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期末考試的績排名與期中差距不大，張槓槓倒是進步了不，進了前十。

“終於可以拿回去差了……”張槓槓激的都快哭了：“我老怕考的太差歲錢就沒了。”

謝孟將捲子收好，隨口問了句：“你拿這麼多歲錢幹嗎？”

張槓槓認真想了想：“先要請你吃飯。”

謝孟：“……”

張槓槓：“還要給買禮。”

謝孟一時沒反應過來：“買什麼？”

“禮啊。”張槓槓掰著指頭算：“人節快到了呢。”

謝孟：“……你打算買什麼？”

張槓槓：“那隻薰草熊現在好像很紅啊。”

“……”謝孟無語道：“不要隨便買，長蟲了怎麼辦。”

張槓槓嘟囔著“會長蟲嗎”，他問謝孟：“那你陪我一塊兒去買吧？”

謝孟對著張槓槓那張充滿希翼的娃娃臉還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就算放了寒假謝孟的作息時間也沒有多大的變，6點起床，熱，打拳，提防著張秀娟襲，兩人過半小時的招。

“今天中午我去外面吃，飯都給你熱好了。”將張秀娟推過來的掌風排開，謝孟說道。

張秀娟手掌一探，著謝孟的下過去：“唷，約會啊。”

謝孟頭一偏，躲過了：“是男生。”

張秀娟收了勢，笑著道：“男生也很難得，你都沒帶過朋友回來。”

謝孟：“以後會有機會的。”

張秀娟不信：“初中你也這麼說，結果一個都沒有。”

謝孟：“現在和那時候不一樣。”

張秀娟問他：“哪個好呢？”

謝孟想了想：“現在比較好。”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認識了很多人，都很開心。”

張槓槓說要請客吃飯，架勢擺的也非常足，只不過一張臉太，裹的又像個球，服務員最後還是把賬單遞給了謝孟。

“我買單！我買單！”張槓槓急了，氣勢人的把紅包甩在檯面上：“隨便！”

謝孟：“……”

服務員：“……”

最後兩人吃死也只吃了200多，因為張槓槓的紅包實在是太惹眼，謝孟決定先去買個錢夾。

“你拿了多歲錢？”張槓槓的問謝孟。

“我們家沒什麼親戚。”謝孟挑著錢夾的，他拿了個淺棕的問對方：“這個怎麼樣。”

張槓槓隨意看了一眼：“好……爺爺總該給了吧？”

謝孟：“我就和我住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他讓售貨員把標籤剪了，示意不用裝袋，回頭就看見張槓槓一臉想死的表。

“……”謝孟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我小學他們就不在了，說給你聽又沒事的。”

張槓槓恨不得在臉上刻“我是罪人”四個字，他呸呸了兩聲：“大過年的，我們不說這個，高興高興。”

謝孟笑了起來：“我很高興啊，你約我出來，請我吃飯，這些都令我很高興。”

他看著張槓槓，笑著道：“謝謝你。”

關於給的禮，兩個沒什麼經驗的人非常老土的選了只絨大熊，因為太大的關係，張槓槓最後只能背在背上帶回去。

“你打算怎麼給？”謝孟忍不住問道。

張槓槓：“寄給吧，直接送學校去會給添麻煩的。”

謝孟：“……你可真賢惠啊。”

張槓槓對於別人說他賢惠這件事並不介意，他們家就是類似男主主外的模式，男人賢惠對他來說並不是貶低的意思。

買了熊後又逛了會兒街，張槓槓想吃冰激凌，謝孟也給他買了，兩人流背著熊，到最有都有些吃不消。

“不行了……快趴下了……”張槓槓大冷天的居然熱出了一頭的汗，他決定先把熊扛回去：“晚上來我家吃飯不？我媽媽一直問你呢。”

謝孟：“今天就算了，下次吧，你來我家也行。”

張槓槓自然沒意見，背著熊樣子稽的上了公車，他隔著車窗朝謝孟揮手。

“當心點。”謝孟指了指他的熊：“要送人的。”

