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槓槓在放暑假前心張的給發了短信：“放假有時間去游泳嗎？”

對方回复的很快：“抱歉……暑假可能要補習。”

不失是不可能的，但作為一個懂事又大度的男人（……）張槓槓自然不會斤斤計較。

又發來了消息：“去游泳要拍照給我哦，超想你的，那張籃球的都當了好久的屏保了。”

張槓槓：“……”

謝孟把暑假作業記好，一回頭就看見張槓槓漲得通紅的臉。

“……”謝孟很擔心：“不舒服？”

齊飛坏笑道：“他不是不舒服，他只是發了而已。”

張槓槓：“……”

夏至過後，蘇州算是真正進了高溫，白天日芒盛風靜，空氣熱，夜晚倒還涼爽，謝孟偶爾會搬出藤椅讓張秀娟坐在院子裡乘涼。

他的作息時間一直沒變，早起打拳，與張秀娟過招。

“你暑假不出去玩？”老人的掌風爽利，對小孫子也不留面：“別老悶在家裡，長黴呢。”

謝孟無奈道：“我天天跑出去，你要有什麼事怎麼辦？”

張秀娟：“我能有什麼事，你別那麼自閉。”

“……”謝孟哭笑不得，只好說：“我今天去游泳。”

張秀娟來勁了：“和孩子？”

謝孟：“男的，等會兒他過來。”

張秀娟瞪著眼：“唷，你牌子大嘛，還要人家接，去把冰箱裡的綠豆湯拿出來回回溫，大熱天的你也不知道客氣。”

季欽揚來的時候就看見謝孟提了個保溫壺，他挑了挑眉，單腳撐著新買的山地車。

“我好婆做的綠豆湯。”謝孟解釋道，他擰下壺蓋，給季欽揚倒了一杯：“嚐嚐看。”

回溫的時間正好，清涼爽口，張秀娟放了冰糖，湯味甜而不膩。

季欽揚邊喝邊笑著道：“這算車馬費？”

謝孟也笑了，他難得開了句玩笑：“那你也太便宜了。”

季欽揚不否認，他示意謝孟坐後面，將保溫瓶掛在了車龍頭上。

山塘街橋多，雖小卻高，季欽揚載著謝孟上坡時得站起來蹬。

“要不我下來推吧。”謝孟提議。

季欽揚憋著氣沒說話，下坡時夏風吹起了他的劉海，出潔的額頭：“你站起來，搭著我肩膀。”

“？”謝孟雖然不解，但也照做。

季欽揚一鼓作氣沖上了最高的一頂橋。

熱風鼓譟，撲面而來，謝孟瞇著眼，無意識的抓了季欽揚，騎著單車的男生笑了起來，他回過頭，燦爛驕溫了緻的廓。

兩人到游泳館的時候張槓槓和齊飛已經等在那兒了，張槓槓居然還帶了只游泳圈，大黃鴨同款。

看到季欽揚時齊飛有些驚訝：“你不昨天才去穿了耳？今天游泳沒問題？”

謝孟聽見了，他有些疑的回頭去看。

季欽揚出了左邊的耳朵，耳垂上有一粒小小的銀質耳釘。

“……”謝孟盯著看了許久。

季欽揚笑著側過臉：“好看嗎？”

齊飛出不了的表，在他眼裡季欽揚實在是太自了：“行了，老大你最了，簡直死了！”

張槓槓到是比較擔心開學後會不會被彌勒佛發現，不過聽齊飛的意思，季欽揚頭髮都染過，這麼小的一個地方誰能管得了。

“那你今天還游泳嗎？”謝孟習慣後就沒覺得有什麼了，在他眼裡季欽揚很漂亮，打扮什麼的有時候比孩子還合適。

季欽揚：“我在旁邊看就行了，游泳池也涼快。”

