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的傷勢算不得太重,太醫一番診治又上了藥,便覺得舒坦多了。
“怎麼樣,你這丫頭可好些了?”太后略顯冷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
明蘭若一驚,本能地要起行禮:“參見……”
“行了,給哀家行這虛頭腦的禮,你要真是個懂禮的,皇后的人讓你跪,你就該跪在那里,而不是找到哀家這告狀。”太后不客氣地打斷。
明蘭若干笑:“呵呵……那什麼……您老人家也不舒服,該在房里好好歇著。”
其實吧,找到太后這里,除了想看看太后的病,也確實存了想借太后之手躲了那一場罰跪的想法。
太后也不管的表多尷尬,扶著大宮的手臂坐下來。
“哀家什麼樣,哀家心里清楚,用不著你們假惺惺的瞎心。”太后板著臉冷哼了一聲。
明蘭若眼角搐,太后娘娘這脾氣也是前生對這老太太特別無的原因。
哪怕其實行上表達的是善意,但……
真真刀子,刀刀人那種,跟蒼喬那怪氣有得拼!
“太后娘娘說的是。”只能干地回了老太太一句。
太后睨著,眼神銳利:“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了一手苗疆的醫,也不見你和你爹之前提起過。”
明蘭若笑了笑:“我娘天生弱,外祖打仗的時候帶回個苗醫專門為調理,我娘死后,嬤嬤就負責照顧我,我當初也是覺得好玩,瞎學了點,就沒到說了……。”
“瞎學你也敢給哀家看病,是不要命了吧?”太后不客氣地斥責。
明蘭若嘆氣:“雖然是瞎學,但那苗醫嬤嬤教得用心,這些年在悼王府,也是靠著這一手醫才能活到今日。”
太后看著的眼神復雜:“你這不是活該,當初你好好嫁給太子……。”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攜太子來探您了。”慈安宮的大宮恭謹地進門行禮打斷了太后的話。
“呵,這是說曹,曹到,宣他們進來吧!”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明蘭若:“……。”
宣那兩尊大佛進這個傷患的房間,是不是意味著還得下跪。
但眼珠子一轉,忽然又想開了。
是傷患,就是不跪又怎麼樣,太后都沒讓自己跪!
明蘭若小臉蛋一皺:“哎喲,好疼啊!”
然后好整以暇地躺了回去。
太后瞥了一眼,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不一會,周皇后就帶著太子上宙進來了。
“參見母后,聽聞您病倒,兒媳心中擔憂極了。”周皇后上前行禮,貌端莊的臉上滿是擔憂。
話里話外也不像一般宮妃那般拘謹于禮儀,言談間用了尋常人家媳婦的自稱,倒是顯得親切溫。
太子上宙倒是一板一眼,恭謹有禮地行了大禮:“拜見皇祖母,您可好些了?”
“都起來吧,看你們結伴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生母子。”太后對著兩個人不咸不淡地道。
皇后:“……”
太子:“……”
明蘭若:“噗嗤……。”
強行忍笑,忍得傷口都疼了!
周皇后是現任皇帝的繼后,太子繼母。
但宮里最講究母慈子孝,皇后是所有皇子名義上的“母親”,不管私下是不是恨得要干掉對方,面上功夫都要做足。
老太太這耿直得毫不留的個,到底是怎麼在上屆宮斗中為人里的贏家?!
明蘭若這一咳嗽,立刻惹來了周皇后的目。
周皇后溫又歉意地看著道:“悼王妃傷勢好些了麼,都是本宮的錯,宮里的人說什麼不吉利的渾話……。”
“皇后是錯了,明明是壽宴,卻讓人跪在宮道一晚,才是不吉利,知道的是拜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皇后拜靈堂!”
太后一邊喝茶,一邊冷不丁地打斷周皇后的話。
“咳咳咳……。”明蘭若簡直憋笑憋出傷了。
這老太太真是夠狠的,都要羨慕老太太這想說啥就說啥的威風了!Μ.166xs.cc
地位夠高,果然是可以為所為的。
壽辰被人罵拜靈堂,周皇后就算再有修養和再能裝,臉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但很快就恢復了溫的表:“是兒媳沒有管束好底下人,定要置那幾個自以為是的下人!”
說著,滿是歉意地看向明蘭若:“悼王妃可莫要怪罪本宮。”
明蘭若一頓,周皇后這是在表態不追究今天宮道上的事。
虛弱地笑了笑:“臣本是戴罪之,能進宮為娘娘賀壽已經是陛下和娘娘的恩典。”
看著周皇后臉上出滿意識趣的表,明蘭若話鋒一轉——
“但坤宮里竟有人敢替娘娘發落命婦,這是看娘娘脾氣溫,得意忘形了,爬到娘娘頭上,才敢這麼干。”
周皇后的臉僵住了,明蘭若這帽子扣得太大,是要置阮尚宮這些心腹!
明蘭若只當沒看見周皇后沉的目,慢條斯理地喝藥。
既要和小希一起踏出悼王府,就容不得京城里的那些人肆意侮辱和踐踏和孩子。
拿皇后邊的人開刀,最合適,從此讓人不敢再隨便糟踐和小希!
太后不咸不淡地道:“蘭若丫頭說得有道理,皇后格太和,今天他們可以狐假虎威,明天就能騎到你頭上!”
周皇后最終不得不曲膝,低聲道:“母后說得是,兒媳回去就置了他們。”
“得了,你現在就回去吧,不是還要吃晚宴嗎?”太后有點不耐煩地道。
皇后惱恨得了掌心,面不改笑道:“太子和太子妃都等著探悼王妃,他們是年輕人,太子妃和悼王妃是親姐妹,不如讓他們聚一聚。”
太后聞言,倒也干脆:“行,你就扶哀家出去吧!”
明蘭若還沒來得及阻止,皇后已經馬上過來扶著太后出門去了。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太子上宙和明蘭若。
面對上輩子自己曾經同床共枕的夫君,明蘭若心復雜,一點都不想和他單獨呆著。
上宙卻忽然走到邊坐下,目溫而灼熱地看著。
明蘭若還沒想好要說什麼。
他抬手就握住了明蘭若的手:“疼麼?”
仿佛那個百面前,以斯文守禮出名的太子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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