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
“呸!還敢跟著玲玲,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臉的災星!去死吧你!”
上傳來一陣陣的痛意,尤其是腦袋,雲莘皺著眉,手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剛一睜眼,就覺一陣天暈地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你們幹什麼?!不準打我小弟!”
上傳來一陣暖烘烘的覺,雲莘用力的掙扎了幾下,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目是一片湛藍的天空,前有一個寬厚的背影,雲莘撐著地面站起子,捂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兩個小孩兒,一個小男孩兒,正目不善的看著自己,雲莘皺眉,再低頭看自己,小胳膊小兒,布麻。
雲莘正準備開口問問,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錯哪個拍電視劇的劇組了,腦袋裡猛然涌上來的記憶就先一步侵襲了的全部意識。
對面的小男孩兒惡狠狠道:“你不要臉,自己是個災星還想來跟玲玲一起玩兒,死賤種,打死你!”
說著,男孩兒直接從地上抓起一塊土塊兒,朝著雲莘就扔了過來。
雲莘見了,急忙側躲了一下,那土塊著的子邊被扔到了後。
可這一躲,雲莘便覺腦袋重重的,有些站不穩,一旁的雲萍急忙手扶住雲莘的子,看著幾人聲氣道:“你們不講理,幹啥欺負我小弟?”
穿著紅底兒黃碎花棉襖的孩長得秀氣溫,里說的卻是最惡毒的話,“就是個災星,還想著我的襖子呢……我這襖子是我娘去鎮子上扯布給我的,多貴你知道嗎?老姑娘護著災星,不要臉!”
說著,又從地上撿了塊土塊朝著雲莘扔了過來。
雲莘怒了,這次沒躲開,直接手一把接住了土塊兒,掂在手裡笑著,“你的襖子很貴嗎?有多貴?”
錢玲玲得意著,毫不放棄炫耀的機會,“那當然……”
剛一張,雲莘便猛地出手,那土塊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直的飛進了錢玲玲的里,把的櫻桃小直接給塞得滿滿的。
錢玲玲一愣,隨即便‘嗚嗚’的哭了起來,一旁的小男孩嚇呆了,“你……你個災星敢打玲玲……”
雲莘笑著,從地上又撿了一塊土塊在手裡掂了掂,“怎麼?你也想嚐嚐土塊是啥滋味兒?”
吳元寶一看雲莘的樣子,嚇得不敢說話,子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也顧不上幾人,撒丫子往家裡跑了。
這邊的錢玲玲一邊哭一邊往外吐著土沫子,旁邊的小孩在一旁幫著,雲莘看了看,拉著邊雲萍的手道:“大姐,咱們回家。”
雲萍見雲莘忽然氣起來了,心裡倒是有些恍惚了,雲莘扯了一把,“大姐,趕回去,娘該擔心了。”
雲萍被雲莘這麼一說,這才點點頭,兩人回了家。
一路上,雲莘已經理清楚了現在的狀況,事實就是,現代金牌茶藝師雲莘,真的趕時髦的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在了一個不待見的‘災星’上。
爲了幾個孩子能活下來,娘向周圍的人瞞了自己的份,所以自己一直被當做男娃來養著。
雲莘想到這,再看自己的小板,不由得笑了。
還不錯,喜歡這幅打扮。
見著平時一直呆呆愣愣的小弟忽然笑了笑,雲萍疑道:“小弟,你笑啥?”
乍一聽雲萍的聲音,雲莘有些不適應,這個大姐貌似一直是聲氣的,不過對自己很好,否則剛纔也不會來找自己了。
雲莘笑了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是滿滿的笑意,“大姐,我笑終於出了口惡氣啊,錢玲玲吳元寶還有王妮妮,他們三個總是欺負我,剛纔你沒看見錢玲玲吃土塊的模樣嗎,真是笑死了……”
說著,雲莘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幾聲。
雲萍手扯了扯雲莘的手,一臉的嚴肅,“小弟,娘不是說了嗎,不能跟別人打架,他們欺負你,大姐不是在前頭保護你嗎?你這一手,等會兒他們又該來找麻煩了。”
雲莘一頓,想了想道:“沒事兒,大姐你放心,不就是幾個潑婦嗎,對待潑婦有特別的辦法,你放心吧。”
雲萍唉聲嘆氣,兩人上了個小土坡,雲莘就看見了一個竹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兒,門口長著一棵老樹,因爲是冬天,本沒有樹葉,孤零零的樹幹子在那兒。
雲萍走上前去,手推開了外頭的竹籬笆門,吆喝了一聲,“娘,小弟回來了。”
屋裡邊傳來一陣‘邦邦邦’的切菜聲,一箇中年婦人應了一聲,“哎,趕關上門進來,準備吃飯了。”
雲莘和雲萍走了進去,楊慧蘭正在鍋臺邊切菜,聽見腳步聲,楊慧蘭停下了手裡的作轉,“幺兒,你幹啥去了?”
雲莘後知後覺的聽出來楊慧蘭是在自己,忙應了一聲,“娘。”
楊慧蘭抿著笑了笑,“這咋的?犯啥錯誤了,一進門就這幅小模樣?”
雲萍上前接過楊慧蘭手裡的菜刀,嘆口氣道:“還不是錢家的丫頭和吳家的小子,又在合著欺負小弟呢。”
楊慧蘭一聽,心頭一跳,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兒最是老實,急忙把手在角上了,蹲下子看著雲莘,“幺兒,哪裡傷著了?”
