼。”

白麵太監著蘭花指走進了隔壁一間屋舍。

似乎是覺的裏麵味道太難聞，他用白手絹捂住了鼻子，但還是走了進去。

“第二關開始了。”

陸行舟咽了口吐沫，微微深呼吸。

剛剛使用一次讀心，疲倦已經出現，他要盡快平複下來。

馬上要用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弄清楚白麵太監選拔的標準，才能夠對癥迎合。

一個個的新人，陸續進屋子。

接白麵太監的掌眼。

陸行舟看不清楚裏麵的況，隻能先從魏大牛下手。

他瞇著眼睛，盡量調了神。

“我魏大牛。”

“在私塾讀過兩年書，能認字，也能寫字，雖然寫的不多，但能認全三字經，百家姓，還有什麽來著？”

“哦對，千字文。”

魏大牛臉上滲出了一細汗，兒蠕，心裏正在一遍一遍的默念。

“讀書識字？難道這白麵太監，傾向於選擇會讀書識字的人？”

陸行舟目閃爍。

嘶！

稍許，陸行舟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氣。

連續兩次使用這讀心，腦袋裏已經出現了一些不適。

昏昏沉沉。

眉心此起彼伏的跳，傳來一陣刺痛。

就連這子也覺的發酸，雙無力，像是隨時要摔倒一樣。

“再堅持一下，一定要撐到進司禮監！”

這是使用讀心的代價。

陸行舟早有預料，他深呼吸，然後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兒。

這時候如果倒下就前功盡棄了。

一定要撐住。

“下一個。”

因為隨機排隊的緣故，陸行舟排在了魏大牛的前麵。

他咽了口吐沫，走進了屋子。

“小的見過魏公公。”

陸行舟邁進有些昏暗的門檻，利索的跪在白麵太監腳下。

“恩。”

白麵太監一邊抿著茶水，一邊尖細的問道，

“都有什麽本事啊？跟咱家詳細的說說。咱們司禮監啊，可不是格好就能進的，想好了再說，啊！”

“這……”

陸行舟眉頭微微一皺，略微掃過了白麵太監一眼，然後再一次強行使用了讀心。

雖然他從魏大牛那裏得到了一些猜測。

但他不敢確定。

是不是真的能讀書識字，就能被選中。

他要再從白麵太監這裏確認一下。

保證萬無一失。

“哎，秉筆司還缺好幾個人手，都已經跟下麵的人吩咐過了，找幾個能讀書認字的。”

“怎麽到現在，連一個都不到？”

“再辦不這件事，胡公公又該訓斥咱家了……”

白麵太監心裏一陣焦急，腹誹。

“果然如此。”

陸行舟瞳孔微喜，急忙道，

“小的雖然是個乞丐，但天生好學，時常吃飽喝足，就去私塾學，學會了不東西，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經，還有大學，四書，五經，都學過一些。”

“小的都能背下來，也能寫。”

“吆！”

白麵太監端著茶杯的不控製的抖了一下，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看著陸行舟，兩眼冒，

“你這小子，是個能讀書識字的？還知道四書五經？給咱家背兩句。”

“是，魏公公。”

這些東西對於十年寒窗的陸行舟來講，就是小菜一碟。

他清了清嗓子，道，

“人之初，本善，相近，習相遠……”

背了一些三字經，又直接背起了大學裏麵的一些片段。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喝，了不得，了不得啊！”

白麵太監也是個讀書識字的，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陸行舟肚子裏墨水不。

這小眼睛裏的，更是璀璨了。

連忙跑過來，興的把陸行舟給拽了起來，上下打量，不釋手，

“嘖嘖，大學也讀過，咱家這是撿到寶了？”

“嘿嘿，公公過獎了。”

陸行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笑道，

“小的就是學了一些皮，能隨便應付一下場麵而已，在公公您這種真正學明白，學的人麵前，就跟雜耍似的，上不了臺麵。”

“嘖嘖，這說話也夠機靈，咱家喜歡，行嘞，你去外麵候著吧。”

白麵太監拍了拍陸行舟的手背，說道。

聲調兒裏的喜歡掩飾不住。

“多謝公公。”

陸行舟心裏也是徹底放鬆下來，這下子，算是定司禮監了。

“小的告退。”

陸行舟給白麵太監鞠了一躬，轉走出屋舍。

就在這時。

連續三次使用讀心。

大量消耗帶來的副作用席卷而來。

他邁出門檻的那一瞬，突然覺的天旋地轉，頭痛裂。

雙也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力氣。

心髒怦怦的劇烈跳。

那種覺。

就像是很久沒有吃過飯，然後渾無力，要癱一樣。

“住！”

這時候要是摔倒，之前所作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陸行舟心裏發狠，一口咬在了舌尖上。

腥甜的味道湧嚨。

他被劇痛刺激的，勉強恢複了一些氣神，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