因為去的早，泳池裡的人並不多，張槓槓趴在大黃鴨上面一定要齊飛推著遊，季欽揚一個人有些無聊的坐在池邊上洗腳，目不自覺的盯著水里的謝孟。

男生像魚一樣，渾淋了水彷彿整個人都了下來。

季欽揚看著他游向自己，手臂一抻坐到了旁邊。

“很無聊嗎。”謝孟揩了一把下上流下來的水，他的很白，卻不是像季欽揚白的明的那種，因為出水後有些冷的緣故，季欽揚發現對方的/頭了。

“……”季欽揚了鼻子，咳了一聲道：“有點。”

謝孟拿了一塊巾頭髮，他想了想說：“等下讓他們自己玩吧，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季欽揚來了興趣：“哦？做什麼？”

謝孟笑了笑，他把巾扔到一邊：“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和張槓槓還有齊飛打完招呼，謝孟帶著季欽揚出去的時候正好到卓小遠，卓近近穿著漂亮的帶著花邊兒的小泳，看到他又尖了一聲。

謝孟：“……”

卓小遠冷酷道：“就你這材用不著不好意思。”

卓近近氣鼓鼓的捶了自己哥哥一下。

季欽揚與卓小遠了拳：“照顧好你妹妹。”

卓小遠吊著眉：“不用你說。”他看了兩人一眼：“你們遊好了？”

謝孟沒有正面回答：“槓槓和齊飛還在裡面。”

卓小遠不爽的嘖了一聲：“又要跟傻們一起玩了。”

謝孟：“……”

季欽揚把車騎到武中心門口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謝孟走上幾個台階回等著他。

“我小時候不好，就被好婆送到了這裡來。”謝孟和看門的大爺打了個招呼，門路的往散打場走，更室裡沒有人，謝孟拿了套新的運服遞給季欽揚。

男生穿著綢緞短褂，赤著腳沒有穿鞋。

季欽揚也學他的樣子，把鞋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場館。

教拳的師傅還在帶弟子，很多小孩只有五六七歲的樣子，紮馬步，聲氣的出拳收掌。

“我也要跟他們一樣學嗎？”季欽揚好奇道，他看著謝孟套上護腕，又扔給了自己兩隻。

“基礎你現在學也來不及了。”謝孟笑著道：“我教你實用的拳法套路，平時防用的。”

季欽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沒想到你會這些。”

謝孟沒有說話，他拉過季欽揚的手臂，與自己的上下疊，他比劃了一下排掌再推，季欽揚跟著節奏做了一遍。

“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前膝蓋微彎。”謝孟邊說邊作，左繞過季欽揚，疊著的手臂突然一排一拉，季欽揚上前衝，還沒反應過來謝孟的膝蓋就抵著他的小重重一絆，一個轉，季欽揚就被彈不得的按在了地上。

季欽揚：“…………”

謝孟低頭看著他：“古傳散手，頭、指、掌、拳、肘、肩、膝、、、臂，每個部位都可攻擊，講究出其不意，實用為主。”

他扶著季欽揚起來，擺出防的姿勢：“你來試試。”

季欽揚滿大汗的躺在地上，謝孟倒了綠豆湯遞給他。

“剛剛那個是什麼？”季欽揚突然問了句。

謝孟：“詠春拳，三板斧。”

季欽揚：“這也是散打？”

謝孟：“屬於中國傳統武。”

季欽揚笑了起來：“你怎麼什麼都會，一代宗師啊。”

“王家衛的電影拍的還不錯。”謝孟也笑了：“就是特技誇張了點。”

季欽揚點頭：“恩，duangduang的。”

謝孟裡的綠豆湯差點噴出來，季欽揚歇了會兒又站起，他活了下手腕腳腕。

“還練？”謝孟詫異：“這種急不得，你不怕明早起不來？”

季欽揚挑了挑眉，一語雙關的道：“打架這種事，是男人都不能輸。”

齊飛在暑假過了大半個月後又約季欽揚出來游泳。

“你耳好了吧。”齊飛夾著手機，一手搖著扇，邊打電話邊哄著姨媽家的小兒子睡午覺：“我約了張槓槓和卓小遠，你和謝孟一起來啊，要不然我得一個人陪兩傻玩。”

季欽揚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我沒空，最近再搞別的。”

