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錢陌的最後一首歌，反響比想像中的還要熱烈，郭臨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這是公開出櫃的節奏啊……”

翟林倒是無所謂：“我大重慶飄飄多得不得腰台，到抓一個鬥是。”

季欽揚沒什麼評價，他看著謝孟去拿酒水，回來的時候被張槓槓拉去看拍的照片，兩個人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謝孟的臉上笑容溫。

“我是沒辦法理解男人喜歡男人啦。”郭臨安了頭皮，他忍不住問季欽揚：“就算錢陌長得再好看吧，你說你會喜歡嗎？”

季欽揚的神冷淡：“恩，不喜歡，他不是我的菜。”

“……”郭臨安以為他在開玩笑，還嗨的接茬道：“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季欽揚一點猶豫都沒有：“我家謝孟那樣的。”

郭臨安狂笑：“哈哈哈哈哈哈這話你跟你兄弟說過沒哈哈哈哈哈！”

謝孟正好拿著酒水回來，莫名其妙的問道：“說什麼呢？”

郭臨安邊笑邊抹眼淚：“啊哈哈一說，說你是他喜歡的類型哈哈哈。”

“是嗎。”謝孟也笑了，他把飲料遞給季欽揚，兩人了瓶：“真巧，你也是我喜歡的類型。”

郭臨安還當他們倆在開玩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好配啊，乾脆去結婚吧哈哈哈哈哈”

“……”明顯已經反應過來的翟林，一臉你是豬嗎的表看著郭臨安：“你寶的可以，怪求不得遭狗。”

郭臨安：“？？！”

錢陌終於給熱的們簽好名合了影，走到季欽揚待的酒桌旁邊，他的目落在謝孟臉上，態度自然的打了招呼：“哈羅。”

謝孟與他握手：“你唱的真好。”

“謝謝。”錢陌笑著喝了口酒：“聽了這麼多，最喜歡哪一首？”

張槓槓想了想：“最後一首吧。”

錢陌：“哦？”

張槓槓：“特別有feel，特別正能量，人肺腑，可歌可泣！”

所有人都一副“可歌可泣是什麼鬼”的表……

“詞還可以，不過曲子不行。”錢陌謙虛道，他看了一眼季欽揚，舉了舉手裡的酒瓶：“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季欽揚淡淡道：“我考慮下。”

錢陌笑了笑，對他出手：“希我們有機會合作。”

翟林和郭臨安先回了宿舍，韓冬負責送張槓槓回去，10月初的北京已經開始轉涼，張槓槓敞著車門還在低頭翻照片，韓冬下外套蓋到他頭上，張槓槓連腦袋都沒抬，只是作自然的用手拉了拉對方的外套領子。

季欽揚在夜中摟過謝孟的肩膀，側過臉吻了下對方的額頭。

錢陌站在mao空曠的樓頂上，他手裡拿著一罐啤酒，頭髮披散著被夜風吹起來，擋住了一半的視線。

他出手機發了條短信，慢慢的一口一口喝酒，後樂隊的伙伴喊他的名字，不帶惡意的調侃：“陌陌你又看上誰了？”

錢陌沒回頭的比了個中指。

“別生氣嘛。”隊長兼吉他手的聞濤笑著道：“你每次不是看上直男就是已婚人士，我們都想你能別折騰好好過日子嘛。”

錢陌沒有說話，他長了手臂靠著欄杆，腳下是鐵鏽的廢舊大門和包裹了百日，散發著熱量的水泥地。

錢陌喝了啤酒，然後一個用力，將空罐子高高的擲向半空。

北京快要進冬季的時候謝孟已經穿上了有點厚度的，他從一開始老忘帶潤膏和護手霜，到現在已經塗的非常習慣。

星期五謝孟教的那小孩要去參加騎車俱樂部，特意打電話來給他。

“孟孟！”許紹和從來不肯好好人：“要不要一起來玩？”

謝孟笑著拒絕：“你自己玩吧，注意安全。”

中午日頭正好，謝孟從宿舍走到東門差不多花了20分鐘，被曬得渾都熱了起來。

季欽揚仍是在老地方等他，男生只穿了件襯衫，連外套都沒披。

“有那麼冷嗎？”季欽揚一手在子口袋裡，一手搭上謝孟肩膀：“要幫你去買秋嗎？”

謝孟：“……”

季欽揚：“放心啦，你穿秋也很帥的，秋男神。”

北京的故宮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很多，兩人走了半天，饒是力再好也有些不了。

“怪不得古時候皇帝要坐輦。”季欽揚開玩笑道：“這去個老婆房間都要半天，一晚上還能幹什麼。”

謝孟看了他一眼：“去逛花園？”

季欽揚故意道：“走不怎麼辦？”

謝孟：“我背你呀。”

“……”季欽揚：“還是我背你吧。”

謝孟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走不了麼？”

“算了。”季欽揚蹲在地上出手：“我們手拉手吧。”

於是兩人手拉手的去逛花園，結果發現太和殿到花園實在是太遠，謝孟走走走走就暈了，季欽揚先開始在前面拖著他，後來拖直接變了拽。

“這次是真走不了……”季欽揚大咧咧的坐在石頭上，手臂撐在後面仰著頭：“不過風景真好啊。”

謝孟“嗯”了一聲，他力比季欽揚還差一點，緩了許久整個人才從待機狀態中活過來。

季欽揚突然手了他脖子。

謝孟：“？”

