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一窒。
這人,不會是被給氣暈了吧?
被這人罵作是“醜八怪”也沒有氣這樣啊,還好歹是個男人,呃,男子,嗯,男孩?
總之,氣量太了!
不過,人暈在這裏,徐玉見也不能完全不管。
一個不是武定侯府的人,被非武定侯府的兩個婦人弄暈了綁起來丟進這缸裏,若是沒有被到,這年莫不是就真的要死在這裏?
那,前麵的七世,沒有心來走這邊,又有沒有人發現在這裏,有這樣一個年遇到了危險?
這樣一想,徐玉見心裏便是一。
仔細想了想,前麵幾世的今,後來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異常之事呢?
第一世心裏存了不忿,並沒有多注意,可後麵的幾世……
似乎,在今回了娘家的二姑母,原本是要在府裏用晚膳的,後來卻連午膳都沒用,就急匆匆地走了?
還有之後,好像也正是在這次以後,二姑母原本順遂的生活就突然大變樣,連帶著二姑母的夫家,也就是國公府,與武定侯府也突然之間就疏遠了起來,完全不像別的姻親那般親……
這一切,會與這年的出事有關係嗎?
那,這年,他又是誰?
想著這些,徐玉見便有意識的開始在年上搜尋起能表明他份的東西來。
到這時,才突然發現,這年上的一應穿戴,可都無一不是品。
最後,徐玉見的目落在了年腰間佩的一塊玉玦上。
上等的羊脂白玉為環,最下方有一缺口,看著格外通。
玦者,遇滿則缺。
是以在大梁朝,玉玦多為王侯佩戴,以為警示,告戒其不可自滿,也不可自以為是。
而且,這玉玦……
徐玉見手將玉玦從年腰間拽了下來,放到近看才發現,這玉玦上還有淺淺的龍紋。
這是賜之!
看著玉玦側刻著的那個“熙”字,徐玉見不由怔往了。
二姑母,國公府,遇險的年,賜玉玦,這個“熙”字……
覺得,似乎真的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他是沈熙!
徐玉見看著還昏迷著的年,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有了這個結論,那些前幾世都沒能想明白的謎團,終於一個個的解了開來,這讓徐玉見有了種撥開雲霧見明的朗闊。
但,更多的,卻是心驚。
沈熙。
這個名字,在徐玉見所經曆的前麵七世,都是極為響亮的。
國公府五爺,安郡主獨子,端王一脈、甚至可以是穆宗皇帝一脈唯一的脈,自資聰穎卻又頑劣不堪,就連宮裏的皇上提到了也隻搖頭苦笑……
當時的京城百姓對沈熙的將來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猜測,一種法是沈熙將來會是大梁朝最耀眼的人,另一種法卻道他會為大梁朝最讓人頭疼的紈絝。
當然了,真正讓“沈熙”這個名字變得大梁朝無人不知的,卻不是這些。
而是因為,沈熙本就沒有活到讓人對他的將來下定論的那個時候,而是早早的就在時就沒了命。
沈熙之死,前幾世都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甚至連皇室都因此而失了不民心,就算景泰帝後來追封沈熙為端郡王,也沒能改變這個事實。
徐玉見從前幾世還曾歎息過,這樣一個人,竟然如此輕易就早早沒了。
隻是,從沒想過,沈熙,他竟然是死在了武定侯府,死在了這樣一口糙的,當初的二姑母用來養睡蓮的缸裏。
握著手裏的玉玦,徐玉見哪裏還敢耽擱了,立即吩咐錦年和錦華,“你們趕去通知二姑母,就沈家五爺出事了,記住,就算不能親口與二姑母,也要將話帶到二姑母跟前的吳嬤嬤那裏,切不能讓別人聽了去,知道了嗎?”
事急,徐玉見話之時語氣便也跟著淩厲起來。
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現在沈熙就倒在跟前,徐玉見又哪裏能不知道若是他有個什麽不測,事會有多嚴重?
前麵七世的武定侯府,被國公府打得隻能一點點沒落,這不就是淋淋的教訓嗎?
還有二姑母,原本順遂和樂的生活後來會變那樣人看了都覺得淒涼與絕,又何嚐不是因為沈熙之死?
為徐家人,無論如何,徐玉見也不能眼睜睜地瞧著這一切第八次發生!
深吸一口氣,徐玉見在心裏下定決心。
錦年和錦華從前又哪裏聽過徐玉見用這樣淩厲的語氣話,兩人下意識的就聽從的吩咐往外走,才走了兩步又突然醒悟過來,回頭道:“姑娘,那您……”
徐玉見握著手,“我在這裏守著,你們快些,一定要盡快讓姑母知道消息!”
讓別人守著,不放心。
沈熙的生死牽涉甚廣,哪裏能在這個時候走開?
錦年和錦華抿起。
們的手心也漸漸起了汗,足見們現在也極為張。
們同樣是第一次見到沈熙,可就算們不知道沈熙上的況有多複雜,但隻憑“沈家五爺”這幾個字,就足夠讓們知道事的嚴重了。
現在的況也容不得們有所猶豫,雖然心裏頗為擔心徐玉見獨自在此,但兩人一咬牙,仍匆匆離開了出雲軒。
隻剩下徐玉見獨自守在沈熙跟前。
一邊焦急地等待,一邊在心裏暗暗祈禱:沈熙啊沈熙,你可千萬不能死!
人在張的時候總會格外的耳聰目明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玉見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忙躲到對麵牆角的另一個大缸後麵。
十一歲的子,這大缸足以將遮得嚴嚴實實了。
很快,有人將出雲軒的院門推開。
徐玉見悄悄探出腦袋往外看了一眼,來的正是二姑母徐慧貞邊的心腹吳嬤嬤,以及二姑母的兩個丫鬟。
一見了那破爛的大缸裏昏迷著的沈熙,吳嬤嬤三人頓時麵大變,直到試了鼻息之後才換了一臉的慶幸。
之後,三人連忙抬著沈熙離開了出雲軒。
到這時,徐玉見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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