齊飛：“還在作詞作曲啊大藝家，那謝孟唄，他總有空吧。”

季欽揚：“他也沒空，你不用去問了。”

齊飛：“嘎？！”

季欽揚懶洋洋道：“所以只能你們三傻一起玩了。”

齊飛：“……”

謝孟接到張槓槓電話時正在教季欽揚怎麼快速正面靠牆制服，他反剪了對方雙手，一條在對方兩間。

“抱歉……”謝孟示意自己接了個電話，季欽揚的表有些尷尬，他盡量讓自己放鬆的背在牆上。

“你和一在搞什麼啊。”張槓槓在電話裡抱怨道：“出來玩都約不到人的。”

謝孟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是誰……

“我最近在打工。”謝孟說著看了一眼季欽揚，這句話不算說謊，除了教季欽揚外他也在武中心帶其他小孩打拳。

張槓槓很清楚謝孟家裡的經濟況，立馬偃旗息鼓了下來：“對哦……那辛不辛苦啊？”

謝孟：“還好。”

張槓槓又問：“那好玩嗎？”

謝孟想了想：“好玩啊。”他看了一眼被自己在牆上的季欽揚，笑著又強調了一遍：“非常好玩。”

季欽揚勾了勾角，突然肩膀一，撞在了謝孟肩上，後者沒防備往後仰時被季欽揚一個反推，於是兩人的位置對調了。

謝孟：“……”

季欽揚坏笑著做了個口型：“非·常·好·玩·哦”

暑假快要結束時季欽揚已經能在謝孟手裡面過十招以上，莫素媛雖然不解兒子的好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奇怪的一項，但仍是支持的給他做了春夏秋冬一個套系的武服。

季山容倒是很欣，還特意寫了副“武者高德，仁心俠義”的字掛在季欽揚的音樂室裡。

暑假最後幾天，季欽揚每天早起，跑步，騎車，邊聽曲子邊打一套形意拳。

莫素媛做完早餐，特別迷的看著兒子：“我的小伙子真帥呀。”

季山容故作嚴肅的咳了一聲。

莫素媛笑著道：“好啦，老頭子你也很帥。”

季欽揚喝完豆漿，他吻了吻母親的臉頰。

莫素媛拍了拍他的背：“回來吃麼？”

季欽揚做了個“不”的晃手指作，他戴上耳塞，哼著歌跑下樓去。

“……”莫素媛擔心的著臉：“兒子是不是談了？”

季山容抖開報紙哼了一聲：“他以前又不是沒帶過小姑娘回來。”

莫素媛：“這次不一樣。”笑著道：“我的兒子，真的喜歡上了誰，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謝孟與季欽揚面對面走著太極步，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高手過招的架勢，大概是沒有基礎的緣故，季欽揚反而學的毫無限制張發，彷若一張白紙潑墨揮毫，了曠世奇卷，打法只追求快準狠贏。

左拳破空，謝孟抬手及擋，季欽揚的右膝跟上，謝孟抵住，他猛的已掌為盾排開季欽揚拳風，反力一推，對方口一窒，退了幾步。

謝孟微微一笑，並不放過他，飛起一腳踢向季欽揚肩膀，後者反應極快，竟是一把抓住了謝孟的小。

謝孟：“！”

季欽揚的另一隻手猛的揪住謝孟口，幾乎將他半提了起來，繞了半圈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謝孟：“……”

季欽揚整個人在謝孟上，撐起胳膊笑意盈盈的低頭看著他。

謝孟有些鬱悶道：“你剛那是什麼招式……”

“電影裡面學的。”季欽揚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他撐著下，突然手撥了撥謝孟的劉海：“很有用不是嗎？”

謝孟呼了口氣，他了：“起來了……”

季欽揚懶洋洋的不肯。

謝孟：“……”

男生突然像小狗一樣在他肩膀上蹭了半天，謝孟抬手一，全是季欽揚的汗水……

“你……”謝孟失笑。

季欽揚哈哈了兩聲，他站起來拉住謝孟的胳膊：“要開學了，作業做完了？”

“恩。”

“太好了，給我抄抄數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