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啟人來，北晉的日子比楚淩想象中的更難過。為前特工的狐確實是見多識廣，但是顯然還並不算見多識廣。見識過中東的戰，見識過國外的荒流民，甚至親眼目睹過很多慘無人道的行為。但是卻從沒有真正見過一個族群都被人奴役踐踏到底是什麽樣的。

在北晉，啟人的待遇幾乎不能被稱之為人，完全與奴隸和牲畜無異。貊族人可以隨便闖進家裏搶走啟人的糧食，妻子，兒，因為每一個啟人都是貊族人的奴隸。即使是一個最不起眼的貊族人，也能娶好幾個啟子做偏房，隻為了生孩子。貊族人的人口不到啟的十分之一，搶占了大片的土地之後，他們需要更多的人口。但是，貊族人又十分的鄙夷啟人，兩族的混兒在家中的地位也僅僅是比奴隸高一點點而已。

這些還算是有方治理的地方，至於更多無人管束的地方，燒殺搶掠，無所不為。

剛剛殺了兩個北晉士兵和北晉人，楚淩不得不避開那些繁華的地方選擇偏僻的路徑行走。北晉人和啟人的長相不同，一個長著啟人模樣的孤子在北晉行走，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即便是楚淩手中有錢，也不可能去住客棧，進酒樓，隻能一路風餐宿。

轉眼間，楚淩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沒有片刻的輕鬆。無論是什麽人，隻要看到目可及的與自己長著相同模樣的人全都被人當畜生一樣奴役，或者麻木不仁的活著時，都輕鬆不了。

即便們並沒有什麽關係。

這日，楚淩來到一山腳下村子外，了自己上已經不多的幹糧，決定去補充一點糧食。隻是還沒走進村子，就聞到一濃濃的腥味兒彌漫在空氣中。楚淩眼神一冷，形一閃飛快地避到了蔽。破敗的村子，隻有十來戶人家。矮的房子，狹窄而坑坑窪窪的路。路的盡頭，係著幾匹馬，馬背上還綁著不糧食。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一個悲憤地聲音從竹子編的籬笆牆裏傳來。兩個材高大的北晉人正一左一右的押著一個年輕男子。那男子渾上下滿是傷痕，額頭上也破了一條口子。他瘋狂的掙紮著，隻是被兩個比他更加高大的男人押著，本彈不得。

不遠的地上，躺著兩個老人。另一邊，一個年輕子正被另一個北晉男子在地上，衫破敗，滿臉淚水。

“哈哈。”男人的悲憤無助似乎取悅了兩個男子，“啟的男人都是廢，啟的人都是我們的戰利品……”

“娘子！”男人含恨道，“我跟你們拚了！”低頭一口咬向抓著自己胳膊的人。

“找死！”

那青年男子恨極，咬在手臂上毫沒有留力。那北晉人被激怒，舉起腰刀就朝著青年男子砍了過去。

“嗖！”

清脆的聲音夾著破空的勁風向舉刀的男人。幾個北晉人顯然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種地方到襲擊，一隻短的箭矢中了他的嚨。北晉人大睜著眼睛，嚨發出咯咯幾聲輕響，卻什麽也不出來，直地倒了下去。

“什麽人？！”正著那年輕子的人也嚇了一跳，連忙一躍而起。

“畜生！去死吧！”年輕男子趁機撿起了地上的腰刀，衝向了玷汙自己妻子的男人。

北晉人並沒有將年輕男子放在眼裏，同樣舉起腰刀獰笑著看向朝自己衝過來的啟人，毫不猶豫地揮出了刀。一個矮的影突然中間，抓著那年輕男子往旁邊一推，同樣一把腰刀擋住了砍下來的刀。楚淩此時的力氣絕對不如一個強力壯的北晉男人，所以也並不拚。腰刀與男人的刀一即走，下一刻微彎的腰刀轉了個彎一刀拉下，切斷了男人右手手筋。

另一個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怒吼一聲朝著楚淩衝了過來。楚淩不閃不避，直接衝著男人迎了上去。

男人發現眼前的竟然是一個還不到自己口的丫頭時，頓時怒火中燒。也不用刀，直接出手朝著楚淩的肩膀抓去，“沒想到南人竟然還有如此潑辣的人！我要把你抓回去做我的奴！”楚淩眼底閃過一冷笑，看不起麽？好極了，這是他自己找死！

手中的腰刀朝著男人毫不猶豫地劈了過去，男人連忙舉起另一隻手的刀擋了過來。這人的力氣比剛剛的男人更大許多，雙刀相撞，楚淩手中的刀立刻就飛了出去，虎口也是一陣劇痛。見狀楚淩也不氣餒，淩空一翻一腳踢向男人的口，男人出抓住的，楚淩微微蹙眉袖中一條繩索飛了出去纏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怒吼一聲，抓著楚淩的用力往回一拉。楚淩借力使力，踩過了男人的肩膀落到了籬笆外麵。楚淩挑眉，轉幾步衝上了籬笆外麵的一顆大樹上，繩索繞過了樹杈，楚淩毫不猶豫地抓著繩子朝樹下墜去。

繞在男人脖子上的繩子猛然收，男人連忙抬手想要用手中的刀砍斷繩子。卻見楚淩反手取過掛在腰間的一個巧的弩，扣扳機一隻箭中了男人的右手，腰刀手落地。

男子被繩子拖著朝外麵去，卻被籬笆擋在了裏麵。楚淩的重還不足以拉這樣一個彪形大漢。但是被一條繩子這樣勒著脖子也絕不好。他臉上終於有了幾分驚恐之，手忙腳的手想要解開脖子上的繩子。後那年輕男子舉起刀一刀刺進了他的後腰。

楚淩並沒有阻止，一隻手抓著繩索任由自己掛在半空中悠然地看著男人被快要翻白眼的模樣。

狐打得繩結，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解開的麽？

終究，男人抓著繩子的手慢慢地鬆開了。人也翻著白眼趴在已經快要倒塌的籬笆中間，眼睛還定定地著楚淩的方向，臉上神痛苦。

他印象的最後，是一個單手抓著繩索掛在半空中對著他冷笑的孩子。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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