“知道的。”張槓槓笑著回他。

冬天夜的早，謝孟送走了張槓槓也不急著回家，他將羽絨服的帽子拉到頭上，一個人往道前街走。

華燈初上，年味還沒完全散去，車尾燈如穿梭的霓虹，謝孟穿過馬路，街頭巷尾都還有著放完鞭砲後留下來的紅碎紙，文化市場過了年初五就開市了，不學生都在置辦下個學期的習題資料。

謝孟看過一排書架，正準備彎下腰去找，後有人出手臂到了他的後腦勺。

那人低頭，不怎麼確定的了謝孟的名字。

謝孟抬起頭，有些驚訝：“韓冬？”

“好久不見了。”韓冬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最近還好嗎？”

謝孟做了個攤手的作，他出點笑意：“過得不錯。”

韓冬仔細的打量了對方一番。

“新年快樂。”他最後說。

文化市場離s高很近，附近有不可以讓學生溫書的咖啡店，季欽揚的面前擺著一杯雪頂咖，百無聊賴的等著季茉莉挑蛋糕。

“我兩個都想要啊……”季茉莉委屈的皺著臉：“兩個都買吧。”

季欽揚瞟了一眼：“過個年胖6斤，你還嫌不夠？”

季茉莉翻著白眼的坐迴座位上，在s高讀了半學期，績沒怎樣，倒是對周圍咖啡店瞭如指掌，趁著買書的機會又讓堂哥季欽揚陪著過來吃點心。

店門口的風鈴響了幾聲，季茉莉下意識的抬頭，看到來人時又猛的了回來。

“？”季欽揚挑眉：“怎麼？”

“噓！”季茉莉張的噤聲：“我看到韓冬了！”小心翼翼的用氣音道：“我們國際班的風雲人，長得好看又是學神，我的新晉男友。”

季欽揚莫名其妙：“……你躲著你男朋友幹什麼？”

季茉莉一本正經道：“男友是我自封的，他不知道。”

季欽揚：“……”

季茉莉又看過去：“他跟男生出來哦……唔，那人好眼？”

季欽揚還來不及回頭，就听見季茉莉恍然道：“啊！我在校bbs初中部的網站上看見過他！什麼……謝、謝孟？”

韓冬掏錢買了咖啡，他問謝孟：“你喝什麼？”

謝孟看了眼飲品單：“純就行了。”

“習慣都沒變。”韓冬付了錢：“每次來都喝。”

謝孟不置可否，他選了靠窗的位子坐，後正好一捧綠植擋住了視線。

韓冬比了個手勢：“給你看樣東西。”他掏出手機，翻到相冊裡幾張截圖，推到謝孟面前。

正好是那一天張槓槓在s高群裡“舌槍戰”的聊天記錄。

“……”謝孟皺著眉：“你們欺負他了？”

韓冬失笑：“重點不是這個。”他點了點手機屏幕：“這幾個都是初中直升上來的，還能揪著這事不放也有本事，當年的帖子雖然被封了，但並沒有刪除，沉到最底還有點擊量你也知道意味著什麼。”

謝孟不說話，他喝了口，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無所謂了，反正我現在在w中。”

韓冬看著他：“林恆敬出院了，學校在調查這件事，他如果想不被吊銷教師資格證書，肯定要坐實你強迫的罪名。”

韓冬嘆了口氣：“你太衝，那幾張照片角度抓的又好，被揍的那個反倒了害者。”

校bbs打開的並不快，季欽揚用了季茉莉的賬號登陸，翻了好久才翻到那已經被封掉的帖子，標題就是【驚】兩個字。

一樓總共放了三張照片，角度都是從側面拍的，從圖上看就像謝孟按著個人牆上強吻。

“哇奧。”季茉莉捂著：“這就是我們那棟實驗樓誒……太刺激了吧。”

季欽揚瞇著眼睛，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道：“這是截圖，原本應該是視屏，發這個帖子的人只截了幾張。”

季茉莉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

季欽揚晃了晃食指，輕輕的比在間。

謝孟面前的牛已經涼了，他面無表的看向窗外，眉宇間像凝了層霜。霧氣附著在玻璃上，天幕暗沉，夜晚的燈火卻並不明亮。

“我查到了拍照的人，林恆敬自然也查得到。”韓冬示意服務員拿來店裡的名片和筆：“他卓小遠，很巧的也考到了w中，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找過你，不過證據在他手上，林恆敬肯定會想辦法找到他。”