雲莘手了後腦勺,那裡腫了一個老大的包,雲莘眨眨眼睛,道:“娘,吳元寶推了我一把,腦袋磕著樹幹了!”
楊慧蘭一聽,急忙手去,果然在雲莘的後腦勺到了一個圓鼓鼓的包,楊慧蘭心疼的不行,“幺兒咋這麼傻,都說了別跟他們一起玩兒,我幺兒老實,會吃虧的。”
楊慧蘭說著,心疼的用長滿老繭的手去雲莘的後腦勺。
雲莘笑著,“娘,我今天還手了,還扔了塊土塊在錢玲玲裡,都嚇哭了。”
楊慧蘭一驚,“啥?”
雲莘點著頭,“他們罵我是災星,還罵大姐是老姑娘,還打我好幾下……”
楊慧蘭聽著,心裡陣陣兒的疼,雲萍轉,道:“娘,那幾個孩子也太欺負人了,小弟要是再不還手,會被欺負死的。”
雲莘點著頭。
楊慧蘭聽著這話,咬著脣,“罷了,我幺兒是孃的寶,可不能讓人家欺負了去,大不了等他們找來了,娘給他們一人幾棵白菜……”
雲萍不做聲了,轉去把菜幫子剁的邦邦響,雲莘手,握著楊慧蘭的手道:“娘,你放心,是他們先欺負我的,咱們憑啥要給他們賠禮。”
楊慧蘭看著雲莘的模樣,憐的手了的腦袋,嘆口氣沒有說話。
雲莘知道楊慧蘭擔心的是什麼,爹雲明虎一直在鎮子上的書肆裡讀書,常年不在家,孤兒寡母的哪裡敢跟別人嗆聲,被欺負了也只能忍著,所以楊慧蘭才一直沒有應了自己。
雲莘著楊慧蘭手心的溫暖,心裡暖烘烘的,前世的沒有父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現如今穿越至此,竟然有了一個這樣疼自己的娘和大姐,雲莘心裡高興的不得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生活。
楊慧蘭了雲莘的臉,手去從爐竈口裡了,出了一個小地瓜牙子來,笑著吹了吹,手掰開了兩半,“幺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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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莘手接了過來,楊慧蘭又將另一半給了在一旁燒火的雲萍,“萍兒,你也吃。”
雲萍看了看,不著痕跡的嚥了口口水,轉添了一把火,聲氣道:“俺不吃,俺中午吃的飯還沒消化哩,吃不下。”
說著,手了額頭,接著專心燒起火來。
楊慧蘭嘆口氣,手遞了過去,“吃吧,森兒去山裡今晚就回來了,能帶回不糧食來呢。”
雲萍看著放在自己邊的地瓜,終於還是沒忍住,中午就喝了一碗清瀝瀝的白菜幫子湯,又去地裡忙活了一下午,肚子早就不行了。
雲莘見了雲萍並沒有皮,而是直接將地瓜連皮帶瓤的全部吃了下去,心裡有了數,小山村裡窮的嚇人,糧食都是寶貴的東西,哪能浪費一點點。
雲莘也有點了,就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塊,連皮帶著瓤一塊兒的吃了下去。
雲萍吃了兩口,就沒再吃,“娘,您也吃。”
楊慧蘭笑著搖頭,“娘不。”
雲莘也拿了剩下的一塊遞過來,“娘,我吃飽了。”
說著,走上前去將剁碎的白菜劃拉在一個盆裡,張羅著炒菜。
楊慧蘭看著懂事的孩子,不住眼眶紅了紅,將剩下的兩小塊地瓜小心的收在了炕頭,拿著個破碗蓋在上面,又拿了牀破棉被蓋好,等著晚上大兒子回來可以給他吃。
雲莘看著窄小的鍋臺,還有黑漆漆的小鍋,不連聲嘆氣,楊慧蘭從屋子裡出來,見雲莘嘆氣,以爲雲莘是不會炒,笑著走過來道:“你去外頭把娘晾的地瓜葉子收進來,看這天要下雨……”
雲莘點點頭,走了出去,將外頭曬在牆的地瓜葉子都一併收了回來。
楊慧蘭站在鍋臺前,手拿著筷子在油罐子裡蘸了一下,隨即迅速的點在鍋裡用水衝開,“刺啦”一聲傳來,楊慧蘭這纔將白菜幫子和水一併倒了進去,加了點鹽,翻炒起來。
雲莘站在後,轉眼打量著屋子的擺設,這是一間很小很破的屋子,屋子裡什麼像樣的傢俱也沒有,幾個破碗和幾雙筷子,幾個小袋子擱在牆角,東邊是娘仨睡在一起的火炕,裡邊用簾子隔開一道,就是大哥和爹爹睡覺的地方。
雲莘嘆口氣,這個家很窮,窮到讓一個曾經在農村長大的人來看,仍然覺得太窮了。
不過好在孃親善良,大姐也敦厚,記憶裡的大哥也是個正直善良的子,雲莘心頭又涌上一暖意,老天既然讓重活一世,那便一定要活得風生水起,好好的過一次。
雲莘正在默默規劃未來,門外就響起一陣罵聲。
雲萍急忙放下了燒火站起子,“肯定是錢大彪的婆娘找來了,俺出去罵走……”
楊慧蘭急忙手拽住了雲萍的手臂,“別,你是個姑娘家,出去跟們吵吵多不好,娘去。”
雲莘上前一步,“娘,我不是姑娘家,我跟你一起去。”
倒要看看,這些個不要臉的潑婦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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