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拖累,」上靜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白眼:「那咱倆最多也只能做互相拖累。我是個親媽都恨不得我早點死的傻子,父母的恥辱,我爹娘把我當個包袱一樣丟進了你們淮王府。我唯一比你強些的,大約就是我有個好嬤嬤,有細心照顧我,所以就算爹娘再討厭我,我在家也沒過什麼罪。只是……」
上靜的神突然黯淡下來:「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你別擔心,」蕭景珩趕安上靜:「過些日子,若是有機會,我幫你向徐側妃說說,讓你家裏把你的嬤嬤送過來。這不是什麼大事,徐側妃應該會答應的。」
「你別跟著瞎心。」上靜打起神臉:「都自難保了,別瞎攬事。我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我是姐姐呀。現在,趕快睡覺,睡著了就不了。」
在淮王府的第一夜,上靜過得有些艱難,沒人難為,就是很,現在是個需要長的小孩子呀!怎麼能讓小孩子肚子呢……
大約是因為空著肚子實在太難過,第二天一大早,上靜醒的很早。清晨的小院到不像是昨夜一樣雀無聲,有幾個使丫頭來來去去的打掃院子,看到披著頭髮出來,倒有個丫鬟笑嘻嘻的朝打了招呼,不過只是打招呼而已,主上來伺候這種好事當然是沒有的。
洗臉水是使丫鬟打來的,一個木桶,放在廊下,上靜看見蕭景珩和一樣披頭散髮的出來,自己端了個木盆舀洗臉水。
「靜姐姐,你已經起來了呀,」小男孩朝笑得燦爛,雖然沒洗漱,但漂亮的小臉蛋在晨下看起來閃閃發:「稍等一下,我幫你打水。」
「我不用你照顧。」上靜一把扯住了蕭景珩:「就你那小細胳膊,也不怕直接摔進木桶。院子裏還有人閑著呢,憑什麼你自己手。」
蕭景珩笑了,他看了一眼正站在門邊閑聊的丫鬟們,低聲音說道:「你是武定侯府的傻小姐,我是淮王府的呆爺,一個獃子,哪來的本事轄制下人。」
「你不行,我可以呀。」上靜雙手叉腰,將小板得直直的:「我可是個傻子,不滿意當然要鬧騰了。」
「你!給我過來!」上靜朝院子裏的丫頭一手:「過來打水梳頭。」
院子角落被指著鼻子的丫鬟頓時一愣,但卻依舊穩穩地靠在牆上沒。笑嘻嘻的朝上靜說道:「哎呀,咱們可都是使丫頭,不能進主子的屋子服侍的,若是被側妃知道了,可是要罰的。」
「就是的。」其他丫鬟也笑著幫腔:「咱們可是王府,王府里規矩大,不比尋常人家的。」
一群丫鬟嘻嘻笑起來,一看就是懶慣了,本沒把蕭景珩和上靜這兩個小娃娃放在眼裏。
「不管誰家的規矩,我也是主子。」上靜一把搶過了蕭景珩手裏的空木盆,幾步走到了丫鬟面前,瞪著,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再吩咐一遍,打水!」
然而瞧見上靜這副模樣,丫鬟們不僅不怕,反倒笑得更厲害:「哎呦呦,年歲不大,倒是兇。這以後可有熱鬧瞧了。」
「沒錯!」上靜突然咧一笑,接著努力直手,舉起木盆直接朝著丫鬟的頭上砸去。
大約是沒想到上靜會一言不合直接手,丫鬟沒防備,正好一下子被砸到了顴骨,這一下子其實沒多重,但臉頰上紅紅一大片,看著厲害。
「你這孩子怎麼……」丫鬟頓時跳了起來,一手捂著臉,另一隻手直接拽住了上靜的手腕。
蕭景珩嚇了一跳,急忙衝過來想要攔在上靜面前,但上靜十分冷靜地迅速將他推開,毫無懼地仰頭瞪著丫鬟冷笑道:「怎麼?挨了打,你還想打回來不?這是誰家的規矩,奴才都敢朝主子手了。我雖初來乍到,但我們武定侯府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好欺負的人家。今日我不躲,就站在這裏,倒是瞧你敢不敢朝我手。」
上靜嗓門不大,但這幾句話說得氣勢極足,倒真的把丫鬟給唬得沒敢輕易手。一群十來歲的大姑娘疑地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然無人再敢吭聲。
不是聽說……武定侯府的四小姐傻乎乎的嘛!與家裏的獃子剛好是一對,所以才做了親的。
可是這小丫頭看起來分明明得,幾句話說得也厲害,哪裏像是個傻子呀?!可是說不傻吧……這潑皮舍臉的架勢,又真的不像是個心裏有數的模樣。
正經世家大族的小姐都講究教養儀態,一言一行都有嚴格規範,哪有這樣的啊……
其實也是上靜幸運,院子裏這幾個其實都是使丫鬟,只能在院子裏干雜活的那種,平日裏本沒資格到主子面前伺候,自然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還算是好嚇唬。
上靜一看有門,立刻再接再厲,冷笑一聲,將手裏木盆朝面前的丫鬟一懟,冷笑道:「怎麼?還不?!我使喚不你是嗎?不過奴才而已,既然你金貴使不得,那我換個人使喚也是使得的。聽說這府里是徐側妃管事,不如你們現在就跟我去見側妃,另尋個高枝去。我也好換一批省心的丫鬟來使喚。」
一聽上靜這話,丫鬟們頓時有些不安。一個看起來略機靈些的丫鬟急忙跑過來接過了木盆,笑著說道:「小姐說得是哪裏話。您有吩咐,咱們哪敢不從。只是小姐,咱們都是使丫鬟,比不得屋裏伺候的姐姐們,打洗臉水容易,可這梳頭您是真的難為奴婢們了。咱們只會梳丫鬟的髮髻,哪裏會給小姐們梳頭呢!」
呵!上靜樂了。不傻嘛!在這裏等著懟呢!
「我讓你梳頭你就照辦。」脖子一揚,冷冷地答道:「丫鬟的髮髻?笑話!我倒要看看,今兒又沒有人把我當是和你一樣的丫鬟。」
上靜這混不吝的態度堵得丫鬟沒話說,只好老老實實地端起木盆挽起袖子,準備給上靜洗臉梳頭。
大約是心裏不忿,這丫鬟給上靜梳頭的時候,下手重的很,差點把的頭皮都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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