謝孟低頭看著韓冬寫下卓小遠的個人信息和班級號，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那張名片。

“謝了。”謝孟誠懇道。

韓冬：“我一直都相信你。”

謝孟點頭：“我知道，教務沒在最後幾個月把我開除……是你替我說的話。”

“同學一場，應該的。”韓冬站起，他拍了拍謝孟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齊飛家甚麼都不多，多的就是人，以至於每逢過年，飯局吃到年初八還沒吃完，接到季欽揚電話時他正抱著某小姑的兒，丫剛好一泡尿撒在他上。

“喂喂！”齊飛一手抱著小丫頭一手接電話：“誰啊？！”

季欽揚的聲音帶著笑意：“怎麼，你又被七大姑八大姨纏住了？”

“……”齊飛嘆了口氣：“你來救我啊？”

季欽揚：“莫能助咯。”

齊飛氣結：“那你打電話來湊什麼熱鬧……”

“這不是有事麼。”季欽揚放低了語氣，難得嚴肅道：“卓小遠你認識嗎？”

齊飛想了想：“有點……好像是6班的？”

季欽揚又問：“他和誰關係比較好？”

“這我哪知道……”齊飛莫名：“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別人來了。”

季欽揚沒有回答，他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道：“行了，我有數了，先掛。”

“哎哎……”齊飛還來不及問清楚，季欽揚就切斷了通話。

上小丫頭張大了眼睛，吮著手指頭盯著自己的哥哥：“蟈蟈……抱！”

“……”齊飛抓狂道：“混蛋！別把口水蹭我胳膊上！”

謝孟並不是第一次坐韓冬家的車，開車的司機也都認識他，韓冬示意他先進去。

“我怎麼記得之前不是這輛？”謝孟看向後備箱：“你什麼時候換的？”

韓冬無所謂道：“新年禮，隨便開開。”

“……”

謝孟轉移了話題：“對了，你認識一個的孩子麼？”

韓冬愣了愣，他的表有些微妙：“你問這個乾什麼？”

謝孟解釋道：“是張槓槓，就是在你們群裡吵架的那個，他和一個的生關係特別好，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人怎麼樣？”

韓冬毫不猶豫的說：“當然很好，非常好。”

“？”謝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和很？”

韓冬：“關係不錯。”他想了想，開始羅列：“家裡條件好，學習好，人長的也好，人品更是沒話說，尊敬師長友同學。”

謝孟：“……我沒想了解那麼多。”

韓冬：“你可以告訴你那個朋友。”

謝孟想想也有道理。

“他呢。”韓冬突然問道：“你那個朋友怎麼樣？”

“張槓槓？”謝孟認真道：“他當然很好，很可，格活潑大方，學習也努力。”

韓冬：“有照片沒，給我看看。”

謝孟給他看了自己手機里和張槓槓的合影。

韓冬看了一會兒，他皺著眉，有些不滿意：“沒有單人的嗎，發給我一張。”

謝孟：“……”

韓冬的車只能送到山塘街口，謝孟下去了，隔著車窗與韓冬道別。

“有什麼麻煩和我講。”韓冬看著他：“能幫忙我都會幫忙。”

謝孟彎著腰，他點了點頭：“我知道的，謝謝你。”

韓冬擺了擺手，他吩咐司機調頭，衝著謝孟做了個“再見”的口型。

山塘街的年會還沒結束，喧囂的攤位小販夾道擺著，韓冬的車行的艱難，紅尾燈閃爍在無盡的霓虹裡。

舞龍的隊伍遮住了謝孟的視線，他慢慢走上拱橋，橋頂相的嬤嬤給了他一剛做好的棉花糖：“囡仔，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謝孟笑著。

他坐在橋墩上，一低頭就能看見夜遊的烏篷船，搖櫓的人唱著歌，一竿子劃碎了兩岸燈籠的照影，長龍蜿蜒過橋頭岸邊，點燃了牆黛瓦與亭台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