季欽揚乘人不注意，迅速低頭親了他一口。

“……”謝孟：“你這種襲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

季欽揚哈哈大笑，正準備站起來時，被謝孟猛的拽過領，男生只覺得鼻尖微痛，被對方輕輕的咬了一口。

“禮尚往來。”謝孟笑著淡淡道。

季欽揚：“……”

從故宮出來，季欽揚帶著謝孟去了景山公園，等爬到山頂的時候太已經快下山了。

季欽揚指向北面，示意謝孟去看，夕西下，老北京的中軸線橫貫了南北，鼓樓的灰筒瓦染上了落日的餘暉。

“像把天都劈開了一樣。”謝孟喃喃：“真是壯觀。”

“巍巍遠山前。”季欽揚笑著念，“縱橫一線天。”

謝孟不了：“行了，知道你比我有文化。”

季欽揚挑眉：“學藝的，都有顆文藝心，年紀大了也一樣。”

“大齡文藝男青年。”謝孟總結：“老了是不是要每天種種花喝喝茶寫寫詩？”

“還要每天抱老婆”季欽揚張開手臂：“快點來抱我，晚上山風冷死了。”

謝孟笑著從後面抱住他，兩人一起站在山頂上看落日。

“你找了我是福氣。”季欽揚握著謝孟摟在自己腰間的手：“長得又好，脾氣也不錯，會唱歌會寫詩，手也在進步中，還能你一萬年不變心。”

謝孟靠在他肩上悶笑道：“鱉都活不到一萬年。”

季欽揚：“那就一百年好了。”

謝孟：“一百年也太長了。”

季欽揚想了想：“那能活多久就多久唄，就算下一秒死了，這一秒我還是你。”

“……”謝孟嘟囔道：“你太麻了。”

季欽揚哈哈笑著，他彎下腰把男生背到背上，慢慢往山下走：“我就這麼點技能，多練練才悉。”

謝孟低頭吻了吻季欽揚的後腦勺。

“實在挖不出心來給你看，就只能說給你聽了。”季欽揚小心看著腳下的路：“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音樂這條路其實比想像中的還要難走，你從來不說，無條件的支持我，鼓勵我，這些我都知道。”

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季欽揚才把謝孟放下來，他了口氣，撐著膝蓋抬頭看向對方：“你那麼好，我得更努力的你才行。”

謝孟沒說話，他出手抹了抹季欽揚額頭上的汗，慢慢道：“我曾經聽過一句話，陪伴是最長的告白。”

謝孟低下頭，吻了吻男生汗的鬢角：“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我邊，你給我的，要比你所想的多得多。”

“那是過去。”季欽揚笑了笑，他拉著謝孟的手往南鑼鼓巷的方向走：“我們還有未來。”

謝孟“嗯”了一聲，認真道：“等老了一起種種花喝喝茶寫寫詩，每天還要抱來抱去。”

季欽揚笑的停不下來：“高齡文藝老頭子。”

“那也很不錯。”謝孟想了想：“我喜歡。”

“每天說話。”

“……那還是不要了。”

“？”

“年紀大了，心臟不了。”

從南鑼鼓巷出來就是鼓樓東大街，兩人一路往東走走停停就到了簋街，季欽揚又開始用大眾點評網搜羅食，他問謝孟：“吃不吃麻辣小龍蝦？”

“龍蝦？”謝孟不確定的問：“現在還吃得到？”

季欽揚把手機收起來：“別的也行啊。”

他找了家有點年份的店進去，了炒肝、滷煮、肚和火燒褡褳，翻到後面還看到了豆的圖片。

“要不要嚐嚐？”季欽揚笑的不懷好意：“我聽郭臨安說這道菜特別好吃。”

謝孟並不清楚豆到底是什麼，有些懷疑：“真假？”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季欽揚挑眉：“小吊梨湯忘了？”

“那還真忘不了。”謝孟闔上菜單，對著服務員道：“再來份豆吧。”

前面幾道菜謝孟算是初步領略了所謂的北京重口味小吃，同為南方人季欽揚卻很適應，他偏甜辣咸，吃的鼻尖冒汗恨不得把襯衫都了。

謝孟盯著他的側臉看，慨道：“你吃那麼辣皮都很好啊。”

季欽揚喝了口茶水：“我敷面啊，你不敷？”

“……”謝孟搖了搖頭。

季欽揚：“回去給你兩片，下次一起敷。”

謝孟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有點……

豆上來的時候謝孟的表從期待到震驚，他指著碗不確定的問季欽揚：“……這個真的可以吃？”

“可以啊。”季欽揚興致的夾了一筷子湊到謝孟邊：“啊——張！”

謝孟猶豫了半天才吃進裡，味道都沒嘗就直接吞了下去。

“要嚐味道啊。”季欽揚挑了一筷子自己吃，瞇著眼嘖了一聲，學了句不怎麼正宗的北京兒化音：“吃的就是這個味兒。”

謝孟想想不甘心，拍了豆的照片傳到微信朋友圈裡，卓小遠第一個點了贊，齊飛評論道：“什麼東西？”

謝孟回复：“北京豆。”

張槓槓在底下跟評：“你們去吃好東西又不我！我要放韓大爺咬你們！”

韓冬回復了他一個狗頭。

謝孟收起手機，把豆推回季欽揚面前。

“你不告訴張槓槓這味道？”季欽揚忍不住問。

“幹嗎要告訴他。”謝孟面無表的看了對方一眼：“讓他也來嚐嚐不是好的麼。”

季欽揚：“……”